一道闪电掠过,在金碧辉煌墙面勾出一道短暂雪亮的光芒。
曾煜尚沉浸在满心满坏的喜悦里,手机里清淡如水的询问再度传来:
“要不要见?”
“当然要!”来来回回在屋里转着圈,话一出口,一手反复挠着头的他片刻又反应过来:
“你会这么好心安排我们见面?不怕我把她带走吗?就冲秦慕清的仇,你也不可能让我如愿。秦纵遥,你打的什么主意?”
轻漫又闲适的轻笑浅浅低低的传来,秦纵遥像在吸烟,传来长长吸入然后轻吐出来的细微声响。
“聪明,我当然不可能让你把她带走,见个面而已,未尝不可。不过,这是一笔交易,见与不见,随便你。”
酒精带来的晕眩逐渐退散,曾煜慢慢坐在沙发里,心情和外面的雨滴一般嘈杂。他当然清楚,和秦纵遥肯定没有划算的买卖,可是,之盈啊,这么多年,自己不就是想着再见见她么?当年自己过于急切冒进,性格也不知道收敛,若是可以重来,自己还是有信心让她多给些机会的!
“怎么交易?”
外面的雨声似乎正在小去,曾煜盘腿而坐,心里则快速盘算着,究竟有没有可能将计就计。
“简单。我的人会去接你,只要你带他们两个去一趟你们家的工厂,然后,他们肯定带你去见之盈。”
“我家工厂?靠,你该不会想炸掉我们家的工厂吧?”
每每想到秦慕清上回故意安排的炸弹,曾煜难免心有余悸。
相比匕首带来的疼痛,那可是能将人炸得尸体横飞的玩意儿。
“幼稚!如果想炸你家工厂,需要喊你去吗?再说,如果这么做,你觉得我能全身而退?”
“秦慕清上回不是做了吗?”曾煜还是不能释怀上回的惊险。
“他是他,我是我。算了,你这么不痛快,我还是……”
“慢着!”
多少还是了解他是在以退为进,曾煜却始终狠不下心拒绝。
想了想,他还是不放心的问:
“上回秦慕清也是用见之盈的借口诓我过去,这回,该不会又是故技重施吧?”
“我的人,会给你带一封之盈写的便笺。她的字迹你应该还有印象吧?不过,我得先提醒你,这些年,她过得很不容易,甚至可以说凄惨,因此字迹并不如当年那么流畅优美,不过好在总体框架还在,你若真那么惦记她,就应该认得出来。你可以看过便笺,再决定去或不去。”
“凄惨?怎么凄惨?为什么会凄惨?”
尽管有过无数女人,对曾煜来说,欧之盈却是他生命里无可取代的存在,好像一朵圣洁的雪域莲花,没有另外的女人可以比拟。正因如此,他当年才会不顾一切的强占了她,其实,谁也不明白他其实是害怕,害怕自己配不上她,害怕她投入别人的怀抱,更害怕她离开曾家的范围,从此连说一句话也不能。
后来发生那样的事,他也有过后悔,后悔为什么会那么冲动暴戾,后悔那天为什么没有立刻跳下去救她。
他不是不好奇这些年她去了哪里,生活得怎么样,是否还痛恨自己,所以一听到她过得不好,他心疼得不得了。
“这些等你亲自去问吧。”
“可是……”
曾煜欲言又止,起身走到门口,拉开一条缝,偷偷朝外面打量。
秦纵遥像是猜到他的顾忌,不疾不徐道:
“我听说最近曾叔父限制你出门,放心,他现在在赴一个约,不在家。至于看着你的人,你不会没有办法……”
若有若无的轻蔑激起曾煜作为一个男人的自尊,他气呼呼的打断:
“我当然有办法!这么晚了,你的人什么时候到?”
“十分钟之后。另外,你家工厂那边……”
“你也说了,是我家工厂,难道还有人能拦着老子不成?”
“好。十分钟之后,人会准时出现在你家别墅前。曾煜,你对之盈做过的事,也是时候亲自来个了结。”
曾煜的一颗心完全沉浸在待会儿见到欧之盈的各种幻想当中,完全没有仔细聆听秦纵遥最后一句话背后的含义。
他没有看到,远在数里之外的山水茶庄,挂断电话的秦纵遥立在二楼阳台的斜风细雨里,一抹冷隽的笑容在嘴角浮动。
“肯定他会去么?我怕他……”同样面容冷隽的莫一迟疑问道。
“没有把握的事,在如此关键的时刻,怎么能做?只要他如约给于啸开门,接下来的事,由不得他。”
“那就好。老曾家这对父子,今晚是要双双栽进这场风雨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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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时间,城东公寓。
这是于佩借宿的第二个晚上,两人照例各自做了几样拿手小菜,准备开吃时,陈雪披风带雨赶到。她没有多说,但何尽欢心里明白,陈雪是过来保护自己的,纵遥在今夜肯定有不小的动作。她就什么也不问,招呼陈雪,三个女人一道开吃。夜阑人静,风吹雨打,饭后三个人边吃零食水果边看电视边聊天,聊着聊着,喝得微醺的于佩忽然往沙发里落寞提问:
“尽欢,你说,梁泽这个人,究竟值不值得我再好好争取一番?”
陈雪正在剥橙子的手蓦地止住,她当然知道梁泽对太太的心意,于佩忽然这么一讲,多少有些尴尬啊。
她刚要开口,身穿一条本白色直筒睡衣的何尽欢伸手按住她的手腕,微笑摇头,示意她不要开口。
“怎么,又被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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