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文朝秦纵遥投去赞赏的一瞥,颔首算是承认。
一只绿尾黄羽的鸟儿从不远处树梢顶飞来,大胆停在窗台,两颗豆粒般的小黑眼睛滴溜滴溜转,好像在好奇打量眼前的三个男人。
看着这只无忧无虑的小家伙,三个人不约而同生出几分羡慕之情。
“当天在医院,我们写下的名字基本吻合。”jack收回眼神,“您从丽人的存在,判断我怀疑林咏?”
“我想,这一点应该纵遥也想过。”
何文淡淡的笑,很多事情往往这样,看似普通,其实后面却有着不寻常的含义。
秦纵遥点头,对jack道:
“当时给资金时没想,后来才注意,如果不是和女性相关,你为什么不化名进秦氏呢?不过,我还是没叔叔想得那么细。”
应该是徐唐的手机铃响起,须臾,便听到他的脚步声,应该是走到院外去接听了。
考虑到女儿正坐在院落,本来就是强打精神的何文声音越发的轻:
“其三,算起来,是宁谦的功劳。”
jack和秦纵遥相视一眼,他?
“对,是他。”何文猜测他们两肯定对宁谦执意介入并无什么好感,于是尽量客观的分析,“纵遥,不管他出于什么原因来调查当年的事,也不管他之间是否受别人的唆使,我确定的第三点,是从他口里得来的。这一点,我想,你可能也忽略了。还是那句话,出于对林咏的尊重和关爱,你存在视线盲区,忽略也属正常。你和徐唐从来没有注意吗,因为拥有一部分集团股份,秦任重死后,她们母子不算缺钱,近些年房地产持续大热,她一直在买楼,几座大城市皆有她的楼盘,据宁谦的估算,她现在所拥有的房产市价高达数十亿。”
浑身一震,秦纵遥和jack双双瞪大眼睛。
在他们所忽略的时间和调查里,林咏已然不是什么孀居妇女,而是隐形富豪。
“宁谦怎么查到的?我竟然查不到。”
jack不敢置信,自己的调查,怎么可能输给一个小律师?
“她没有用自己的身份,而且,你一直着重放在中毒事件,还有和你父亲相关的部分,对其它,反而有些疏忽了。”何文直言不讳,“宁谦不同,他所掌握的东西从来你们手里多,所有背景、细节全靠自己一点一滴的挖。他是个心志执拗的孩子,在分不清哪些是真哪些是假,哪些重要哪些不重要时,他会大量搜集罗列相关资料。从这点来说,值得我们学习。”
眼前闪过宁谦的剑眉星目,坚毅方脸,秦纵遥冷静道:
“叔叔认为,这些不能算作证据?”
既然宁谦查到她资产有异,那么,肯定有过证实,为什么叔叔还认为需要艰难搜寻证据?
一层灰白覆上面庞,何文轻轻摇首,眼光投向窗外流云轻缀的天边。
以林咏之精心谋划算计,怎么可能让人掌握把柄?
即使证实所有房产归她所有,你能说一个人买房赚钱是犯罪吗?
真真棋逢对手,可惜,自己没有机会再与之斡旋缠斗,只怕看她伏法也是不可能了。
“我明白了。”从他的眼神里迅速找到关窍,心里始终难忍震惊的秦纵遥迷茫盯住不远处的一棵墨绿色香樟树,喃喃道:
“动机是什么呢?叔叔。”
“对,我一直想不通她的动机。为了不引起怀疑,我在丽人只接待过她屈指可数的几回,她和其它贵妇不同,话不怎么多,讲究,却不是鸡蛋里挑骨头的那种,总之还算比较好相处。”双手把墨镜的两根腿掰来叠去,jack既严肃又迷惘,“还有,父亲之死,究竟是不是她下的手?说真的,尽管认定她和中毒事件相关,这些年,我还是没办法断定她是凶手。没有尸检报告,没有蛛丝马迹,除开同学事实,除开两人可能存在暧昧,还是不能肯定,真的。”
何文默默看着两个年轻人,不胜唏嘘。
要是存在实证,以他们两人的通力合作,怎么可能查不到?
这也是自己最担心,所以不想让尽欢搅合进来的地方,对手强大,尤其擅长伪装,尽欢还嫩了点。
“这就是其四了。”他缓缓开口,示意纵遥帮他从轮椅侧取来保温水杯,抿了两口才继续,“不过,其四完全是我个人推测。和你们一样,我也想不通动机,直到那天在病房看到一期法制节目:讲的是一对大学老师夫妇,丈夫对初恋多年难忘,在其回国后,两人重新擦出旧日爱火,藕断丝连,不过两人俱有家庭,没想过离婚。妻子发现后,积压多年的嫉妒演变成愤怒,作为报复,亲手杀掉丈夫初恋年仅四岁的女儿。丈夫第一时间发现这件事,你们觉得一般人会怎么做?”
他顿了顿,泛黄的眼睛里全是对于人性之复杂的感慨:
“照常理推断,这个丈夫要么举报,他是高级知识分子,不缺法律常识。心肠冷硬一点的,要么会立马离婚,撇清关系……”
听到这里,秦纵遥心中已然透亮。
何叔叔对父亲说种瓜得瓜种豆得豆,呵,果然没有错。
他俊脸不由的苍白,难忍心中五味杂陈之感,闭了闭幽黑双瞳,艰难道:
“这个丈夫……是不是保庇了妻子,代其受过?”
jack立刻也隐约猜到,脸色同样大变。
“是,他认为妻子之所以犯罪是自己情.欲泛滥所致,于是帮助妻子销毁证据,制造不在场证明,躲避警方调查。”
“后来呢?”
“法网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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