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过一尘不染的橱窗玻璃,梁泽与何尽欢看到allen坐到栅栏上,他身穿一件灰黑色套头毛衣,上头起了不少小小毛球,下面一条休闲裤,脚踩一双耐克的黑色休闲跑鞋。就在他们双双失落,以为事情无转机时,动作素来徐缓的allen突然一蹦三尺高,好像中了几百万一样手舞足蹈,匆匆挂断电话,他马不停蹄往屋内跑,须臾便重新出现在餐厅,蓝色眼睛里闪耀着莫名其妙的光彩,语无伦次道:
“好吧,好吧,我死后,肯定是要下地狱的。”
这话说得……
何尽欢擦干眼泪,和同样不解的梁泽对视一眼。
allen却像是没看到他们的疑惑,反复在屋内绕着白色长条餐桌走来走去,边走边嘀咕,语速又低又快,他们根本听不懂他在念叨什么。
少顷,等他脚步放慢,又说了一遍死后要下地狱,梁泽忍不住拦住他,温和询问:
“博士,发生什么事吗?有没有我们能帮上忙的地方?”
听到这句,allen终于结束神叨叨的言行,却又一个箭步冲到坐在原处的何尽欢面前,像是发现新大陆一般握起她的手,感慨道:
“你真是我的幸运星呀,何小姐。”
“啊?”
何尽欢一脸懵懂,刚才还正儿八经严肃拒绝自己的人此刻一脸崇拜和开心的握住自己双手,画风变得太快了吧。
allen似乎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又碎碎念了两分钟,突然道:
“我决定,和你们去中国。”
“真的吗?”
梁泽和何尽欢不约而同的问,两个人忍不住又对视一眼,彼此都猜到可能和刚才那通电话相关。
“怎么突然……”她惊喜的站起来,明显感觉到allen的手掌正在冒汗,看来,他真的非常非常高兴:
“为什么说自己会要下地狱呢?”
“你爸爸的身体也许会出现难以预料的情况,我还是选择冒险,这意味着拿生命开玩笑,难道不应该下地狱吗?”
他说着下地狱,圆脸却没有半分害怕和后悔的意思,反而堆不了的笑,眼角生出深深的褶子。
“能告诉我为什么突然改变主意吗?”
“不过,为了研究,为了科学,下地狱也值得。”
allen将她手一松,自顾自说完,哼着不知名的小曲蹦蹦跳跳朝屋外走去,边走边挥手,口吻是愉悦的上扬调:
“我去做准备工作啦,你们也赶紧收拾吧。cing!”
——*——*——
回国时间最终定在三天之后。
为了协调各种繁琐事宜,也为了安全着想,徐唐特地从潭城来到西雅图。
见到他的一刻,坐在疗养院前绿坪等他的何尽欢内心万分唏嘘,不过几个月而已,内心曲折如同跋涉了几个世纪。
对allen突然转变的原因,她私底下问徐唐是不是秦纵遥做过什么,他只承认,做了什么却始终不肯说,让她回到潭城亲自去问当事人。
有了徐唐的能干,梁泽的相助,还有allen和er的护航,一切突然变得顺利。
得知能够回国去见丈母娘最后一面,何文倍感安慰,所以,无论allen要求他做什么吃什么试什么,全部竭尽全力配合。
因为有各种事要忙,两天时间一晃而过。
回国前一天,何尽欢特地请jaine开车带自己和两个小孩去超市,给他们买了离别礼物。
异国他乡,得到他们一家的照顾和关心,也算是难得幸运和缘分。
折回旅馆快四点,甫一进门,leo跑出来,对何尽欢道:
“你手机关机了么?有位女士找你,打了几次电话来。”
“女士?”
何尽欢愣住,猜不到哪位女士会找自己,如果是于佩或白玥,应该会留下名字才对,而且她们知道自己的手机。
leo边看时间边道:
“是啊。她说四点一刻还会打来,我把房间号告诉了她,回房等吧。”
“谢谢。”
揣着小小的疑惑,何尽欢同两个喜欢与她一起玩的小鬼头告别,回房匆匆冲了个澡,从浴室出来,正好四点一刻。
电话准时响起,飞快把湿漉漉的头发裹进粉色毛巾,心跳微微加快的她抓起听筒:
“喂?”
“你好。”犹如百灵鸟般悦耳动听的女音从听筒内传来,她说的是字正腔圆的中文:
“请问是何尽欢小姐么?”
“是。请问你是?”
她的语调悠扬而有礼,听声识人,何尽欢想象着,应该是一位极有修养和风情的女子。
搜肠刮肚良久,也想不起自己什么时候认识此人,声音更是陌生。
沉默。
对方仿佛在考虑怎么回答,就在她想出声确定还有无人在时,她开了口:
“我是木采清。”
短短五个字,落在何尽欢耳朵里,却不啻于惊雷轰隆。
传说中的木采清,纵遥多年飘零无踪的母亲?
樱粉色唇瓣张了又张,老半天吐不出一个字,可能猜到她的震惊,木采清轻轻一笑,又道:
“抱歉,这么突兀的联系你。是这样子,我想见你一面,可以么?”
“您……”记得上回纵遥说过,云姨给他看母亲的照片,是在托斯卡纳所拍,“您不是在欧洲么?”
“我随丈夫来美国有一小段时间了。何小姐,我知道自己的要求有些过分,但是,有件东西,我想给你。”
何尽欢情不自禁咬着手指头。
云姨去世那天,联系她而不得,偷听到纵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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