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者不善。
心脏不受控制的一颤,不详之感紧跟其后。
不愿让秦纵遥分神担心,又想到室内有摄像头,而且jack和于佩随时会回来,迅速想到这几点,她镇定与秦纵遥说“待会见”。
双眸一瞬不瞬盯着秦慕清,坐在淡金色欧式沙发里的她尽量不让心怯外露,也不主动开口。
似乎被眼前金碧辉煌的装修风格闪了眼,秦慕清霎霎眼睛,迈开两条竹竿似的长腿,从半掩门口不疾不徐的走向沙发。音乐还在继续播放,一遍又一遍的吟唱着。施施然落座在她对面时,他忽然扑哧一笑,像是听到笑话或者看到趣景。只是,何尽欢听得出来,笑声是讽刺的。见她纹丝不动、如临大敌的样子,把坐姿调整之闲适状态的他微笑开口:
“不用紧张,我是来帮你的。”
“我想不起有什么事需要你帮忙。”
从能抓住尹天诚对秦纵遥心有怨言而成功游说其突然下手不难判断,秦慕清是蛇样的性情——
小心潜伏,伺机而动,被他咬到,不说毒发,至少见血,而且,他同时还能像冰凉柔软的蛇一样逃脱问责,好像全无干系。
尹天诚绑架一事,尽管大家心知肚明他定有参与,只是苦于没有实证。
纵遥之所以一直没动他,大概也是考虑这点,他太狡猾,连自己在多多超市门口接的那通电话,事后查到记录却也无法证明就是他打的。
“是么?”秦慕清叠起二郎腿,狭长丹凤眼飘出凉薄笑意:
“越过谎言去拥抱你,他选这首歌在你们订婚时候播,别出心裁,颇具深意呀。”
“是别出心裁,颇具深意。”想起他刚才的告白,何尽欢清浅一笑,直接露出伶牙俐齿的一面:
“不过,心有阴暗的人听到的自然和光明磊落的人不同。”
“哈。”秦慕清又是一阵嗤笑,“光明磊落?你说的该不会是纵遥吧?”
胜券在握的神色让人心里无端发紧,和一个心思阴沉的人没什么好兜圈子的,越兜越难缠。
她定定心神,眼睛余光朝墙壁上的金色挂钟瞟去,jack他们怎么还不回来?
“我没兴趣和你讨论谁光明磊落谁心里阴暗。有什么话请直接说吧,我想,你该不会是来祝福这么简单。”
“啧啧啧。”秦慕清饶有兴致的咂嘴,眼角往下拉,想扮出惋惜的样子,却显得越发阴柔浸凉:
“你现在说话的方式和语气和他倒是有几分像,果然被他调.教得不错。”
绕来绕去不过是想让人紧张烦恼,何尽欢心知肚明,偏不上当,扬唇一笑,无邪又明灿,整间屋子像突然充盈满阳光:
“他喜欢教我东西,我也喜欢学习,这有什么问题?就像,你之前说他不爱我,我还是爱他呀。而且,事实证明,你错了。”
秦慕清眼睛一眯,脸颊肌肉跟着一抖。
说起上回,呵,自己一时陷入某种情绪发病住院长达半个月,他们倒好,轻巧走人,除了一顿骂,一切照旧。
不过,纵然心绪难平,他到底还是深谙人心的老手,对付一只自己眼睛里的菜鸟,绰绰有余。
“我错了么?”他收拾好情绪,低头时不经意瞥一眼时间,从西装外套的侧口袋里掏出两张照片一张纸:
“既然你迫不及待,我们直奔主题好了。是我错,还是你错,自见分晓。”
他起身,把东西放在何尽欢光洁细腻的腿上,手指却是极有风度的没有触碰到一丝肌肤。
心中猜测不是什么好东西,何尽欢不愿低头看,而是仰起头,黑白分明的眸子波澜不惊的盯住他,淡笑如菊:
“化妆什么的花了几个小时,我累得很,不想看,还是直接讲吧,不费神气。”
“你……”没想到她还有这么无赖的一面,秦慕清怔住几秒,强忍脾气俯身拾起,并排捏住两张照片递到她眼前,注意到她清亮如星,柔情似水的瞳孔瞬间收缩,如花笑靥瞬间僵硬,他满意颔首,复又俯身,细细的呵气,轻轻的提示:“还认识这个男人么?时间有点久,我怕你光顾着沉溺男欢女爱,友情提示,他叫何文,是何尽欢——你的生父,准确的说,是你以为车祸身亡的亲生父亲。”
太意外了!
无数种可能的画面在何尽欢脑海里闪过,她甚至还想过会不会是秦慕清为挑拨离间,特意找来纵遥和别的女人在一起的照片。
全不是,全不是,照片上的人竟然是爸爸!
他和记忆中没有太多区别,除开从前潇洒倜傥的浓郁黑色分头变成了推得浅浅的平头,几乎没有什么太大变化。他双目轻闭,身穿白蓝相间条纹的病服,正躺在一张病床.上,睡着般安然,祥和。照片拍摄的角度非常刁钻,除开看得清楚人的面容,床头挂的病历牌,左边窗户外的景色,右边仪器的logo全部做过模糊处理,什么信息也窥不到。
爸爸……
身体犹如脱水般疲惫乏力,内心一遍遍呼唤的她死死锁定照片,暗自咬住贝齿,告诉自己必须保持坐姿,不能靠,不能软。
“怎么,还真不认识了?”时间一分一秒流逝,秦慕清开始把握主动权。
“这……是我父亲在时拍的照片吧?费尽心机弄过来,你想干什么?”
何尽欢站起来,把眼睛从照片挪开,凝向近在咫尺、莫名诡异的男人。
“在时?”秦慕清继续嗤笑,“没听懂么?车祸身亡,是你以为。何文先生根本没有死,正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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