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回头,觉得跟他没什么好说的,我一气之下转院的心都有了。
姗姗姨看我气冲冲地回到病房,什么都没说,把花搬到了茶几上,“来,闻闻植物的香气,能舒缓身心。”
“那也不用给我这种花闻吧,闻的出来味道吗?”我瘫在沙发上,很无语地看着她。
她还真就给我示范了一下,“真香啊,好想吃葵花籽。”
“……”我还是没人住笑了,哪有养向日葵就为了吃瓜子的。
姗姗姨坐到我的旁边,“你从小就懂事,我让你藏锋你就装傻瓜,我让你别跟他们走得太近,你就一个都不理,怎么这回那么失控呢?”
“姨,我没法原谅一个抛弃了我们几十年的男人。”我实话实说。
她搂着我的肩膀,“那你为什么不试着听听他的故事呢。”
“我不想听,我宁愿当他没出现过,要不我们给妈妈换一家医院,反正这方面的专家不止是他一个。”我建议道。
她瞥了我一眼,“我不同意。”
“为什么?”我实在不理解。
“你怎么不问问你妈的感觉呢?你看她自己来到美国,状态是不是比以前好多了,不管书信他在你眼中是多么的不好,但是他能把八姐照顾得那么好,我觉得就在这里挺好的。”
我虽然心里很抵触姗姗姨这么说,但是我无法否认妈妈的病情是比在国内的时候好多了。
我没说话,一直在思考……
她搓了搓我的胳膊,“别想了,该回去睡觉了。”
“我想在这陪我妈睡,明晚一走,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抽空再来。”我眼中流露些许的伤感。
她没有劝阻我,跟珍姐一起回去了。
这一晚,我留在病房里,我想跟我妈独处,听听她的声音。
“妈,你真的肯原谅这个男人吗?”我躺在她身边,小声地问道。
我妈的眼睛眨了眨,我心里一惊,难不成她真的能听懂我在说什么?不,也不是,我瞬间打消了这个念头,渐渐睡着了。
一直到第二天晚上,我和姗姗姨要走了,珍姐帮我们准备好了东西,我想叮嘱点什么,又发现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算了,顺其自然吧。
上飞机的时候,姗姗姨跟我说:“不让你妈转院了?”
“不调侃我行吗?”我歪着头,瞥了她一眼。
她笑道:“行,当然行。”
坐到位置上,我戴上眼罩,睡觉前忽然想到了什么,“姨,你今天检查身体,医生怎么说?”
“还能怎么说,让我安度晚年呗,跟你说不查不查,你还偏要查。”
我心里一阵失落,拳头暗暗捏紧,回到向北市,我就要进入全面备战状态,不让颜阵得到应有的报应,我是绝对不会罢休的。
飞机飞了很久,除了跟旁边的人聊聊天,我也不知道该干些什么。
难得清闲一刻,都忘了怎么放松了,算了,还是忙点好。
到了向北市,我脑子晕晕乎乎的,觉得时差倒不过来,整个人都很重。
回到家睡了一觉才好了点,手机铃声一直响,我懒懒地从被窝里伸出手。
“颜总,你到家了吗?公司这边有点小情况,我一个人应付不过来。”邓竹小心翼翼地说道,看来是真遇到麻烦了。
我挂掉电话,赶紧起床穿衣服。
“小七,你穿的那件毛衣太薄了,穿我给你买的这件厚的。”
“还有你这大衣,不挡风,外面太冷了,穿这件羽绒服。”
七裹八裹的,我的身材从嫦娥变成了企鹅,我顿时理解了为什么有人说,冬天有一种冷叫你妈觉得你冷,我现在的处境大概就是这样。
在她的监督下,我出了门,下电梯上车,根本没走几步路,我竟然出汗了?
脱下厚厚的羽绒服,我穿着毛衣开车,到了公司直接把羽绒服丢在办公室的沙发上,邓竹跟进来帮我放好。
“出什么事了,说吧。”
她皱着眉,神色严肃,“颜总,副总主动说要负责谢老的案子,硬是要让我把资料和合同拿给她看,我说等您回来再决定要不要给她负责,她不同意。”
我哦了一声,尾音上扬,“怎么个不同意法?”
“她的秘书时常来骚扰我,一个小时来一次,比闹钟还准时。”看她生无可恋的眼神我就会意了。
“还有呢?我相信,以你的实力应付一个烦人的秘书不是难事。”
她勾起嘴角,“被我关进了一间门锁坏了的杂物室,估计不缓个两天是不会来找我了。”
“漂亮。”
邓竹似乎被我鼓励了,继续道:“副总亲自来找我兴师问罪,但我死都不承认,她就压着我,亲自管我要谢老的案子,颜总,幸好你及时回来了。”
颜如玉趁我不在,想抢我辛辛苦苦签来的合同,想都别想。
正在这时,门被敲响了,我道:“请进。”
进来的人不是她还有谁,这么快就收到我来公司的消息了,真灵通。
“颜总,我想跟你商量一下关于鸿鹰的案子。”颜如玉说道。
我给邓竹使了个颜色,让她断两杯咖啡过来,她点点头,出去了。
我指着沙发,“有什么是坐着说,你精力那么旺盛,加班不累?”
“我刚才的话你还是没回答。”颜如玉似乎懒得跟我废话。
我装作惊讶的样子,“你也没说商量鸿鹰哪方面啊?”
她眯着眼睛,像是在忍耐着什么,“我想独立做这件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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