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到情多情转薄,而今真个不多情。-纳兰性德《摊破浣溪沙》。
云江月醒来的时候,白术已经在她的床畔睡着了。桌子放着一碗温热的药,大概是她刚热下的,又太累所以就睡着了。
正想坐起来,脚踝处便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让她倒吸了一口凉气。她记起来了,昨日是姐姐玉儿的大婚,而自己,被关在了那个又黑又冷的阁楼里。呵,她的好父母,真当自己这个女儿是豺狼猛虎了吗?
白术睡得极浅,她一动,便醒了过来,看见睁开她醒了,帮忙把她负了起来,把枕头放到了她的后背垫着。
“小姐,你醒了。”白术开心的叫道,紧紧的抓住了她的手。
“白术,是我吵醒你了吗?”
“没有,小姐,你终于醒了。哦,喝药,这是一些去伤寒的药。”白术一拍脑袋,急急忙忙的抽出了手,来到一旁把药碗给端了过来。“小姐,先喝药。”
云江月接过来,闻了一下,开心的说道:“嗯?有藿香。”
“藿香,是啊,小姐。”白术点了点头,好奇的问道:“为什么你每次看到藿香都很开心啊?是不是有什么故事?”
云江月不语,仰头喝尽了浓浓的苦药,把碗递给她,把蜜饯放进了嘴里。藿香,藿香是和那个人有关啊。依旧是那一年,她就爱上了藿香这一味药。
虞河老人一走,云江月的日子便又回到了几年前的样子,哥哥姐姐自小便是骨骼惊奇的武学奇才,自然所有的希冀以及时间都花费在他们身上,见一面需闯三十六关五个结界。对于天生费武魂的她,成了天方夜谭。
云家三小姐不受宠,这是世人皆心知肚明的事。但是却与其他人不同的是,云江月受到众人的喜爱程度不亚于云玉儿和云子轩。原因也就是她身上所独有的那份亲和力和纯真吧。只是,惟独少了父爱和母爱。
云江月轻轻的叹了一口气,怔怔的看着手里的银针出神,即使漫天飞舞的雪花已经在她的身上盖上了一层白绒。再怎样努力的学做御剑山庄的三小姐,再怎样拼命的练习琴棋书画,再怎样的学习医术,也无法得到他们的肯定吧。
医术?!世界上当真有这一门奇特的方法可以把人治愈吗?治愈了身体却治愈不了人心上的缺漏。哪个穴位,才可以让他们看我一眼,哪个穴位,才可以窥探人心呢?是不是,我其实不是他们亲生的?
可笑。她为自己这般荒唐的想法嗤之以鼻,明明是和姐姐玉儿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呀,虽然只是眉眼有几分的相像也好。为什么?他们没有对我笑过,哪怕只是在我的梦里……
“你在干什么?”温润好听的嗓音从身后传来,打破了她的思绪。转过身,发现声音的主人如自己所想。这个时候,只有来庄做客的他,和自己一样‘闲’。
见她不语,风南舒复又问道,语气里有了嘲笑的味道。“你在这可真是自在?”
云江月立刻换上了一副害羞的样子垂下头去,双手紧紧的拧着衣襟,银针顺便给藏了起来。这时,她才发现足已经陷在雪中半尺有余。一股凉意拂来,她缩了缩脖子,可是衣领处已落下了好多的雪,浑身上下立刻浮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说话时,声音也有些颤抖起来。“没、没干什么。只是觉得这雪好白、好美,就来瞧瞧了。”
风南舒暗自思忖,刚才一闪而过的寒光他自是不会看错的,可是现在这丫头的声音也不像是假装的。到底是哪里错了?不过唯一可以肯定的是,他对这个奇怪的小丫头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了。
“哦?果真有这么好吗?我也来看看。”嘴角勾起了一抹笑容,风南舒大步一跨,便移到了她的面前。抬起头,几片雪花落在了他的唇瓣,很快便融化了。薄薄的唇上染上了一层湿意,显得格外的妖娆和性感。
云江月抬起头来看到的便是这一幕了,内心深处某个地方深深的触动了一下,很不争气的红了脸。“你,好美啊。”
“嗯?!”风南舒愣了一下,笑容僵在了嘴边,但很快又恢复了之前的鄙夷。别有深意的看了她一眼,转身离去。原来,她和其他的女人一样啊,肤浅得让人讨厌。
可是风南舒并不知道,云江月除了云子轩之外便未见过其他同龄的异性了。何况,这还是一只令万物皆为一笑而失色的妖孽呢!
直到他的背影消失在回廊间,云江月才回过神来,伸出手接住了一片雪花,喃喃的说:“所有的少年,皆是如此般的俊美吗?”
雪花依旧飞舞,安然的落到属于自己的角落,连风听不到也止住了前行的脚步,安静得枝桠间回旋的呜咽声。没有人告诉她答案。问母亲吗?算了,她定会毫不犹豫的将自己拒之门外,如同挡住这冰天里的风雪一般。
从来,都只有她一个人的,一直都这么的孤单。
翌日,即是御剑山庄一年一度的大日子,对云玉儿和云子轩的武学成果进行擂台考验,胜出的人将可以在藏宝室里面选择一件东西。所谓的藏宝室,就是御剑山庄所有的珍奇异宝放置的地方,世间罕有的字画古玩,绝世宝剑大都集于此。可是,进入那里却要通过擂台赛,胜出的一人方可进入。云江月自是从来没有进去过,即便如此,她也没有去过那个所谓的擂台赛,御剑山庄连个烧火的老婆婆的武功都比她高上许多。到了这日,庄内就会空荡荡的。
云江月懒懒的睁开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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