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霞回到婚宴大堂的时候,看到安然无恙的宋相宜,心里的大石头才悄然落下,她默默的站在宋相宜的身后,继续充当布景板。
热热闹闹的大半天很快就过去了,夫人们心满意足的相继告辞离开,男宾那边陆陆续续也走的差不多了,宋其凤和宋相承去送朝堂上的同僚,而文氏和宋相宜则不得不站在正门附近恭送那些娇客们。
丁琪和冯芷希二人却面带愧色的走过来:“相宜,你被陷害时,我们没能站出来替你说话,你是不是心里怪我们……”
宋相宜见她们忐忑的样子,便知道她们心里也不好受。
再者旁的事情都还好说,可这事关名节的事情,沾染上一点就能丑一辈子,丁琪和冯芷希都还这么年轻,就是想帮,也是有心无力。
宋相宜笑了笑,拉住她们两个人的手,反而安慰道:“你们虽是不说,可我心里是知道的,我若真是被陷害到百口莫辩,你们定会央求家中长辈出手相助的。”
丁琪露出温柔的神色:“果然不愧是我和芷希最要好的朋友,知我者相宜也。刚刚紧张的时候,我们还在私下商议着,芷希你说是不是?”
冯芷希也是高兴极了,活跃的说:“是啊,我都在想是不是要去找我那太子表哥了。”
太子……怎么就绕不开这太子……宋相宜心中猛跳。
冯芷希却浑然未知,道:“你去庄子之后,神仙会也许久未开了,等你什么时候得空,叫上湘湘,我们在神仙会上聚一聚吧。”
宋相宜自然是满口说好,实话,她真有些想念那些过去美好的时光了。
等所有的宾客都走完了,大致是下午了两三点的时候了,宋其凤还好,文氏可是觉得疲惫不堪的很,连着宋相宜也不怎么精神,任谁经历过接二连三的精神折磨之后,都会觉得累。
宋相宜对文氏表示了关切之后,自己也回房间休息了,自从从怡云庄搬回来后,她就重新住到了西厢房,跟宋相若离的远了,就连小院子的里面的空气都觉得清新甘甜。
进了屋里,烟霞就赶忙关上门,拍拍胸脯说:“小姐,今日可吓死奴婢了,您往后可不能再跟太子殿下那么说话了,奴婢还想守着您长命百岁呢。”
“你呀,想得太多了。”宋相宜不以为意,“你当太子殿下就这么好见?就算我以后想这么做,恐怕也没有机会的。”
烟霞一想,也是,这太子殿下自然是在他的府邸之中,以后绝对是没有碰面的机会,只要自家小姐好好的躲在府里,难不成太子殿下还要为了那等小事,亲自来自己师傅的家里找茬不成。
这么一想,烟霞开心了,欢快的给宋相宜冲了一壶茶,宋相宜接过茶,打发烟霞也回他的屋子休息去了。
茶,是上好的君山银毫,这种茶叶即使是在大良朝也是稀缺的很,每年都是江南的茶司精心制作出最顶尖的一批,供奉给宫中。
说起来宋相宜能够喝的上这上好的茶叶还要多亏太子殿下,这茶叶本是秦琰送给师傅宋其凤做谢师礼的。
秦琰……怎么又想到他了。
嘶,杯壁上的滚烫灼痛了她的指尖,她一边吹着指尖,一边腹诽道,遇到这位太子殿下就没好事,就连不经意间想到的时候,都能被烫到,无端端的心上添了几丝烦忧,少逸哥哥你要多久才能回来啊。
此时正房里,宋其凤因为儿子大婚的缘故,今日特例休息。倘若是往日,看到夫人辛苦操劳,疲惫的样子,早就体贴关怀了,可今日他心里堵着一桩子事情,眉宇间自然就带了情绪,当着宋相宜的面子他总要顾及文氏的颜面。
如今宋相宜不在,宋其凤可是要跟文氏好好说个明白了。
“今日五娘被诬陷的事,你真是忒糊涂!”宋其凤提起来,至今仍是觉得气息翻涌不止,若不是他及时赶到,加上冯家公子出面澄清,五娘这一辈子说不定都得活在别人的舌头上了,更严重的连丢了性命都有可能。
提及这个文氏心中也是有愧的,这愧疚和往日的那些叠加起来,她自觉没脸面对宋其凤,因此对于宋其凤的话,也并不反驳或者辩解,只是坐在椅子上默默的垂泪,只怪她今天听了相若的哭诉之后就六神无主,失了方寸,这才一时糊涂起了歪念啊。
夫妻十几年了,看着爱妻可怜的模样,宋其凤何尝不知道文氏是真的后悔了,只怕这会儿未必比自己心里好受。毕竟恩爱夫妻,他揽住文氏,放软了声线:“你可知今日太子殿下走时对我说了什么吗?”
文氏一听到太子殿下这四个字,浑身一抖,语气里已经带了惶恐:“殿下说了什么?”
宋其凤的双眸一片幽深,秦琰临走的话语又在他的耳边响起:“师傅,齐家方能治国。”
“这话却是什么意思?”文氏到底是闺阁里出来的,显然想不通透。
意思明摆着,就是说我宋其凤家宅都不宁,如何做大事,当然也影射了文氏偏心,处事不当的事实。
宋其凤一贯是儒雅潇洒之人,这种事情他自然不会说的清清楚楚,须知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友,他只是微微一笑:“夫人以后记得一碗水端平便罢了。”
这一句话真是胜过千万句,文氏也是个聪慧的,很快就明白了夫君的意思,两个人又亲热的说一会儿话,文氏便疲乏的不行,且去安歇了。
晚间,惯例是全家人一起吃饭,只不过这一会儿着实缺了不少人,宋相承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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