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爱一个人不就是这样吗?
他吃醋的时候要心焦,怕他误会,怕他伤心;他不吃醋的时候又要忧心,怕他不爱了,不在乎了。
夏安年听他这样问,平静的眼眸中起了一丝丝波澜。
他确实想问许致言,有许多的问题想问他。
他想问他为什么要对他做那些明显不是朋友间互动的暧昧举动?
他想问他既然已经有了这么这么爱他,为了他转学的余清歌,为何还要还要来说喜欢他?
他想问他为什么他上午的时候还在他手腕的那个地方,那个现在一想起来依然会麻痒的地方印下一个意味不明的吻,下午就可以深情的抱着余清歌?
他想问他为什么他可以在不久前还和余清歌共诉衷肠,现在就以这样一副满头大汗的焦急姿态出现在他的面前?
……
许多许多,他统统不明白。
夏安年深觉得从小到大他就没看懂过许致言。
在他小时候被他欺负的时候他不懂,不懂为何他什么都没有做,没有伤害他,甚至没有和他说过话,没有靠近过,他就会带着那些小朋友来欺负他。
再遇之后他依然不懂他,他不懂为什么他们几年没见,他突然就说喜欢他了,突然就一步一步的开始靠近他了,就一日一日的陪伴他了。
毫无缘由不是吗?
然而,即使脑袋里塞满了这些问题,所有的话语都梗在喉头,夏安年一句都问不出来。
夏安年长这么大,在人际交往这一方面无疑是个白痴,他胆小而迟疑,对于人与人之间的事情有很多的不明白,很多的想不透。
但此刻,他依然直觉他不应该问许致言这些,不论如何,问了他就不是他了。
夏安年甚至有些幼稚的想,如果他这样问的话,那么他就输了,输给了现在他不太愿意靠近的许致言。
虽然,他也不知道这是在比试什么。
在与人相处的方面,其实夏安年一直没有长大,他还是那个畏畏缩缩,探头探脑的孩子。
觉得安全了,他就小心翼翼的靠上去,那个人给他带来不舒服了,让他难受了,害怕了,他就会义无反顾的逃开。
而今天发生的有关于许致言的一切,都让夏安年觉得不好受,仅仅是想起来他就难以抑制的不舒服,所以他又想逃了。
就像是刺猬一样,有着看起来最坚硬的外壳,和世界上最柔软的肚皮。
如果遇到喜欢的人,遇到让他有安全感的人,刺猬就会信任的翻过身子,露出自己异常柔软的肚皮来靠近他,甚至讨好她。
如果遇到了让他有威胁感的人,让他不太信任的人,小刺猬就会毫不犹豫的翻过身子缩成一团,露出自己吓人的尖刺,不给对方留下一丝一毫的破绽。
夏安年的刺,是他的逃避、冷淡和沉默。
于是,夏安年抬起头,认真的看许致言,他抿着嘴终是摇了摇头。
许致言也眼睛一眨不眨的回望着他,像是一点一点的描摹他的样子,眼睛专注又盛满了故事。
夏安年还是败下阵来,他略微低下头,不去看许致言有些落寞的眼睛。
他不知道他为何还会落寞,那么多人都争相去喜欢他。
于感情一向懵懂得有些无知的夏安年哪里懂得,即使全世界所有不相干的人全来爱他,也抵不过他心上人的温言浅笑。
心上人,真是一个形象的好说法。
而此刻,许致言依然注目着他的微微低着头的心上人,心里满是安定,即使他还等待着他的原谅。
许致言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他会这样喜欢一个人,喜欢到,只要看着他就觉得安宁。
“那小年,你今天长跑怎样?”
许致言打算从这个问题引入,而对于确实错过了夏安年第一次参加长跑比赛这样的重要时刻,他懊恼不已。
夏安年见他提到这个,又有些想到当时跑完全程的快。感和自豪感,也不由稍微高兴起来。
他不知道许致言还在不在乎他的长跑成绩,但许致言完全参与了他全部的训练过程,是他一点一点的在知道他。
所以,许致言绝对有权利知道他的还不错的成绩不是吗?
况且,即使是此刻,他发现自己依然是愿意和许致言分享他的成功的喜悦的。
“我跑完了,是第十名。”夏安年说完抬起头看着许致言。
许致言在他眼里看到了小孩子做好事情后渴望受到表扬的神情,心里有些好笑,却也因为他隐隐带着愉悦的表情而高兴。
他本身是大大咧咧,万事都不在乎的性格,但是一遇到夏安年的事情,他就成了微表情观察家,一丝一毫的不放过。
“真么厉害!太棒了!”许致言真心的表扬,说着伸出了右手等着夏安年与他击掌庆贺。
其实运动会第十名这种成绩在他这里,就相当于发挥的差的离谱。
但是发生在夏安年身上,别说他跑了确实很不错的第十名,即使他只是最后一个跑完了全程,许致言依然觉得他是最厉害的人。
见他真心赞叹,眼里也满是认真,夏安年不由更加升起了被认同的喜悦。
他被蛊惑了一样,将自己的右手与他击在一处,是他们训练时常做的动作。
夏安年看着他眼里星星点点的碎钻一样的光辉,被惊醒似的想要撤回手,却没想到许致言一把攥住了他的手掌。
夏安年被他的举动吓了一跳,他马上环顾四周,见没人往他们这里看才稍稍放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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