昂宿以及胃宿两人,眼见如此良机不可错失,他们彼此对视了一眼,立刻心领神会。
昂宿在卿月身前挥刀假装诱攻,胃宿则自后方冲着卿月猛力击出一掌,他们两人前后夹击下,卿月只能咬牙提剑架住昂宿的那一刀,再狼狈的转身以左手硬是挡下了胃宿那一掌。
不料昂宿顺势划开刃血剑,同时以左掌结印,带着凌厉的掌风朝他袭来,这一次他再也无暇回身抵挡,只得令那一掌结结实实的打在后心,于是他被生生打飞出去,整个人用力的砸在一株桃树上,随后再重重的摔在地上,腥红的鲜血如泉水般涌出他的嘴角。
树杆受到撞击,花如雨下,漫天飞扬的桃红,混着弥漫开的花香与血气,三者交融在一起,美得让人心悸,也让人窒息。
卿月勉强自地上撑起了身子靠在身后的树杆上,落在地上的刃血剑,少了她真气的支撑,立刻化为一团红烟消失不见,她动了动手指,竟已是无力抬手拭去嘴角的血渍,看着举刀像他砍来的昂宿,他在漫天的花雨中勾起一抹荡人心魂的笑容。
至少……他完成了自己的承诺。
与他们纠缠了一炷香的时间,足以让那只小蝎子带着飞烟逃到安全的地方,不必担心她们会被追上,只是……这一次……自己怕是无法全身而退了。
卿月笑着闭上了她那双妖魅的凤眼,感受着迎面而来的杀气,而她的脑海中想的却是……
真是窝囊啊!
谁又会料到,千年前只身挑战剑魔,浴血奋战了七天七夜,最终从剑魔手中夺下刃血剑,之后仅凭那一身一剑,便独霸一重天的卿月,竟会落得如斯田地。
若不是之前与黑衣人几次交手,让她旧伤未愈又添新伤,失了他原本的六成功力,今天他又何以至此?
呵……虎落平阳,被几只三脚猫给杀了,传出去还真是丢人啊!
何况……他本是……
他本是同风濯尘一样,是罘彝族的……王子啊……
杀气直直的向他冲来,对准了因衣衫被撕破而露出的胸口,而他依旧闭着双眼没有移动一下。
刀剑未及,却已经以剑气划破了他的肌肤,然而身体的伤痛却怎么样也抵不过心中刻骨的疼……
刀尖用力刺入他的肌肤……
脑中一些混乱的声音开始不断的交错、交错……
“男生女相,此子命中带煞,祸害啊!”
“之前夭折的王子王女,便是承受了此子之劫,今后王所有的子女必将能福寿双全。”
那是谁说的?师父吧!
奇怪的是,那是他明明只是个刚出生的婴儿,何以会记得如此清楚?
“王可对外宣布,第七子早夭,而老夫将收他为徒,权当做女孩儿来养,否则此子必为王室带来大难,甚至殃及整个罘彝一族。”
师父曾对父王那样说过,可他……明明不愿如此,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又岂是他能选择的?
“我为何会生出你这样的妖孽?”
母后得知师父的预言后,甚至想要将他溺死,是他的错……真的是他的错吗?
“孤将传位于你王弟濯尘,然你既已是女儿身,也未有王子之名,而吾等待你不薄,望你切勿狼子野心,妄图谋权篡位。”
他,从未有过谋权之心,何况,依他的性子根本不适合站在高位之上,为何父王要用那种憎恶的目光看他?
“卿月,你要答应为师,此生绝不做出危害罘彝之事,为师知你重承诺,因此为师未有他求,只是为师死后,你切莫害了罘彝。”
师父临终前那样交代。
为了那个承诺,他受锢千年,最终却仍是保全不了罘彝。
祸害啊……祸害啊……
如今受了这一刀之后,他……是不是就能解脱了?
他……再不会是祸害了吧……
下一世,他宁愿不要此等倾城之容……
下一世,他宁愿不要生在帝王之家……
下一世,他宁愿不要再与她想见……
冷冽的刀锋带着寒光没入他的胸口……
那一瞬间,他听见了自己胸膛被撕裂的声音,也听见了那一声声哀怨的叹息:“纵使相逢应不识,何时卿心似吾心。”
终于……刀……狠狠的拔出……
飞烟……
飞烟……
鲜红的血液喷溅而出,洒在卿月原本白皙似雪的胸膛上,那抹白衬着血色的红,远远看去,竟好似一朵桃花在他胸前绽放,妖冶异常。
如果……
一切只如初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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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年前……
罘彝王城禁地坠情崖边,由于此处是王城内的禁地,因此一向无人走动,只除了偶尔来修葺草木的花匠外,几乎无人踏入此地。
虽然如今已是春暖花开的季节,可是坠情崖上依然是一片萧条的景色,长得凌乱不规则的树枝上,绿不绿、枯不枯的树叶被风轻轻拂过便落了满地,好几棵老树的树杆甚至都爬满了长藤,树下是自王城建立以来都不曾开过的花枝,还有就是杂草丛生的草地以及杂乱的立在四周的大石。
这样一幅荒凉萧条的景象,连吹过的风中都带着隐隐的寒意。
可是今日,原本该一如既往般沉寂的崖上,却突然冒出一个小小的人儿,她大约五、六岁的模样,娇俏的小脸上乌黑的大眼一眨一眨的,煞是惹人喜爱。
她是跟着九天龙族的长老来罘彝做客的,不过长老们和罘彝王的聊天太过无聊,因此她就趁着这个时候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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