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时机?”
“我猜想,那盗取并替换浮箭之人还会对石猴漏刻动手脚,等他再露出马脚的时候,我们设法擒下他再说,那就是我要出手的时候了,那时候,亦有了有力证据证明此庄中还有大秘辛,届时,也可邀请芙蕖苑中五位美人加入我们三人了,光靠我们三人,在这样大的庄里查一件事,还是势单力薄了些。”
县子硕不解地道:“鱼姑娘你凭何断定那人还会再来?要知道,他已经将浮箭替换走了啊,不是大功告成,得手了么?”
鱼火客道:“表面上来看是这样的。不过……”她将桌子上自石猴漏刻内取来的一瓶子水拿起,举至县子硕面前道,“根据我在漏刻里取出的这些水判断,又不止那样简单,而是我发觉,那盗取浮箭之人在水中可是浑搅了好一阵的,似乎在石猴漏刻腹内寻找着什么,不然不会让石猴漏刻内整缸水都沾染了他之气息,且如此均匀。”
“你意思是,他慌乱中除了那浮箭,还有东西没盗走,那你发现是什么没?”
“什么也没发现,那石猴漏刻内只有水,别无他物。”
“那应该是他已经盗走了,所以你才寻不到。”县子硕分析道。
鱼火客道:“表面看来的确如此,但我直觉应该不是。”
“喂,鱼姑娘,这种事可不能讲什么女人的直觉,没有靠谱的证据,什么分析都做不得数的。”
鱼火客何尝不知道这点,她举着手中白瓶子,晃荡着装在里面的水,慢悠悠道:“怎么说呢,我觉得应该不是的,还是等我将这瓶水研究透彻了再下结论吧,不着急,暂时你跟去上官云珠那边先忙着。”
县子硕点头,转身出去了。
房间里再次剩下鱼火客一人。
她忽的想起什么:“等下!”
县子硕跑回来:“什么事?”
“今夜芙蕖苑晚宴你不用去了,届时我帮你敷衍说有事缠身,你别穿帮了。”
县子硕点头,再次走了。
鱼火客打算在晚宴支开县子硕,实是她心中另有打算。不过,这个要到晚宴时候随机应变了,她直觉石猴漏刻之事决计跟五位美人无关,但种种迹象,又隐隐透露跟五位美人大有干系,且不说石猴漏刻事发在芙蕖苑,关键是此事件暴露在漏刻这种极容易被人察觉的东西上,会否是一种对五美的警示和提醒?难道,那作祟之人是五美的朋友?那这人身份之于象笏山庄的关系该何其暧昧?简直敌友难分了啊。
她一时间想不明白,还是等晚宴时候试探一番罢。
好在晚宴很快到来,酉时过半,芙蕖苑的婢女如期来到绿喜檐通报鱼火客去赴宴,顺带邀请上了县子硕。
鱼火客把替县子硕想好的借口回复了去,又答应了即刻赴宴,婢女得了答复转身回话去了。
望着婢女走远的身影,鱼火客自怀中将装了漏刻之水的白瓶子取出,拿在掌中把玩起来,似乎下定了一个什么决心,她点点头,重将白瓶子塞回了怀中……
芙蕖苑,夜,酉时,会客厅门外。
鱼火客如期赶来赴宴了。
站在门口迎接她的是乔一。
“鱼姑娘你终于来了,就等你了。”
“乔一你太客气了。”
“快别说了,进来吧。”
鱼火客随她进入,内里早已经摆好喷香的酒水和吃食。
让她颇有些诧异的是,虽然是一场宴会,可并非寻常时候看见的一应排开的矮桌子,而是一张质朴的小圆桌摆放在了厅堂正中,文君等人拥着肌肉壮实、面貌憨厚的肥六坐成一圈。
此番肥六早不是日里见到的那身破旧连襟短褂,而是换上了崭新的绸布缎子衣服,看去喜庆不少。
文君招呼鱼火客:“快来坐,鱼姑娘。”
鱼火客在文君对面落座,她身边分别是忙里忙外干练的乔一和活泼好动的蓝鹞。
鱼火客看看左右道:“哈,你们真有意思,头回见大家这样热热闹闹坐一桌子,我还以为……”
对面,文君道:“你以为是那种正正经经、古板严肃的酒席?”
鱼火客不好意思地笑道:“我是不是有些鲁莽了,不该说这些。”
文君摇头:“鱼姑娘快人快语,我们几姊妹都很欢喜的,说什么也不介意。”
蓝鹞在旁边道:“对,不介意。”
丕珍、乔一、素素也是摇头,笑看着鱼火客。
鱼火客颇有些受宠若惊似的道:“你们也太客气了。”
文君道:“应该的,只是希望鱼姑娘现下不要介意我们这样随便坐一桌就好,毕竟,今夜这仪式乃是效仿当初我们和肥六小师弟一块儿修习禅道时的摆设,算是我们的一种怀旧,鱼姑娘你还习惯吧。”
鱼火客当然只有点头的份,事实上她也极喜欢这种亲切氛围,就道:“这样是最好的了,我常年在民间游走,讲实在话,总不大习惯那种所谓的排场的,论气性,我跟你们是一气儿的。”
这话一说,大家嘻哈笑着不止,场面一时热络融洽不已。
肥六讲话道:“这位鱼姐姐人着实仁厚,日里不是她慷慨解囊,我还吃不到那七碗大面了。”
文君代替肥六感激鱼火客道:“鱼姑娘,谢谢你照顾肥六。”
鱼火客想起先前肥六狼吞虎咽吃掉七碗驴肉汤面的吓人场景,又看了看小圆桌上被盖子的几个瓦盆,笑着道:“是哩,我这时才想起来,你们这位小师弟很是很吃的,这桌子还不知是些什么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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