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穷鬼顿时急得团团转,一张黑脸简直和锅底一样漆黑一片了,显是又气又急,没有了办法。
而在树上的田辟疆的惊讶并不比他小。这五鬼看来对他是十分了解,他们在空天水榭显然也是有大阴谋!田辟疆自被禁足空天水榭,近一年来格外不同,可谓怪事不断,先是撞大运多收留了两个罕见的魅影,后又发现水榭总出现生机枯境,大荷花池的鱼成片成片一夜枉死,园子里的花花草草也是一茬一茬无端枯萎,直至那白肉鬼物现身,依稀有了一点线索,他却毫无办法。后偶然发现那白肉极贪吃鬼魂,他于是想出捕鬼为引,以食诱之,却终究没有合适手段擒拿。一年来,他感觉只要自己待在水榭,则身体之生机会莫名其妙反常强大,逼得他在水榭里不得不戒饮酒水,弃荤腥食素,且以最清心绝欲的竹食为主,压制生机的反常凝聚。
他是捉鬼之人,对人之“生机”了解甚深,人的生机在流失与聚合里保持微妙的平衡,他断然不会去夺人生机逆天行事,可身体之生机无端旺盛必是有诡。这问题足足困扰了他一年时间而寻不出原因,虽然明知道和空天水榭出现的白肉鬼物有关,但进一步深究下去,那白肉却总三番两次遁入密室之水池,消失不见。他怯于水遁,实不敢凫水斗法,鞭长莫及,无奈一次次断了线索。今次听闻两恶獠之言,他幡然醒悟,原是他们作祟,心下既愤怒且惊讶,又觉得匪夷所思,实不知他们最终目的究竟是什么?当下,更努力偷听他们的对话,企图揭开胸中谜团。
只听智穷鬼道:“那现下如何是好!空天水榭的鱼火鼎已布下,我们更是千方百计寻来那星宿作引,以‘盐人’喂之,鼎沸之际,指日可待,可谓即将大功告成矣,谁曾想突生此变,不美之至!不堪之至!”
田辟疆听着,隐约听出一点大概,这五鬼以手段作祟空天水榭,原来在做局,而且术法歹毒,做局所用之物,样样不凡,鱼火鼎、星宿、盐人,除了星宿他略知道一点是何物,其它的,他几乎一概不知,就是那‘盐人’现下他亦是一知半解。因为不清楚这些重要的局中引子来历,他一时间根本无法猜出五鬼所做之局,目的指引何处,但有一点他非常确定,居住空天水榭的他这质子,是此诡异之局不可或缺的“一味药”,他们口中那“鼎沸”之际,怕就是他田辟疆身陨之时了。就算不死,入了这样厉害一个局,恐也绝得善终,确是凶险之至!
他虽然胸中气血翻腾,好不恼火,却又深感侥幸,今日得以知晓其中秘辛,也算有了自救的一线生机!
学穷鬼淡然道:“智尊莫急,此变非无解之难。为今之计是放出田辟疆,让他回归水榭,方不误鼎沸之机。”
田辟疆暗道:果然,自己果然是那“局”的一味必需的药。
智穷鬼道:“此法看似简单,可操作实在不易,其一那质子田辟疆何在?其二,他闯入人盐地冥恐怕也不是偶然进入而是有的放矢,到底是什么目的?会不会发现了我们的秘密?”
学穷鬼道:“不会!虽然我不知道他为什么来人盐地冥,但是可以肯定他绝没有发现空天水榭的秘密,他是知道空天水榭有异常,但他乃捉鬼之人,是绝不可能会捉星宿的,要知道,捉鬼和捉星宿是生人不可兼而修行之术法,一个不会捉星宿的人,又怎可能破开鱼火鼎的秘密,擒出里面的星宿呢?连其中星宿都拿不下,就更不可能窥破我们这独门之局了!”
智穷鬼道:“说的也是,他是捉鬼之人,而我们这是星宿局,他根本找不到突破口窥探之……那,现下我们如何捉了他并放他出去,我们不知他藏在人盐地冥何处啊?以他的手段匿了生人体香,我们便觅不到他的踪迹了。”
学穷鬼道:“智尊,你真是糊涂惯了,现下我们做什么都可以,就是不能在这人盐地冥捉他,所以昨夜我看见文尊的伤势后,根本就没有让半魔下令搜捕人盐地冥,就是怕扰了他恢复伤势。”
智穷鬼道:“学尊,你就直说吧,你知道我这老大粗心窍最是愚笨。”
学穷鬼扬起他那假面般的苍白的脸,淡漠地望着身边的江水,道:“是这样的,要让田辟疆离开人盐地冥,最好的办法,就是给他‘机会’,他被文尊所伤,以他的见识,应该看出来人盐地冥卧虎藏龙,不是善良之地,他昨夜匆匆逃走,也显是忌惮非常,现下肯定急匆匆寻着出口呢。所以,我们只要在人盐地冥闹出一场动荡,制造个大混乱,他自会趁机浑水摸鱼溜之大吉,届时,我们目的就达到了,不日就能查出他已然潜回空天水榭中,何况,他养了三只魅在那,只要活着出去了,无论如何也舍不下那三个妙灵兀自遁走的。”
智穷鬼一抬手,笼罩起一小团黑雾,当中竖起大拇指,连夸赞道:“学尊,幸亏你有,不然我真想不到这样深的心机,如此一来,那质子必以为他天命过高,才逃出险境,心下定毫无戒心呀。”
学穷鬼苍白地脸一僵,摇了摇头:“不!为保险起见,不管他没有戒心,此次等他一回空天水榭,我们无需等待了,即刻点沸鱼火鼎,那局火候已然是峰值,不必再蓄了,因为我们再经不起第二次这样的变数,此局已可‘起网’。”
智穷鬼道:“好!好!”他连喊两个好,脸上荡漾起得意的笑容。
学穷鬼似乎也被对方兴奋的神色带动,那假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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