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说服长姐平安嫁到沈家最要紧。”知道洛浮生定然是有其他打算,穆风帮着劝道。
“夫人若不放心,可让穆小公子在此盯着。”洛浮生退了一步,她笑道,“并非是不许夫人留下,有些话,您听了或许会不舒服。”
见洛浮生话说至此,穆夫人心中明白或许这位洛大师另有他言劝解,不管好话坏话,能说服女儿最重要,再加上儿子可以留下,便放了几分心:“也好,那便拜托给您了。”
说罢,唤了满屋的丫鬟出去。
等人走干净,洛浮生示意穆风将门关上,然后瞅了一眼还伏在床榻上垂泣的穆晓晗,冲天翻个白眼,坐到了梳妆台前,摆弄起胭脂水粉来。
穆风走过来,见洛浮生一脸不以为意的模样,急忙问道:“洛大师,现在要怎么做?”
“扒了你姐的衣服。”洛浮生挑了根眉笔,冲着铜镜里的自己比划了比划。
床榻上的穆晓晗身子一颤,拉了软被盖住身子,惊恐地看着洛浮生与穆风。
穆风脸色暗了下来,他后退一步,护在了穆晓晗身前:“洛大师此言何意?”
洛浮生啧了一声,不理穆风,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布包,打开后往桌上一摊,只见密密排列着一排银针,在窗格透进来的日光中,闪着阵阵寒芒。
她抄起一根,转过身来对着穆风比了比,笑道:“你猜,是我下针比较快,还是你们姐弟俩喊救命比较快?”
小半个时辰之后,穆风掀帘而出,洛浮生拍着双手得意洋洋的跟出,在外等了许久的穆夫人连忙迎上去。
“咳咳……”洛浮生握拳轻咳两声,哑声道,“可是费了我许多口舌,终于说服了小姐,夫人进去瞧瞧吧。”
穆夫人连连道谢,喊着丫鬟一起进屋,只见穆晓晗已穿戴完毕,静静地坐在梳妆台前,一双水眸依旧哭得红红的,瞧见母亲后鼻子一酸,泣声道:“娘,女儿认命了……”
穆夫人舒口气,拿了牛角梳亲自帮女儿挽发:“方才下人来报,说是迎亲队伍已经进城了,你能想开,自是最好……是爹娘对你不住……”说着又要落泪。
旁边有丫鬟劝道:“夫人可不能再哭了,过会儿要去迎贵婿的。小姐也因要离家难过了许多天,眼睛都红肿了,再落泪要伤身了。”
“你说的是。”穆夫人试去眼角泪花,拿了祖传的凤簪在穆晓晗发髻前比了比,笑道,“这簪子还是你外祖母给我的,我留了半辈子,终于要给出去了。”
穆晓晗垂眸,脸颊泛起几分红晕,终于有了几分新嫁娘的娇羞之意。
穆夫人放了心,朝着身侧的丫鬟微微点头,丫鬟是个机灵的,知道夫人这是要答谢洛大师,忙退身出屋去寻,屋外哪还有洛大师的身影,追问之下方知,是小公子带着去吃酒席了。
沈家的迎亲队伍抵达了穆家,遮了盖头的穆晓晗拜别父母,由喜娘背着登上了彩车。
穆员外有些不高兴,原因并非是心疼女儿出嫁,而是迎亲队伍中竟然没看到新郎的身影。
按着传统习俗,应是新郎先与岳丈岳母作礼,新娘拜别父母后,新郎将新娘接上彩车,亲自驾车行过一小段距离,再换乘墨车先行赶回家中率领众亲迎接新娘。
此番沈家的迎亲队伍虽大,除新郎新娘所乘的墨车彩车外,花车另备两乘,吹拉弹唱也是按着民间婚娶最高待遇进行,可新郎沈书墨不在,换由沈魄代为接亲,这算是怎么回事?
沈魄给出的理由是新郎病躯刚好,过于激动一时晕厥过去,为避免误了吉时,他不得已代之。
穆员外心生不悦,认为即使出了此事也该提前派人告知,不应连声招呼也不打。但婚事已进行到这一步,嫁女一事拖到现在一波三折,不能再生事端,沈魄诚恳赔礼道歉之后,穆员外板着脸做足了样子,便放行。
新娘上彩车,沈魄不是新郎,自不需驾驭彩车,他直接登上墨车直奔而去,沈宅迎亲之事少不了由他张罗。
接了新娘,迎亲队伍原路返回,一路吹吹打打好不热闹,媒人与喜娘们也下了花车,随着队伍瓜果,等出了城再坐回花车,他们要在太阳落山前赶回去。
到了沈宅,天已大黑,因是月初,月弯隐在云后,没什么光亮。沈宅门前自是张灯结彩,来往宾客比起穆府要少上一些,也是热闹非凡。
滕州府知府亲临,作陪沈魄接亲,沈夫人则在正堂等着新郎新娘拜天地,并未出来相迎,依旧不见新郎沈书墨。
来客们觉得蹊跷,各自窃窃私语,谁也不敢大声议论此事。
新娘到,进门又是一番规矩礼节,因新郎不在,新娘下车后继续由喜娘背着,一路背进正堂。
等新娘站定在一身华服打扮,已年过四十依旧风韵犹存的沈夫人面前后,沈书墨才有丫鬟搀扶着,一步一缓的出现在众人面前。
这是多年来沈家公子首次露面,众宾客对沈书墨的好奇心远大于新娘穆晓晗,不想等人出现后皆面面相觑,这又胖又矮好似懒蛤蟆一般的男人真的是当年文采斐然的沈书墨吗?尤其是那一脸的痴傻之像,怎么看,都不像是正常人。
紧接着,更令人震惊的事情发生了,沈魄竟然堂而皇之的坐在了沈夫人的另一侧,那理应是留给沈老爷的位置,不过沈老爷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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