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老师、沈老师。快醒醒——玥莹把一赫从昏睡的状态中摇醒,“沈老师,快别睡了!你忘了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玥莹把扶她起来艰难地穿上罩衫走到厢房,一赫睁开浮肿的眼睛,讶异的发现金怀雪就站在她的面前。
“怀雪——是你?真的是你?”
“是我,是我。”金怀雪上前两步,让她可以把他看清楚。
“你来了!”一赫惊喜的问,“甄臻呢?大家还好吗?”
“我们都好得很,只是一赫你……望着她的身形,金怀雪长吁一口气,想在上海的见面时是多么的快乐,不过几个月光景,她的情形比信上描述的坏得多。
“怀雪,你怎么进来的?”
“我今天是记者。”金怀雪指了指身前的相机,忽然脸色一僵,道:“沈一赫,你还当我们是不是朋友?你和德谦出了这么大的事,也不早点知会一声,活活把事情拖这么久!你不想想我、甄臻、瘦柳、凯瑟琳有多担心。”
听到大家的名字,一赫情不自禁潸然,满心的是感动还是感动。
“今天我是冒充记者混进来,凯瑟琳和甄臻都在外面等你。瘦柳在上海召集了记者我们一到马上就可以接受采访,把过去错误拨乱反正。你和袁总长就可以大大方方在一起了。”
“嗯,嗯。”一赫激动地看看怀雪,再看看身边的玥莹,不停说:“谢谢,谢谢。”
“别谢了,到上海再谢也不迟。”玥莹急躁地催促。
“就是,我的那些真记者朋友不知道能拖多长时间。”
“怀雪,可是我的身体……还有德谦……
“一赫,你别灰心。我们先回上海再说,一定会有办法的。先把你安顿好是当务之急。”
“是啊。沈老师,你快走。”
玥莹取来拖鞋,一赫的脚已经肿得已经穿不进鞋子。她和怀雪左右搀扶着一赫向门外走去。
终于要离开要去自由之地。
一赫好想快快地走,可脚沉得像铅,缓缓地挪着,百十步的距离她走得比预计时间长得多,脑门子上全是汗。
玥莹急得了不得,这时间可是掐着点算好的。她什么时候喝汤吃药、什么时候睡觉看诊侍候得人可都像自来钟一样准点。
眼瞅着这个时间点是春姨正端汤药来的晨光。
可如何是好?要见不到人,春姨绝对会嚷起来,到时候可前功尽弃了。
“金先生,你先带沈老师走。顺着墙跟往后走到底就是后门,门没锁。”玥莹为怀雪指出逃走的路,转身即要回房间去。
“玥莹……不行,你和我一起走。”沈一赫紧紧拉住她皎白的玉指,害怕一放心,就会和她永远失之交臂。
“沈老师,我先回去拖延一阵,要是春姨看不到你嚷起来就麻烦了。”
“不行,要是余冰臣发现——
“沈老师别人不了解余冰臣你难道不知道他,即使他发现也不会把我怎么样的,对不对?”
玥莹一脸笑意,笑容中充满着笃定、自信,还有一种别样的深邃。
一赫怔然,她该不会是……
“玥莹……
玥莹挣脱了她的手,转身投入未知的命运中去。
院中的蔷薇正开得正是荼靡,一股清香暗自横渡。
从余府把一赫偷接出来,大家在车上简单的叙叙,就直接奔至上海。强龙难按地头蛇,所有人都不敢放松,怕余冰臣发现后追上来。
一赫不停祈祷上帝护佑,玥莹平安,希望余冰臣不会为难她。
凯瑟琳抱着虚弱的一赫,忧心忡忡。一路上她在不停的喘息,剧烈的咳嗽,整个人一会寒颤、一会喊热,眼睛却一直死死盯着前方,不断追问金怀雪,到上海了吗?离上海还有多远?
金怀雪把车开得飞驰,上海近在眼前。不多时便驶入四马路。
“咳、咳……一赫猛烈咳嗽,心脏在强力抗议
“金先生,这样不行,请直接把车开往仁济医馆,赫赫的病已经拖不起,她需要医生和休息。
“不不不。凯瑟琳……一赫用力反对:“我要马上去见记者,怀雪我……一定要去……我要去和大家把事情说清楚……
一贯宠爱她的凯瑟琳对她不珍视生命的行为感到愤怒,指责她的自私“yourekiddingaboutlif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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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的执念不仅是洗刷流言,更是为了德谦。
她的生命也许行到油尽灯枯的最后旅程,但德谦未来的路还很长,他的人生不能永远生活在她的阴影里,一辈子抬不起头来。她要终止这场荒唐。
他要她堂堂正正站在阳光下,她何尝不是如此希望他?
他能为她做的,她同样会为她去完成,哪怕付出自己的生命。
“赫赫,难道戴维比你的生命更重要吗?”
一赫已经完全没有力气,只能轻轻点头回答凯瑟琳“是”。
“一赫……你这个傻瓜。”甄臻忍不住在一旁流下泪来,她虽然深爱金怀雪,相比之下却远远不及一赫爱德谦。
“怀雪,到会场还有多久?你不能再快一点吗?”
“快了,几分钟。”面对妻子的催促,金怀雪把油门一踩到底,车轮子都差点飞出去。
甄臻紧紧抱住一赫的肩,不停的鼓励:“一赫,再坚持一会,一会就到。”
查理饭店已经聚集大批记者,有一部分是瘦柳召集来的朋友,更多是为沈一赫的名声吸引而来的各路人马。
万国博览会金奖——沈一赫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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