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说,安第纳的话在索西乌村就是圣旨,他只要一声令下所有村民会一拥而上将我们团团包围,瓦他马带来的10多个人也不是对手啊。
“安第纳酋长,诺是个好人。”不知何时马歇尔一瘸一拐地挤了过来,他的脚被燃烧的木柴给烫伤,因此整张面孔有些扭曲,他在咬牙忍痛。“前两天我在蒙盖巴卖棕榈酒被两个美国人欺负,就是诺出头帮我,还让那两美国人赔偿我医药费和棕榈酒钱。这件事拉拉利他们都亲眼所见,我一点都没撒谎,我也相信诺说没偷窥y。”
安第纳依旧沉默不语,整个场子中大有一股剑努拔张的感觉,鲁古姆斯更是眼含期待。“酋长,我们不能放他们走。”
过了许久安第纳似乎下了决心,道:“将这两个外国人……”刚说到这里他停了下来,眼睛瞅着前面,我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人群中有个中年黑人妇女急匆匆地赶过来。
那妇女却径直奔向了鲁古姆斯,大口地喘气,道:“鲁……鲁古……姆斯,你老婆晕过去了。”
“这是怎么回事。”鲁古姆斯拦住我的手瞬间放了下来,转而抓住了那名黑人妇女的手臂。
“你老婆说她肚子胀,疼得不能动,然后就晕过去。”那妇女仍是紧张地喘息。
鲁古姆斯突然撒开腿便往人群外跑去,这时人群里开始有人议论,我走到神色严峻的安第纳面前道:“安第纳酋长,您带我去看看吧,我是医生。”
“你……”安第纳上下地打量我,满眼的不解。
“安第纳酋长,如果病人得的是急病,如果被耽误就会很麻烦。”我没有说有生命危险,避免安第纳产生我威胁他的感觉。
安第纳仍在犹豫,一旁的瓦他马主席气得上前给他当胸一拳,骂道:“老东西,你一定要弄出事情来才罢休吗?”
安第纳横了瓦他马一眼,这才向我道:“你跟我来。”
我忐忑不安地跟在安第纳后面,想像如果看不好鲁古姆斯老婆的病,这安第纳岂不要将我生吞活剥。忽然胳膊被人轻轻触碰,抬起头便瞧见乔治已经和我并肩同行。
“不要怕,我会在你身边保护你。”他在我耳边低声说着。
心里轰然一动,原来乔治已经不知不觉中懂了我的心思,他看出我的胆怯。我点点头,其实我并不怕诊断不出疾病,而是担心没有药物来治疗,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这就和上次在敖古鲁镇的情形一样,毕竟塞拉利昂的地理环境和中国有太大的区别。
在中国即使没有西药,可只要有遍地生长的植物,那中国人就可以源源不绝地传续下去。从神农氏尝百草开始,中国人依靠不起眼的草药已经活过五千年,而以后也将继续下去。
但以安第纳和鲁古姆斯的性格,恐怕就算是因为没有药物治疗导致病人病情加重,也会将这笔帐算到我的头上,像他们这种易钻牛角尖的人一旦固执起来会非常可怕。
鲁古姆斯的家在村子的最西头,这里有个小池塘,我刚走过去裸|露的胳膊和小腿就被蚊虫叮了好几口,然后再看手中被拍死的蚊子,居然个个都有一两厘米大。
“谁来救救我的老婆,依莉丝,依莉丝。”从昏暗的屋中传出鲁古姆斯哭天抢地的嚎叫,瞬时我诧异极了,看不出相貌丑陋言行粗鲁的鲁古姆斯会是个痴情汉子,就凭他这堪比杀猪的痛哭声就知他对老婆的感情不浅。
我跟在安第纳后面走进这所简陋的茅草屋,屋里的布置和马歇尔家差不多,也是用帘子隔出一间卧室。此时屋中还坐着一位年逾六旬的老妇人在垂泪,瞧见安第纳进去后赶忙站了起来并恭敬地叫了一声。
安第纳仍摆着酋长的架子,面上神色不动,道:“依莉丝现在情形怎么样。”
“她……她快死了。”说着,那老妇人顿时大哭起来。
我走进用帘子隔出的那间狭窄的卧室,鲁古姆斯靠着墙哭得满脸鼻涕,还不时伸手猛捶自己的胸膛,当他看见我进来后眼睛突地亮起来,像溺水的人突然抓着一根稻草般,他几乎是用飞的姿势跳到我的面前,黝黑有力的大手抓住我的手腕,他在我的面前笔挺挺地跪下来。
“你是医生,快救救依莉丝吧,她快要死了。”这个男人还真是怪,刚才恨不得将我立即处死才甘休,而现在他却跪倒在我面前号嚎大哭。
我瞧着躺在用竹席铺的矮床上的女人,这女人的腹部隆起如球,原来是个怀孕的妇女,心里不免一紧,自己对妇产科不算特别的精通,待会可不要诊断错误才好。稍微定下神,我忙走过去坐在床沿拿起她的手把脉,脉象虚大而滑,再瞧她的面容极为憔悴,牙关紧咬,似乎极为痛苦难忍。
我伸出手抚上她的额头微微有些发热,看见她已经睁开眼便道:“把舌头伸出来给我看看。”
依莉丝张开嘴,我迅速瞧了一眼,舌苔薄白。“能说说你怎么不舒服吗。”
她伸出食指指着自己的脐下,道:“这里痛。”
我抚上她的下腹部,只觉腹壁皮肤紧张,膨胀欲裂,遂道:“你解过小便吗?”
“没有,好几天了。”她无力地道。
依莉丝的话瞬间使我相信了自己的判断,结合现有的症状分析依莉丝可能是妊娠尿潴留,妊娠期子宫随着胎儿增大压迫膀胱会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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