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只是我一个人本也没什么担心,中国人的挤车本领大概只有印度人才能相提并论,在千军万马中凭我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抢占一席之位我自信还是有这种能力。但是眼前多了一个所谓讲究绅士风度的英国人,带着他可就多多不便了。
“跟在我的后面,看见我上车就马上上去。”我叮嘱他,想着自己先在前面开路,他跟在我后面也不至于挤不上车,人先上去,有没座位再说。
这趟车等得够久,差不多一个小时。我眼尖,老远就瞧见台冒着黑烟的中巴车乌龟般驶过来,忙冲身后的乔治喊道:“车来了,跟紧我。”
我迅速地从人群的缝隙挤到最前面,照样估算中巴可能停下来的地点,这下我估算得分毫不差,中巴车就在我站的地方停下来,车门打开,我立即跨脚上去,眼睛一梭,是台空车。我大喜过望,这下还能帮乔治抢到个座位。
等我刚坐下来车里已经挤满了人,看来塞拉利昂人也锻炼出像中国人的挤车本领,我往左边瞧了一眼心里一惊,坐在旁边是个年轻的黑人,居然不是乔治。从没有玻璃的窗口我探出头,这才发现乔治还站在外面挤车的人群里,他的眼睛正在往车里瞅估计是在寻找我。
“乔治,我在这里,你快上来。”我冲他大声地喊,这家伙不是要他跟紧我吗。
他看到了我,试图想要挤上车,但是汹涌的人群哪里有他前进的可能,狭小的中巴车里已经挤得水泄不通,连门都关不上。
“乔治,乔治。”我大声地喊。
破旧的中巴车开始缓慢启动,我更加急了,冲着窗外的乔治直挥手,但他仅仅只能是站在那里望着我露出失落的神情。
世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生与死的距离,也不是我站在你面前你却不知道我爱你。世上最遥远的距离,而是我挤上车,而你只能无能为力地站在车外。
我打算甩掉乔治独自前行,他太不够醒目了。
由于路面不平整,而且超载,车速慢得不像话,大约行驶了十多分钟中巴车突然停下来,我从扩音器里听到司机的声音。
“后面有个人一直在追车,有没人认识他。”
我下意地从窗口探出头去向后看,只见百米多远的地方乔治背着包裹正跑过来。
“等下,我要下车。”瞬间我做出决定。
此时车里已是人满为患,没有丝毫可通过的缝隙,显然从车门下车已经不可能,没有人肯愿意先下车为我让出一条路。我将头探出窗外,窗子离地面并不高,我直接猫起腰,一只脚踏出窗外,然后另一只脚也踏了出来,臀部略略坐在窗口就跳了下去。
“你怎么搞的,不是让你跟着我吗。”我埋怨着满头大汗跑过来的乔治。
他很郁闷,也不说话,我看这情形实在不妙,即使还有下趟车来这家伙也挤不上去,他哪里是这些黑人的对手。
“我们去买自行车,反正博城离弗里敦也不远,正好沿途欣赏风景。”这实在是个很糟糕的主意,塞拉利昂一年中只有雨季和旱季,从5月到10月都是雨季,雨季期间细菌容易繁殖,各种疾病滋生。想像在大雨中骑自行车穿越高山丛林和河流,那绝不是件轻松的事情。
我提出这个主意后就后悔了,但乔治却马上答应下来。
弗里敦本地人都不富裕,能够出售自行车只有黎巴嫩人开设的商行,据说黎巴嫩人很早就来到塞拉利昂做生意。这家商行规模不算大,不过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像极中国80年代的县城小商店。
一辆自行车售价100美金,这个价在中国最少可以买上三辆性能不错的自行车,当乔治要付钱时我拦住了他,和黎巴嫩老板经过一番唇枪舌箭后以每辆75美金的价格买了两辆。
我蹬上自行车向前骑去,身后黎巴嫩老板焦急的声音传过来。“这车还不能骑,要拿去修才行。”他的声音才落下我便从自行车上摔下来,原来是自行车链条有问题。
“这是哪个国家生产……”话没说完我就瞟见车身上印着的hina,赶紧住了嘴。
“你没事吧。”乔治推着车走上来。
“没事。”我爬起身拍掉裤子上的灰尘,赶紧和乔治找了一家自行车修理店。
原来这自行车不仅链条有问题,而且轮胎、刹车及把手也有问题,两辆自行车费了两个多小时才算修整完。
我闷闷不乐,不知乔治有没看见自行车车身上印着的中国制造。中国人不管窝里斗有多厉害,不管国家有多少不好,也不管有多不喜欢它,但在国外总会不觉地想要维护它。
骑自行车虽然没有中巴车快,但是比步行还是要强得多,到下午的时候我们已经离马西亚卡不远,据地图上所载,只要翻过前面的丛林就能到达马西亚卡。
“乔治,我们今晚在马西亚卡休息一晚,明早继续赶路。”
“我同意,听你安排。”乔治非常识趣。
面前的热带丛林就和原始森林一般望不到头,我们骑车在丛林中转了一个多小时还没看见有人烟的村子。丛林里的树木并不高大,但是数量非常多,一棵棵的木棉树和数不尽的棕榈树,枝叶伸展开来非常茂密壮观。木棉树是弗里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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