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北易帜,南北统一。
在这个飘摇动荡的年月里,竟然以这样的方式,结束了分裂,实现了和平。然而,在庆祝统一的时候,云清仍旧未展愁眉。
他清醒的知道,他现在是走在薄冰之上,稍有不慎,万劫不复。
云清小心的进行着军制改革,他艰难的得到了老派的同意,然而,新派作为改革最可能的获益方,却得寸进尺。这个情形,云清觉得可笑,可是又真的万分为难。
更让云清为难的是杨乐天越发的张狂。他的独揽大权,肆意妄为,云清可以一时间的忍耐,甚至,对于杨乐天阴毒的暗算他都没有再追究,可是,云清的好意,宽容,示好没有换回来杨乐天的理解。他变本加厉,事情会一发不可收拾。
凌寒已经到奉天一个月了。这一个月来,凌寒一直在为云清奔忙。云清的身体境况和东北的局势都让凌寒很不安心,但是,完成统一的江文凯已经将注意力放在了南方,如若飞地的扬城毫无意外的会成为他的眼中钉。凌寒也不得不向云清道别。
云清的身体愈发的孱弱,脸色苍白,一时间找不到戒除吗啡的办法,云清的毒瘾越来越大。凌寒看在眼中,就觉得是风中之烛一般,那么的微弱。这是他最亲近的朋友,可是看着他深陷沼泽,凌寒无可奈何,异常心痛。
“飞机去维护了,明天送回来,后天叫邵阳开飞机送你回去。”
云清道。
凌寒点头应着:“好。”
“今天是杨乐天父亲的寿诞,跟我一起去吧。他在私邸为他的父亲大办寿宴,各界名流各派人士都该是去了不少……说是梅艳华和秦杨天他们都会到场唱个堂会助兴……”云清道。
云清的情绪不是很好,也不是很有精神,话里都是无奈,但是也是勉强的故作轻松,打起精神说道。
凌寒点点头。
杨乐天常常不给云清面子,对他从来没有对长官的尊重,可是,这些基本的场面,饶是多么的不情愿,云清还是需要敷衍的。
杨乐天的私邸,今日格外的热闹。
搭了戏台子,大戏已经唱响。祝寿的戏码未必多精彩却是格外的热闹,锣鼓声声,附和着名角的唱腔,高高低低,响彻四空。
杨乐天愿意高调庆祝老父亲的寿辰,支持他的人,场面上的人自然是乐意奉承。来往拜寿的络绎不绝,东北军政上要人,商界名流,士绅自然是尽数到场,甚至日本领事,南方政府江文凯,王晨等人也都各自派了代表前来。
云清命人送了未开封的黄金金条二十条封好,带了过来。
在前厅迎客的杨乐天满面春风,得意洋洋,与前来的人作揖答礼,甚至愉快。
“云清也来了……里面请……老哥我忙着……”
杨乐天半笑着与云清道了一句话,顺手一指,便让家里佣人因着云清入内。云清笑着说不客气的时候,杨乐天已经去迎接别人,云清的笑容只能凝固在嘴角。那份尴尬,落在了凌寒的眼中,也恰是落在了来人的眼中。
在院子里腾出来几间屋子,供来客休息。云清入内,自然是东北的下属来打招呼,他们寻了东北角坐下,随意的说着闲话。不多时,杨乐天进来,挨着桌子道谢,表达着感激前来,照顾不周等等,很是热络客套。然而,到云清与凌寒的桌前,杨乐天依旧是冷冷的草率的一句谢谢,转身离开。杨乐天刻意的冷落和不尊重,云清难掩的不自然和尴尬,这一桌上的东北将领自然是都看得出来的。
云清再是也坐不下去,一声不吭的转身离开。
气氛宛如凝固。
云清没有注意到杨乐天冷冽的目光,以及背后的喧嚣。
他能够宽容忍耐,但是,不是没有底线;他能够退缩,但是不是恐惧。
“凌寒,我不能让杨乐天这样下去……他欺负我太过了!”
云清的手拍着座椅,面色青灰、难看。
凌寒一时间竟不知道该怎么样劝慰云清。这个位置,真的是比想象的还要难坐稳当。
“云清哥如果有什么打算,一定要格外的小心。杨乐天毕竟在东北军有如此高的职位和军功,他的部下也多是高级将领了,这个利益关系盘根错节,牵一发而动全身。你手里的亲信,能够控制的力量……”
“是不是连你都觉得我不如他,我斗不过他?是不是他就是比我厉害,所以我就得忍着他为所欲为!凌寒,我是一把手的保安总司令,不是他!”
云清突然打断了凌寒的话,勃然大怒。
凌寒望着云清,他理解云清对杨乐天的愤怒,但是,如此曲解自己的善意劝告,对自己发火,也实在是莫名其妙。
凌寒侧过头去,不去看他,也不肯解释。
云清生气,气呼呼的靠在椅背上,也不肯说话。
晚上,云清派人说身体不适,不与凌寒一起就餐了,凌寒也不以为意。虽然云清生气了,但是,凌寒还是希望他能听进去自己的劝告——就算是云清对杨乐天很不满意,但是,在实力不够的时候,隐忍韬光养晦比贸然行事要重要。
次日,云清去办公,凌寒没有陪同。他收拾行李,准备明日回扬城了。扬城,江文凯与凌晨一直在接触谈判,但是,互相的条件相差太远,几乎没有调和的可能性,如果谈判一旦崩裂,那么很可能就是要战场相见——实际上,南方政府与扬城都在积极的调动兵力,互相震慑。
凌晨希望能够独立管控扬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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