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雅和的目光中是悲戚,却始终都是坐直了身姿,言辞稳重。
凌晨也不由得对季雅和多几分赞许:
“你说的俱是在理的。不过,这事儿怎么也是得弄明白,不能教你母亲带着冤屈去……不过,真是如何惩处,怕也得是你父亲考量了。”
“谢谢沐大哥,您的意思我都是明白的。”季雅和深深一躬。
凌晨吩咐明俊去安排了人去查这事儿,又找小凤安排好季雅和住下,多照料。季雅和声声道谢。
及至众人散去,凌寒哈欠连连也跟凌晨告退,又被凌晨叫住。
“大哥还有什么吩咐?”
“你现在越来越是有主见,就这么着替我安排了小弟的婚事了啊。”凌晨道。
凌寒一笑:
“大哥,我不是见机而行,权宜行事么?又不当真的。”
“你都说了已经是登报启示了,还不当真?”凌晨道。
凌寒嘴角轻扬:
“他又没有证据,我不过是说说而已,我若是不承认他怎么办?”
“你还说你不愿跟着许远征,我看你跟他学到了不少!”凌晨道。
凌寒登时站直了身子:
“大哥,是季定全太无赖,而且当时情势紧张,我情急之下才那么说的。而且,我知道大哥并不反对凌豪与季小姐的婚事,只不过是早晚的事儿,我也只是情节上有所编造而已。我在军务正事上必然不会那么做的。”
凌寒一板一眼的说道。跟大哥相处日久,凌寒越发知道大哥什么时候认真,什么时候严肃,回答的也越是妥帖。
“知道分寸就好。”凌晨道。
“一定的。”凌寒道。“那大哥,我去休息了……”
“今天郑文雄师长到军部述职,你今天跟他去滁州。你先上去收拾行李,一会儿去军部。”凌晨道。
“是!”这是军令,凌寒立正应了一声。
曼卿的感冒好了些,虽然还没有打算去上班,却也不是卧床休息了。她坐在外屋的书桌前,随意的翻着凌寒看的书,打发时间。
凌寒看书很是单一,除了军事类的书籍,就是历史一类的书。间或有几本古诗词古文,也是凌晨吩咐他桌上有毛笔和砚台,也是凌晨安排让他学习书法的,砚台已经干了,俨然,凌寒并不喜欢写字。
凌寒惯于用钢笔,几张信笺,有他随意的抄的诗词,是贺铸的《六朝歌头》:“少年侠气,交结五都雄……轰饮酒垆,春色浮寒瓮。吸海垂虹。闲呼鹰嗾犬,白羽摘雕弓……”
凌寒的字很大气,雄劲有力,洒脱流畅,陆曼卿不由得端详了一会儿,心道,莫不是那个镇日忙于军务的人,还是向往着轰饮酒垆,走马射鹿的生活么?他也不过是二十几岁的青年,大抵也是会喜欢玩乐呀。
门被打开,凌寒走了进来,抬眼就看陆曼卿坐在自己的书桌前看自己写的东西:
“谁让你翻我东西了?”
曼卿手里的几张纸倏然而落,她瞪大眼睛看着凌寒,很是意外他突如其来的指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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