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蒋安青房泽第五次来请墓幺幺回去了,当然,每一次都被墓幺幺所拒绝了。
“贵子,眼前的情况您也看到了,该做的已经都做了,也已经无力回天。我已经准备好人手,护送您和十三公主一起离开御尺桥,至于桥上,您也不用担心,我们会战死到最后一个人,能拖住多久的荒人就拖多久。”蒋安青还是有些虚弱,一句话喘了半天。
“墓贵子,您能做的,不能做的,已经尽足人事。我们身为士卒,与敌人为战是我们的义务和职责,战死疆场是我们最好的归宿。但是您没有,您没有这个职责,也没有这个义务继续在这场已输的战争里付出更惨痛的代价。”房泽说道。
“求求你了,贵子,您回去吧。”乌肃雪终于忍耐不住,上前一步跪倒在地,恳求万分。“您是霸相府的骄傲,是我们梼杌卫的荣耀,能与贵子一起战斗至今已是我们最大的荣幸,求您了,不要再继续下去了——”
“幺幺。”王师傅走了出来,“之前你所有的任性都可以既往不咎,但是从现在起,我和老李不能再看着你胡闹下去了。相爷有令,若我们判断危及到了你的性命,那便无论如何也得把你带走。”
墓幺幺平平地看了他们一眼。“我不会走。”
“那我和老李就只能——”王师傅说到一半突然卡住了。一股别样的气息迫使他不得不回过头来,看向那气息的方向,那是门口的位置。
一个男人抱臂倚在门框上,噙了一抹笑,那翩翩之姿容,赏心悦目地如同一幅画卷。
“小王爷?”
众人皆惊楞,面面相觑。
天狐族的小王爷狐玉琅怎么会在这里?他什么时候来的?一时间众将满头雾水,不约而同地看向了墓幺幺。只见她从桌后走出,来到狐玉琅身边,极其自然地伸出手挽住他的胳膊。“我不会走,也不会输。”
“……之前那个神秘人,原来是小王爷出手啊。”好半天的功夫,王师傅慨叹了一句。
“我会尽我所能地帮助诸位,也会保护墓贵子周全。”狐玉琅挽着墓幺幺走向房间中间,目光轻轻扫过众人,温柔的声色在空气中都仿佛弥漫着杀伐止戈的房间内,舒缓地如同一壶幽凉的水。
“冒昧问一句,小王爷,你这是代表天狐族来了,还是作为你自己的立场。”王师傅若无其事地扫过他们暧昧的举动,眼神里却并不遮掩其中的危险杀机。“可以回答我么。毕竟不论是在叙盎亭里,还是在丹宵宫,你对我家幺幺都格外的‘偏爱’。”
王师傅毫不隐藏的杀气与威势已混合着精神攻击潮水般涌动,在场的众人已有多半人都难以抵抗这样的攻势,胸口憋闷脸色发青。可狐玉琅云淡风轻,他的手十分暧昧且宠溺地抚上墓幺幺挽住他手臂的手指。“既不代表天狐族,也不代表我自己。此时此地,我唯一的立场便是——墓贵子说她不想输,我便不会让她输。”
他平静地注视着王师傅和李师傅,嘴角一勾,“如果两位铁了心的不想成人之美,也不是不能打上一场。”
“小狐狸崽子现在真是了不得了。”王师傅也被他勾起了笑意,眼神越加的凶戾。
“行了。”墓幺幺适时站了出来,转身搂住狐玉琅的腰肢,挡在了他们中间。“王师傅,你可以去问我爹,把现在的情况跟他说清楚,看他还会不会拦我。”
…
…
“幺幺,虽然公子他同意了,但是——”王师傅站在墓幺幺身后,说道,“我还是要给你忠告。你现在若还不回头,死犟着要把荒人在夜昙海灭了,打赢了,圣帝一定不会容你。在圣帝的眼里,你有多大的罪名你根本没有意识到。的确,万分之一的可能下,你真的打赢了这场战争,lùn_gōng成,你绝对是数一数二的功臣。可你不要想着功高于世,圣帝便不敢动你。之前封疆大阵一罪,你还没有洗脱,现在你明目张胆的赢了这场战争,明摆着就是告诉圣帝他之前为你上的镣铐被解开了。这大隆帝国每一颗花花草草都是圣帝的,包括你的脑袋。圣帝想要治你的罪,想要杀你,不需要任何理由,一杯酒,一条白凌,一场意外,都可以让你死得透透彻彻。”
他走上前一步与墓幺幺并排站着,看着她的侧脸说道,“而公子,老李和我,都是疏红苑的人,是这位圣帝的鞍前马后的狗。换句话说,就算你赢了……”
“也会被霸相府抛弃,甚至日后圣帝令下,会被你们亲手捉拿回去。”
墓幺幺回过头来看向王师傅,浅浅的笑了。“既然我走到了这一步,就已经做好过这样的准备。你们不用放在心上,我爹也不用放在心上——”
她轻轻哈出一口气来。
“无论日后如何,能走到现在,我已很是感激你们。霸相府给了我第二次生命,也给了我继续走到如今这一步的机会。我能理解你们,也能理解我爹。”
“幺幺。”王师傅张了张嘴,突然有些欲说还休。“公子让我和老李给你最后一次任性的机会。从现在开始,御尺桥之事我们不再插手。”王师傅叹了口气,“我们不会拦你,也不会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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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更。
ps:
霸相府众人满脸:
《我家女儿总在敌人堆里找男人怎么办》
《我家女儿找的男人一个比一个嚣张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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