覆于身的寒胄奎冷,入怀的软香温玉。
视线被死寂黑暗的狭窄空间所剥夺,只能堪顾手去探,先碰触到大片黏腻的触感。尸山血海里走过许多年,从骨到腑早被血腥浸透成麻木,可仿今天刚第一天知道,血原来是这样热的。
热得他的心一下就冷了。
“墓幺幺,墓幺幺……”他抱紧了她,一遍遍喊着。右手被压在巨石之下,储物戒指里的丹药一颗也拿不出来。
她的身体越来越凉,源源不断涌出的血却越来越热。
不行,不行。
弗羽王隼的脑子里就剩下这一个念头,他的理智飞快的运作着——他们被石头土块埋在了地下,刚好他们所在的这个位置被一块巨石撑起了个狭窄的空间。他右手正正被压在这块巨大的石头下面,他被压着躺在地面上,墓幺幺正好趴在自己的身上。地面上还在不停的渗水,看样子这个狭小空间里并不是完全封闭的。最坏的情况,果然发生了……不不,不对,现在没空考虑这些了。
他努力的仰起头来,试图去用左手够自己胸前盔甲里贴身的一个小锦囊。然而一动弹,左肩被旧伤再次崩裂,他咬牙忍着剧痛,努力去拽那个锦囊。然而墓幺幺还在他身上压着,要是去拿盔甲里的东西,又不能把她推开……
他想了半天,只看到了墓幺幺胸前……浑圆之间的那条沟隙。
他愣神一会,咬了咬牙,心道情势所逼,情势所逼。
这不怪他,爵爷我是为了救她!
没事,又不是第一次摸女人,怕个屁!
弗羽王隼恶狠狠地给自己打气,全方位给自己吃了定心丸之后,还是无法遏制手的颤抖,缓缓伸了进去。
比想象中还要柔软数倍的触感摩挲过他的手背,像是玉脂琼浆直接浇灌入他的意识。像是漂浮在一片云朵之间,他的心跳像是横穿过电流。
怎么回事,怎么完全不一样啊?爵爷我又不是雏了,为什么他的心跳成这样了?不对,第一次也没这样过啊!
他定了定神,弗羽王隼你想什么呢,赶紧找东西啊!理智好在是抢占了意识的高地,他凝神屏息,眼看马上就要找到甲胄深处的锦囊。
“……呜……”就在这个时候,他听见一声嘤咛。
他下意识地停了下来,内心却莫名的一阵狂喜,她醒了?他抬眼,刚好撞见墓幺幺的眼神。她微微蹙着眉,有些苦恼的神色。
“你醒了?”弗羽王隼刻意压抑着自己的喉,使得自己的音调听起来像是惯有的那种高高在上的冷漠。
“弗羽王隼……”她果然是受了不轻的伤,声音虚弱而颤抖。可是惨白的脸色,依然不起波澜,甚至还有一丝温柔的微笑。
“嗯?”看到她笑了,弗羽王隼终于有些心安。
“你是不是以为我死了?”墓幺幺说道。
“不是啊?”他很是不悦她这样的说法。
“那你能给我解释下你在干什么吗?!”她的笑容更加温柔。
“……”他一愣,终于想起来眼下最关键的事情了。
最怕空气突然安静。
他下意识地动了动手,结果手指的位置比较暧昧,变成了直接一抓……
啪——
安静的空气里,这一巴掌真是荡气回肠的脆生。
弗羽王隼被这一巴掌愣是打蒙了,他半天回过神来,微微眯起眼睛,嘴角的弧度莫名地有些残忍。
他左手一把抓住了墓幺幺的下颌,狠狠地盯着她的眼睛:“爵爷就是摸你了怎么着?”
墓幺幺盯着他,刚想说话结果一张嘴,先是一大口血猛咳了出来。她挣开弗羽王隼的左手,起身离开他的怀抱可是刚走了没两步就跌倒在了地上。
“墓幺幺?”弗羽王隼赶忙用左手把甲胄里贴身藏着的锦囊拿出,扔到了墓幺幺的脚下。“锦囊里有丹药,快吃了它。”
墓幺幺愣了下,看了看他敞开的甲胄,捡起地上的锦囊一打开,里面只有一颗丹药,上面隐隐的丹纂她无比熟悉,这是宵入梦亲自炼的丹药。
而能让弗羽王隼藏贴身在胸前,那一定是在万分紧急的情况下用来保命的神药。
“我知道你之前在山洞里的时候,把自己身上所有的丹药都用尽了。”弗羽王隼催促道,“我的储物戒指无法打开,所以只剩这个了,你快吃了它。”
她这时候才发现弗羽王隼的整个右臂都被那块巨大的山石压住了。“你用神识联系下他们来救不就行了吗?”
“神识……无法穿透这里的。”弗羽王隼的神色有些复杂。“我们现在在齿鹰谷下的封疆阵里,神识是无法穿透的。”
“封疆阵?”墓幺幺闻言用生灭力四下观察了一下,果然——她的生灭力也无法穿透这里。她想起,在夜昙海和沣尺大陆之间的三道天然屏障。据说每一道屏障下,都有一道封疆大阵。但是眼下的情况不难看出,这齿鹰谷的封疆大阵,应该是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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