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嘲讽我,说我不该这样脆弱,这么不堪一击,这么怂。
我不想听。谁他怎么说,怎么讽刺,我的泪水就是淌个不停。人总要有个发泄的渠道,不然憋在心里,早晚会憋出病来。
霍耀廷有些慌,看见我的脸花得像熊猫,想了想,就扯过几张面纸让我擦:“行了行了,别哭了。”
“我想一个人静一静。”我喘了口气,让情绪平复了一些。
“不行!我得看着你!我可不想你在我这里出什么意外,让我担负上法律方面的责任!”
他见我态度平缓了,又想揶揄一把。
“放心,我不会想不开的。我还不至于这样脆弱。”我只需要几分钟的宣泄时间。宣泄过后,我会恢复正常。我用最快的速度将脸洗干净了。
他不想走,那我走。
可他堵住了门。“我的姑奶奶,你至于要这样吗?王轩那小毛杂算哪根葱?难道你真想跟他来往?”他说他看出来了,王轩对我有那方面的心思,说只要我一登台,他的两只小眼珠儿就不停地盯着我转。“我是这里的老板,你们在底下干什么都瞒不过我去!”
霍耀廷说的很笃定。我听了,突然想笑。
“你笑什么?难道我说的不对?何槿楦,你也是大风大浪里过来的人,难不成被你的前夫抛弃了,受了刺激,随便什么人给你抛个媚眼,你都上?”
他说的真粗俗。我甩开他的手,冷冷道:“别说了。”
“嘿!有什么说不得的?”霍耀廷倒是来劲儿了,“你又不是雏儿,忸怩什么?兴许……穿着这样暴露的衣服,还能在这里钓一个金龟婿。如果事成了,何槿楦,你可得感谢我!”
我真的听不下去了。
“霍耀廷!请你……不要在我的伤口上撒盐!”气氛僵持住了。“你再这样,那我只能立刻辞职!所谓的五十万,你看着办吧!要钱没有,要命我有一条,尽管拿去!”我也豁出去了。
我的胸口剧烈起伏。
霍耀廷很烦躁。他没有处理类似事情的经验。“好吧,我的姑奶奶。这一回,我就让让你!”他顿了顿,拿我没办法,从洗手间走了。
晚上八点下了班,换了衣裳,楚红来找我。
“楦姐,你没事儿吧?”今天我的情绪波动很大,她一直很担心。
“没事。”
我将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地走出了旋转门,和楚红一起去趟车。刚走到大街上,就有人叫我。楚红先回了头,她低声提醒我:“楦姐,是你前夫。”
我扭过头,果然看见唐松年疾速朝我走来。我想了想,告诉楚红:“你先回去吧。”
“嗯。”
我趟着车,唐松年跟着我走。“松年,别跟着我了。该说的,我都已经说了。”
“我们……去茶厅坐坐吧。”他扶了下眼镜,还是很执拗。
我无奈地叹了口气。“好吧,但我时间不多。”
“不要紧。我只想告诉你,当初我为什么和你离婚。”此言一出,我立即顿住了。他……是什么意思?难道我和他之间的离婚还另有隐情?
我随他走进街角的茶厅,靠着窗坐下,心里咚咚咚地打鼓。
他点了两杯柠檬茶,语带沉重地告诉我实情。“槿楦,那时医院体检,查出我得了绝症,还是晚期。我懵了,完全不知道怎么办。绝症对我而言是死刑,可是两年时间一过,你又是个自由人。我想前想后,决定和你离婚……可后来我才发现,原来这只是一场误会,得绝症的是一个和我同名同姓的病人……”
我震惊了,双手颤抖地握住杯子,不知所措地看着他。
唐松年语气沉痛:“槿楦,可能是上天要考验我们的感情,让我们受这样的折磨。那么,就让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他握住我的手,握得很紧,不让我逃脱。
我垂下眼睑,我的心一片迷茫。我需要时间来捋一捋,我不想轻易给他答复。因为……两年了,我对唐松年的感觉已经变了。我痛苦地发现,我不再爱他了。
“怎么了?”见我迟迟不语,他追问原因。
“没什么。松年,你让我好好想想。”我说我不是以前的何槿楦了,我已不是什么白富美,我一无所有,而且负债累累。两年时光荏苒,我和唐松年已经不在同一阶层了。我在底层打拼,而他算是精英。而且,唐松年是个孝子,我沦落成这样,他的母亲一定不会答应。
“好。我等你的答复。”他不再逼我,知道我过得不易,从钱包里掏出一张银行卡,要给我钱。“槿楦,你先拿着用。”
“不用。我需要钱,但我会自己挣。”我不要他的卡。
“槿楦,要不……换个工作吧。那儿不适合你。我打听过了,钻石娱所的老板霍耀廷,不是什么正人君子,身边女人很多。现在你单身一人,我真担心……”他欲言又止。
我知道唐松年想说什么。“你多虑了。就算霍耀廷好色,兔子也不会吃窝边草。”
我得走了。
“槿楦,有什么困难找我。”他给了我一张名片,上面有他的新住址新手机号。他要送我回出租房,我婉拒了。老实说,知道他住在这样昂贵的豪宅,我有些自卑。
一连七天,唐松年没再找我,我也没主动联系他。楚红升了领班,加了薪水,工作又轻松了,她很高兴。近日苏城修建环城高铁,钻石娱所常有一群中国专家带着外国人出没,因为我英语口语良好,进退有度,这些外国佬都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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