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何槿楦。”
霍耀廷顿了一下。可他马上就拉长了音调，慵懒而又不屑地问：“原来是何大小姐呀！有何贵干？”
我深呼了一下。“霍耀廷，我想通了。我想来你这儿上班。”
“哈哈哈……真他妈有意思！行啊……我的大门对你始终是敞开的！”他很得意，笑的咬牙切齿。
当我走进钻石娱所金碧辉煌的旋转大门时，我就感到身体被一堵墙拦住了。一抬头，是霍耀廷大步朝我走来。他阴沉着脸，紧锁着眉头，嘴唇禁闭，一点儿也不开心。
他拽住我的胳膊，当着大厅里所有人的面。“何槿楦，你告诉我，为什么这么快就改变主意了？你不是一直很高傲吗？你不是不在乎吗？”
我甩开他的手，避过他的眼睛，声音里透着一丝无奈：“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我需要钱。”
霍耀廷眉头一挑，他拽着我，一直将我拽上楼梯，到他三楼的办公室里。上电梯的时候，他更是紧紧握住我的手，钳制住我。
“砰”地一声，门重重地关上了。霍耀廷翘着二郎腿坐在椅子上，他玩世不恭地看着我，手里转着笔：“我说，你就这么肯定我还会雇佣你？”
“我是认真的。可如果霍总您是开玩笑的话，那我马上就走。”我站在他的对面，挺直着身躯。
“小样儿，我让你走了吗？”他扔下笔，不耐烦地哼了一声，从抽屉里取出一份合同，啪地一声甩在了桌上，“试用期两个月，无事不得迟到早退。一切听从我的吩咐……”
他让我在签名处签字。我看都不看，径直拿起笔刷刷地就将名字填上。
霍耀廷很诧异：“你不看一看？”
“没什么可看的。”我将合同递给他。
“爽快。”霍耀廷收下了，“今天晚上就来上班，希望到时你不要怯场。”说完他挥了挥手，示意我出去。
我当然巴不得出去。老实说，和霍耀廷在一起，他的气场压迫着我，会让我窒息。
“何大小姐，给我把门关上！”他发火了。
我后退了几步，照做了。他阴鸷着眼睛从门缝里一直盯着我。待我将门关上，果不其然，他又咒骂了几句。我不管了。从现在起，我得调整心情，迎接新的岗位。钻石娱所是一家正规的娱乐会所，里面设有各种高档的休闲场所和设备。听楚红说，光装潢费用，霍耀廷就砸了五百多万。
回到旅社，楚红正在洗衣服。她为我高兴。“楦姐，过几天我们就搬吧，咱们找个好点的小区。”她知道我得赚钱还债，就说租房费用她给。
我就笑笑：“到时再说吧。不过，天冷了，住在这里的确不怎么方便。”这里没有单独的淋浴房，和人共用，我总觉得不大卫生。
晚上七点半，我提前出现在了二楼化妆间的后台。我很局促。不是我想来这里。而是楚红说女员工休息或待岗时，都在化妆间呆着。
我素面朝天，没有带任何化妆品。看着镜中的自己，白色的短襟上衣，蓝色的牛仔裤，披散着头发，实在是貌不惊人。我这才觉得不安。我应该提前准备点什么衣服，不该就这样仓促上阵。
有人进来了。不用回头，透过前面的落地大镜子，我知道进来的人是霍耀廷。仅看他的目光，就知道是来审视我的。
果然，他很不满意。
一双眼睛在我的身上打量来打量去。
“我说……何大小姐……就要开场了，你就穿成这副德行？”
“霍总，我想你应该清楚我的经济状况。我实在没有多余的钱置办一件昂贵的礼服。请你谅解。”
“废话！你和我扯这些干什么？你该想想底下听歌的客人，他们看你这样寒酸，会怀疑我们钻石会所的水准！你可别给我搞砸了！”他恶狠狠地。
“我也不想这样。”在钻石娱所，所谓的驻场歌手，和别的迪吧舞厅不一样，只是安安静静地坐在钢琴师的附近，呆在角落里，随着曲调一首接着一首地唱，并不惹人注目。“客人不会注意到我的。”
可是霍耀廷不听。他看了下手表，拉着我就往外走。
“干什么？”我身不由己地随他下楼，我想知道他要干嘛。
可他不说话，一直将我拽进娱所的地下车库里，将车门打开，命令我坐到副驾驶的位置上去。“进去！”
“你到底想要干什么？”我大口喘着气儿。
他进了车里，发动引擎，然后狠狠地瞪着我：“我他妈自掏腰包带你去买衣服，还对不起你？闭嘴！”
我明白了。原来他看不过去，要带我出去买衣服。我真的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谢谢。”我憋出这两字。
他就冷笑：“我当然不是慈善家！我有什么义务要帮你？衣服的钱，我会在你的工资里扣！”他加快了车速，车子一溜烟地驶到了大街上。
霍耀廷的速度很快。他带我去了帝业商厦，以最快的速度给我挑了几件修身的裙子。他似乎知道我的尺码。这些裙子价格都不菲。我默默算了一下，五件裙子大概要花费上万元。
呜呼哀哉。我委婉地提醒：“够了，不用再买了。”
他就冷冷一笑：“我在乎的是钻石娱所的形象，你磨磨唧唧地干什么？怎么，心疼钱了？”他刷了卡后，叫我拎着纸袋，又一阵风地带我离开商厦。
前前后后，他不过花了半个小时的时间。
回到钻石娱所，他跟着我进化妆间，从衣服里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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