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得李老夫人婆媳等坐下,又寒喧几句,赵卓笑道:“上回李夫人送来的小虎头、小鲤鱼着实精致,稷儿极是欢喜,乳母将它们挂在床头,这孩子但一睁眼,便一个劲盯着瞧,太后娘娘过来之时,也是赞不绝口,说在女工之上,李府的绣娘,比宫内竟是不差些。”
李夫人忙站起身:“皇后娘娘过誉,但得小殿下欢喜,便是妾等荣幸,只是,臣妾不敢欺瞒,其实那布偶乃是小女竹儿亲手所制,这孩子素来羞怯,做了这些过来,却又怕得了娘娘取笑。”
赵卓稍露吃惊之色,随即便夸赞起了李竹儿:“李女郎不但娇妍婉约,腹有诗书,竟未想还有这等细巧心思,着实叫人称羡。”
“皇后娘娘赞许,小女实不敢当。”李竹儿自是上前谢过。
“上一回两位夫人进宫,怎得不见你?”赵卓不免和气地问了一句。
李竹儿低头恭谨地回道:“小女失礼,前些日子受了些伤,以致不良于行,不敢到宫中献丑,只怕惊扰了贵人们。”
“哦,还有这等事,”赵卓瞧了瞧李夫人。
“也是小女淘气,前些日子圣上前往围苑行猎,我夫君自是陪驾前往,小女得了恩召随行,一时贪玩,也要上马出猎,结果所骑之马匹竟是受了惊,”李夫人笑着直摇头:“幸得圣上一行便在附近,立时派了侍卫前来搭救,才侥幸留得她一条小命,只是啊,脚倒是伤着了。”
“本宫一直不知此事,这般弱质女郎竟是伤到,叫人好不心疼,”赵卓瞧了瞧姜灼,随即问李竹儿:“如今你可好些了?”
“谢皇后娘娘垂问,这会子已然痊愈,”李竹儿回道:“当日在围苑中,便由太医处置了,说是腿骨伤了,将养些时日便好。”
“今日进宫,竹儿也是想请娘娘代向圣上致过谢意,”李夫人在一旁打量着自已女儿:“夫君与妾只此一女,不免溺爱了些,也是管教得不够,明知自个儿骑术不精,还要逞这个能。”
“阿娘……”李竹儿面上一红,显是不肯李夫人再说下去。
“哪里呀,本宫却是觉得李女郎秀外慧中,可爱得很呢!”赵卓拿眼瞅着李竹儿,笑得很愉悦。
“多谢娘娘夸赞,”一直未说话的李老夫人,这会子开了口:“妾家这孙女,虽是稍有些任着性子,也是岁数小之故,好在她心地纯良,也还算乖巧,平素也极懂孝顺长辈,更不好与人争个长短。”
听到此处,姜灼便有些明白了,看来赵卓猜得无误,看来李府也是起了意,要为自家女郎毛遂自荐。
这会子李竹儿显得有些害差,直拿眼瞧着李老夫人,颇带几分娇俏之意,加上面如腻玉,身形婀娜,让人不得不叹,果然是好颜色。
待得李府中人告退,赵卓将姜灼引进寝殿,恰好这会子稷儿醒来,姜灼少不得上前抱起,偶一抬眼,果然看到床头挂着的两只布偶,仔细看过,布偶憨态可掬,做工细密平滑,果然是精致逗趣,不免夸道:“李女郎还真有双巧手。”
“心也真巧,”赵卓笑了笑,鄙夷地道:“别说,本宫这些时日,天天贵客盈门,皆是这般巧女,只为了搭本宫这桥,能跨进里头来,打量本宫真是贤后不成?”
“娘娘当然是贤后,”姜灼故意打趣道:“天下谁人不知呢!”
姜灼“被放出云房殿”,落得王太后跟赵卓几句埋怨之后,便就此风平浪静了,然,此事虽说过去,在姜灼心里却是落了个心结,总是郁郁寡欢,诸葛曜见此,少不得来陪着她,恩宠比之以前更甚。
而先时宫中好事之人皆以为,姜昭仪便是不再被禁足,也少不得要失宠,却未想到,诸葛曜一如往常,时不时到云房殿留宿,也未再有任何惩戒,大家伙虽稀奇,不过终究姜昭仪在宫中名声极好,后头也没有什么传言再出来,只宫外还在闹腾,不过终究传不进内宫。
这日姜灼同赵卓约好,带上诸葛稷一块去华房殿拜见王太后,却未想到刚进殿中,便听到一阵哭声,少不得两人面面相觑,也不知出了何事。
到了里头,瞧见跪在王太后脚边的平阳长公主,姜灼摸了摸鼻子,便瞧出来,这一位又不高兴了,只不知道,此回又是谁来招惹了她。
带着姜灼上前施过礼,赵卓先走到平阳长公主旁边,笑着调侃:“公主这是又在跟谁置气?”
王太后先时还一脸无可奈何,待瞧见正抱在姜灼怀里的诸葛稷,立时眉头便解开了,冲着姜灼那边直招手:“还不把稷儿抱到本宫这儿来,可是教人想坏了。”
姜灼自是上到近前,而那边,赵卓已然扶起了平阳长公主。
“母后果然偏心,瞧见孙儿,便再不将女儿放在心上了。”平阳长公主撅着嘴道。
这边姜灼小心地将孩子抱到王太后怀中,不由回头瞧了瞧平阳长公主,不免羡慕她,都是做娘的人了,还能在自己阿娘跟前撒娇。
“公主这是跟个吃奶的孩子吃醋不乐?”赵卓被逗得直笑。
平阳长公主长长地唉了一声:“这侄儿,本公主疼都来不及,何来吃什么醋,可不是这会子心中委屈,竟是堵在胸口出不来。”
“成了,你们两个乃是平阳弟妇,便听听她诉些委屈,本宫早被吵得头疼死了。”王太后丢过一句,便顾自低头,欣赏起了怀中的小皇孙。
未想,平阳长公主猛地盯上了姜灼,一把拉住她道:“本公主怎么就把你给忘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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