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灼深深地瞧了诸葛曜一眼,也知道他这是小心为上,想来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又说了一会话,姜灼想起方才王虎似乎说诸葛曜身体不妥,少不得要为他请平安脉。
诸葛曜倒也爽快应下,回到书案后,伸手让姜灼把脉,口中还在喋喋不休:“你过不得三五日便过来一趟,朕可是跟太后报备过,之所以要纳你为妃,并无别意,只想着日后身边有个会照顾朕的女人,未想这一回到了北疆,一个看不住,你倒成了没线的风筝,竟等着朕来寻你,你便想想,若朕有个什么好歹,太后还不是拿你是问,到时候这入宫之事,可又得黄了。”
姜灼听得脸一红,知道诸葛曜是在调笑自己,于是低头道:“圣上莫言,让小女请脉。”
好在诸葛曜脉相无误,姜灼也就放了心,不过这会子她忽然记起,赵卓同自己话别之时说的那些话,不免也开了句玩笑:“皇后娘娘也曾说过,圣上此行若是伤了一根毫毛,娘娘便要与我断了交情,未想小女责任着实重大。”
“你与赵皇后……”诸葛曜愣住一时,不由问道:“真是不妒?”
“事已若此,自是顺势而为了,”姜灼想想,终是坦言道:“所谓不妒,皆因不爱,于赵皇后同我二人而言,无人能做到如此,皇后娘娘便直言过,心中并不情愿被他人分薄夫妻情爱,小女亦是不愿,只是我与皇后娘娘不但同爱一人,竟还有姐妹之谊,如今之下,便试着各自体谅了。”
诸葛曜看了姜灼许久,到后头也笑了出来:“我对你之情,你想是明白,至于赵卓,乃我童年友伴,更如亲妹并无差别,亦是不得辜负,如今想来朕之选择,竟是叫你们难为了。”
“如何难为呢,”姜灼叹一口气:“能伴在圣上身边,已是小女妄想了,说为只是难为了皇后娘娘。”
“赵卓自小单纯幼稚,心性也活泼,要她掌管好内宫,也是不易,你比之稳重沉静些,日后多帮着她,你且放心,日后宫中便只你们二人,朕并不厚此薄彼。”诸葛曜探过身,伸手摸了摸姜灼的头发。
“是。”姜灼不由笑了起来,为了诸葛曜这不是誓言的誓言。
这会子诸葛曜又想起来无涯先生,不免问了句:“方才你给无涯先生诊过,听王虎说,他竟是立时好了。”
姜灼自是将前因后果说了,随后又提议道:“圣上,无涯先生所居之地阴湿得很,可否寻间面阳的屋子,也教他住的舒服些。”
“你倒是个贤德的,”诸葛曜笑着夸了一句,随即道:“此事朕会叫下面人去办,只一点,你平素且顾着旁人,却唯独冷落了朕,这道理万般说不过去,朕今日可是要罚的。”
“圣上……”姜灼觉得诸葛曜话中有异,脸“腾”得红了,立时便站起身来,准备干脆告退了事。
“圣上,魏少将军求见!”门外有人报。
“宣!”诸葛曜冲姜灼递了个眼色,笑着道了一声。
魏长欢这时走了进来,瞧见姜灼在场,倒并未惊诧,只冲着她抱了抱拳,随即走到诸葛曜面前,抱拳道:“圣上,末将回来了。”
“仲卿,此去匈奴,可得着什么消息?”诸葛曜立时问魏长欢。
见诸葛曜直截了当,魏长欢也不避讳姜灼在跟前,直接道:“不出圣上所料,如今匈奴正闹得厉害,听说是左右贤王又不和了。”
“哦?”诸葛曜哼笑道:“这两人可是耶律拓左膀右臂,如何也斗了起来,那耶律拓是何态度?”
“末将扮作客商进了匈奴城内,听得百姓议论,耶律拓如今沉湎酒色,上朝都少了,更不管下面人分崩离析,对了,前任汗王之子带兵发难,匈奴各部也似有各为其主之相。”
诸葛曜摸了摸下巴,思忖道:“耶律拓一向野心勃勃,竟突然沉湎起酒色,你竟不觉得,其中很有些古怪?”
魏长欢在屋里来回走了几趟,反问:“圣上也觉得耶律拓竟是使诈?”
“此人一向诡计多端,就怕这一次,是故意放出风声,只为迷惑了咱们,”诸葛曜想了片刻,忽然一笑,对魏长欢道:“不如你我打一个赌,接下来,说不得耶律拓要向咱们示弱了!”
一旁姜灼听得倒是不解,不明白为何诸葛曜会这么认为,甚至极是自信。
“左右贤王相争,部落各自为政,一向铁腕的耶律拓,竟是束手无策,果然看不明白。”魏长欢这边又顾自嘀咕了起来。
“不管是真乱或是假乱,让派到那头的人想个法儿,怂恿耶律拓紧着出兵跟咱们打,朕可没那么多耐心,只瞧着他在那头做缩头乌龟。”
“末将遵旨。”魏长欢这边又抱了抱拳,刚准备下去,回身又在姜灼跟前停下,道:“姜太医,拙荆已经传书过来,说来府中之事,还要多谢于你。”
“小女还未恭喜魏将军,”姜灼以为魏长欢说的是魏少夫人有孕一事,少不得笑着冲他福了福身:“少夫人那头,小女并未直言,这一胎又是一位小郎,魏将军府日后定是人丁兴旺。”
“怎得仲卿又要当爹了?”书案后诸葛曜好奇地问道。
魏长欢笑了笑:“添人进口自是一喜,还多谢姜太医给拙荆诊了出来,不过,本将这回谢的,是另一桩。”
“莫非少夫人竟是同魏将军提及魏菓瑶那事了。”姜灼诧异。
魏长欢点着头道:“临走之前,本将嘱咐拙荆,无论发生何事,都要传书过来通气,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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