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见笑,拙荆生性羞怯,不善与人相处,且这几日家母身子稍有不适,她还需在府中照应。”秦宴回答。
谭嬷嬷倒是夸了一句:“成亲那日,我瞧见过秦夫人,说话细声细语,一看就是脾气柔和的。
“可不是,我去探望秦老夫人之时,便听她老人家对新妇赞不绝口,只说贤惠温柔,想来秦太医千挑万选,这回总算没有挑花了眼。”英娘在一旁也笑道。
众人不免又就着这事笑闹了好一时,秦宴倒也在旁边乐呵呵地听着,姜灼看得出,他对新妇也挺满意,不免也替秦宴高兴。
因是今日的主家,姜灼并不能走,不过宝儿却是很快便睡着了,谭嬷嬷终于上前,小心地将宝儿抱了过去,这孩子动了动,口中支吾了一句:“师父。”便又睡了过去。
待得谭嬷嬷抱着宝儿出了门,姜灼不放心,也跟到了门外,正要回来之时,却是秦宴站到了她身后。
“姜太医,你这腿……”秦宴颇颇有些担心地问道。
“不妨事,虽骨头当日被人打断,不过有幸遇到一位挺神的小郎中,已然复了位。”姜灼笑答,还试着又走了两步,其实比之在胶东时,姜灼腿脚的确利索了不少。
秦宴却笑不出来,只定定注视了姜灼许久。
“说不得,我不日便要回太医院里,如今各位同僚可还好?”姜灼这时笑道。
“除了几个王氏余孽被赶走,其他倒还稳妥。”秦宴回道。
“何来王氏余孽?”姜灼不解地问。
“当日那王庶人在宫中兴风作浪,竟是将手伸进了太医院,里头有几位想着攀龙附凤的,自是跟了上去,想来还准备迎那王攀回来呢,后来王庶人被从北疆抓回,严刑逼问之下,自是将这些人都招了出来。”
“唉,”姜灼少不得慨叹:“何必呢,都是为了功名利禄。”
“姜太医何时进宫,当日天禄阁送来的医案,我已经守了许久,只得着你来瞧了。”秦宴又道。
听到这一句,姜灼不免冲着秦宴福了福身,道:“不瞒秦太医,这些医案于我至关重要,如此,先多谢相助。”
秦宴并不太明白姜灼背后之意,不过却也不多问,冲姜灼拱手回礼:“姜太医临出宫前,还曾嘱咐我多去太妃殿瞧瞧,如今殿中老娘娘们尚还康健,姜太医便放心吧!”
倒在这时,王帛从宴席上招呼了一声:“秦宴,别只顾着同姜大夫说话,今日大家自是要尽情喝酒,痛快一场!”
姜灼与秦宴不免相视一笑,重新坐回了席上。
没几日,小黄门亲自上门来传谕,宣姜灼重回太医院,说罢正事,少不得也是唏嘘一番,不免夸姜灼命大,落到王瑜芙那等毒妇之手,居然还能侥幸逃脱。
姜灼自是谢过小黄门吉言,两人说笑了一会,姜灼不免问及了江常侍。
小黄门笑道:“多谢姜太医垂问,我师父如今好着呢,倒是时常念叨起姜太医,您别说,当日那王庶人被捉回来之时,供说已然害死女郎,我师父听了这信儿,可是痛哭一场,一个劲地说对不住医圣,竟是没帮他守住徒弟。”
姜灼也是一叹,江常侍向来当她是小辈,一直照应颇多,想来是他将与师父的友情,倾注到了自己身上。
又说卫会,姜灼少不得迈着伤腿,带着郑簠一块,亲自送小黄门出了郑府。
一路瞧见姜灼行路不便,小黄门不免关心了一句:“女郎这腿何时能得好?”
“已然好多……”姜灼笑了笑,正要继续说下去,却见有马车在府门外停了下来。
没一时,有人从车上跳下,姜灼倒是认得那人,乃是魏将军府的管事。
瞧见姜灼在门口站着,管事眼睛一亮,上前道:“姜大夫,真让在下好找,方才去郑家药铺打听,说您一直在府中,这会子不知可得空,魏夫人有急事,请您过去一趟。”
小黄门瞧见姜灼这是有事要忙,招呼一声便上马而去,而郑簠瞧见是上门求医的,免不得跟对方拱手道:“对不住啊,我家女郎腿伤未愈,怕是不好出诊的,不如让在下为您寻药铺的其他大夫?”
对方听得一脸的为难,犹豫了半天,姜灼这下倒有些不忍,反回头对郑簠道:“管家,将军府本与咱们相厚,若非急事,人家也寻不到咱们,我便去瞧瞧也无妨的。”
郑簠知道姜灼一向心软,也没奈何,干脆将自己娘子唤了出来,只说总得有人陪在姜灼身边才好。
郑家娘子很快过来,手上还提了姜灼被掳之时,丢在马车上的医箱。
瞧着自个儿许久不见的医箱,姜灼不免心下感慨,郑簠忙道:“这是我特意给女郎留着的,自女郎随郑公来到长安城,我便瞧这医箱与您形影不离,您出事之后,我就想啊,说不得等到哪日女郎回来,还能用得上。”说到此,郑簠又是落下老泪。
“这老头子,女郎紧着替人瞧病,你倒在这哭起来,可不是不晓事?”郑家娘子不免在旁边取笑了一句。
其实姜灼也被招得红了眼眶,不过得到郑家娘子提醒,忙擦了擦泪,少不得由人扶着,坐上了魏府马车。
待进到魏将军府,管事直接领姜灼等去了正院,瞧着还挺着急,只当姜灼问他魏夫人到底是何症状,那管事却又支支吾吾,无论如何也答不出来。
不过等瞧着魏夫人,姜灼却看不出她身上有何不妥,除了眉头稍有些不展。
“听老身媳妇说了,女郎这一回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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