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皆点头,徐国公道:“张俭的胆子,恐怕是王巍借的,圣上苦与寻不到王巍的把柄,如今机会来了,王巍不除,大靖难安。”
“说不得,在下等亲自去一趟武威郡了,看来根子,倒是在那姚玲儿身上,看来魏将军的猜测,竟是中了。”无涯先生这时叹道。
众人皆不解,无涯先生倒是说与大家听了:“当日魏将军曾暗中来武威郡打探军情,亦对这个姚玲儿有些疑惑,只说她那药铺生意清淡,此女却镇日穿金带银,且有传言,当日魏菓瑶逃出匈奴,便是投奔于她,受魏将军之托,在下一直派人盯着姚玲儿,只为查到魏菓瑶下落,谁成想,此女背后,竟还藏着通敌之事。”
“哦,”徐国公点头:“如此,那平日与姚玲儿来往之人,怕是皆有了嫌疑。”
“人出来了!”这时姜昕突然惊呼一声,倒是让姜灼从深思中醒转了过来,不免从茶楼又往下瞧了瞧,果然见姚玲儿提着篮子走出药铺,妖妖娆娆地往外走。
别人瞧不出来,不过姜灼跟姜昕姐弟却看得清楚,姚玲儿这会子走在前后,后面一个乞丐打扮的人,则不远不近地跟着,此人便是无涯先生安排的探子,不一时,姚玲儿和探子,一起消失在两人的视线之中。
姜昕同姜灼两人对视一眼,随即叫来伙计会了帐,便一起下了楼去。
因是在此地长大,姐弟二人自是穿街走巷,直到远远地瞧见,姚玲儿在某处院落外停了下来。
“可就是那个细作的住处?”姜灼小声问道。
姜昕点了点头,嘟哝道:“未想匈奴人手伸得如此之长。”
说来,也是因着姜昕精明,当时在姚阿爹墓地周围留下几名手下守着,未想姜灼几人离开没一个时辰,便有个男人鬼鬼祟祟地潜了过来,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正要在姚阿爹墓后开挖之时,立时被逮个正着,直接送到了徐国公军营审问。
其后,一个个谜被解了出来,那男人是匈奴细作,得了信报之后,专门来拿这图,准备送到匈奴,问他可认得姚玲儿,那人却摇头,只道是一个叫江湛的人飞鸽传书,要他来此取物,而在此之前,他们皆是如此传递消息,已然不止一回,而每次过来,此人都按规矩,会留下银两,以做酬资。
无涯先生得着消息,便要赶去姑臧邑城,而姜灼为着是自己当日放了姚玲儿回来,总觉得担了责任,一定要跟过来,众人也拦不住,也只能由着她了。
此时,在姐弟二人注视之下,那院门一开,一名老仆模样的人出来,瞧见姚玲儿,便将她让了进去。
姜昕悄声道:“听得说这个江湛早年父母双亡,只有个老仆在照顾他,在姑臧邑城开馆授业为生,平素身体不好,深居简出,听街坊之意,倒是个有些文采的,不过就算身子不好,却喜游历,没几日便跑到外头去不见踪影,如此一来,求学的学子越来越少,他也不在乎,对了,他是前些年从外面过来定居的。”
姜灼远远地瞧着,姚玲儿进去之后,好一会不曾出来,但是江家宅院外,却有了动静,眼见着一群衙差,悄无声息地,竟将那院子团团地围住了。
“这就要抓人了?”姜昕不由笑了笑。
姜灼“嗯”了一声,然后便听到“怦”地一声,江家宅院的门被人跺开,一伙人就此闯进了里头。
再没一会功夫,便是姚玲儿头先被押了出来,两手用绳子捆了,头发散乱,衣裳不知怎得,还有些乱七八糟,边走边哭着往后瞧,口中还道:“江郎,江郎!”
接下来便是方才开门的老仆,想是瞧着人须发皆白,也没人锁他,只让他跟着后头出来。
这会子声音大了些,不免引来四处邻里过来瞧热闹,姜昕干脆拉了拉姜灼,笑道:“阿兄,到前头去!”
姜灼随着姜灼昕刚走到人群当中,便瞧见又有衙差押了人出来,不过这一回被押的人已是五花大绑,后面有人在推推搡搡,怒喝道:“还不快些走!”
看热闹的人当中,立时有人问道:“大人,为何要抓江先生,人家可是个老实读书人,总得有个由头吧?”
有捕头打扮的人哼笑一声,对众人道:“你们瞧着老实,人家可是匈奴细作,潜在咱们姑臧邑城,专门来打探咱们军情的,如今幸得露了馅,被咱们察觉,若是迟上一步,怕是咱们姑臧邑城,竟逃不过再来一回屠城!”
“啊!”众人一片哗然,且都盯向了那江湛,眼中尽是疑惑,有人已在摇头,小声议论什么知人知面不知心,竟不知这城中居然还有匈奴那头的细作。
“你们信口雌黄!”江湛走到门边,高声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词,在下向来淡泊名利,与世无争,只求以诗书为伴,竟不想无端端地却被人诬为细作,天理昭彰,公平何在,在下不服!”
姜灼忍不住摇头,看来此人绝非凡角,若要他认罪,怕是不那么容易。
想来这一番义正辞严,大家伙又觉得,江湛不那么像细作了,更有人道:“江先生一看就是咱们大靖人,怎么会跑匈奴那边去了呢,不对呀!”
“要问公平何在,回头叫你当堂对质,看你还有何说辞!”捕头一时推了江湛一把:“快些走,居然此时还在蛊惑人心,莫非指望着有同伙来救你不成?”
未想到,便是这一推,那江湛竟是突然倒地,手脚抽搐,时停时止。
捕头以为这人在装死,立时上前踢了一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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