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王帛赢了!”姜灼笑了起来。
“王氏族人不服,派人来了长安城,要请王少府做主,需知少府大人虽非族长,却是王氏一族中声望最高的,连王帛最后都说,全凭少府大人做主,好在少府大人却是公正的,只说既然王帛阿爹愿意让这继子承继家人,谁人都不得置喙,这下众人才无话可说,这才有后来王帛留在长安城治病之事。”
阿青这时点头:“想想也该如此呢,当日郑公在世,也想将家业交予女郎,只无奈未及有遗令,才闹出后来的风波。”
姜灼“噗嗤”笑了出来:“阿青姐姐怎得又说到我头上了。”
这时冯嬷嬷站起身道:“行了,这故事说完,我也该回去,王帛如今同王氏族人闹得不可开交,全是势不两立,倒是我家女郎颇得他亲近,女郎也心疼这个远房哥哥,这才想着要寻姜女郎替他将病治了。”
“王帛的病也非疑难杂症,用不着数月,当能痊愈。”姜灼极自信地道。
一时冯嬷嬷忍不住感叹:“当日女郎同王帛提到这边时,他可是一个劲地摇头,说是当初也曾来过郑家药铺,不想瞧见一位小女郎坐诊,便觉得不可信,半道又跑了,这回,总算让他见识到小女郎的厉害。”
送走了冯嬷嬷,姜灼想想那传奇的王帛,不免觉得有趣。
不出七八日,王帛居然提前跑了过来,姜灼瞧他脸上竟好了不少,倒也不自傲,不过王帛算是服了气,冲着姜灼作了一个揖,道:“是在下孤陋寡闻,若早些来求治,也至于延误至今。”说罢让身后那个王成托了个盘子上来,道:“区区诊金,请大夫笑纳。”
姜灼瞧见,盘子里盛着的竟是白金,瞧着至少有百两,一时摇头笑道:“我这药铺怕也不值这些,公子太过破费,还是收回吧。”
“可是嫌少?”王帛立时不高兴了:“嫌少,下回再送些来,你先将就拿着。”
姜灼哭笑不得:“若是我收下公子这些,日后再有别家病人只给几钱诊金,我怕是心下便要生出不悦,回头再定不下心来与人好生治病,岂不断了自己前程?”
“这话……”王帛抓抓脑袋,半天后还是没弄明白,自己这么大方地送同钱财,怎会就断了人家前程?
姜灼也不管他懂是不懂,直接道:“速速收了银子,这药切莫停了,回头常来复诊便是,至于诊金,自有医女按规矩来向公子收了。”
只没想到,姜灼拒收白金之事,竟是不胫而走,倒是有病人过来,时不时要夸上她两句。
一月之后某日,姜灼到徐国公府给徐老夫人请过平安脉,回药铺半道上,竟是在平阳公主府外,与方下了马车的王瑜芙不期而遇。
姜灼少不得下车同王瑜芙见礼,没说两句,便被她取笑了:“我可听说了,灼灼原来是个富贵不能屈的,硬是退了送上门的白金,让我家堂兄好生难堪呢!”
“阿芙过奖,王公子本是小病,何须破费百金,郑家药铺号称童叟无欺,如何为了多挣人钱财,砸自己招牌。”姜灼忙解释道。
“他既愿意给,你收了便是,何必拒了呢,反正我那位堂兄就是个有钱胡花的。”王瑜芙笑道。
“好些日子未见王公子来复诊,竟不知他病情如何了?”姜灼此时好奇地问道。
“该是已然大好,”王瑜芙似乎想了半天,才道:“若你不提,我倒忘了,竟是有些日子未见他,当是快要痊愈了。”
姜灼点头,正准备告辞之际,倒是王瑜芙又拉住她,道:“有一事忘了同你说,今次医官考试虽非我爹在管,不过他已嘱咐过本次的主考,这一回再不许横生枝节,故意为难灼灼。”
“多谢阿芙。”姜灼又福了福身。
倒是这时从平阳公主府内走出一人,像是来迎王瑜芙的。
姜灼看到来人,冲对方点了点头,便自上了车。
郑焯看着进到马车里的姜灼,悄声问了一旁的王瑜芙:“女郎,这一回,可是要尘埃落定了?”
王瑜芙冲着姜灼的车笑着挥了挥手,转过头,对郑焯道:“想来此时郑家药铺,正该热闹着呢!”
果然如王瑜芙所说,郑家药铺外,这会子已然围着一大群人了。
而在人群当中,正停着一辆大车,帏幔已被掀开,可见里头躺着一人,仔细瞧的话,看得出那人气息奄奄,身体僵直,竟是连喘息都不能闻,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坐于他身边,正在老泪纵横。
有郑家药铺的几名大夫轮流上车把脉,等到下来之时,皆一个劲摇头,显是已不能治了。
此时,一个奴仆打扮的中年男子正站在车前哭诉:“我家公子好端端一个人,竟是要叫你们治死不成,什么小神医,根本就是招摇撞骗!”
有人上前问:“这是如何说起,我们都在小神医这儿瞧过病,自是信得过她,你莫胡说,无凭无据的,定是在信口开河。”
男子从怀中掏出一张方子,狠狠地扔在了地上:“哪有这等神医,竟是用水银予人治病,我家公子前几日便瞧出不对,没人知道端倪,今日请了大夫一问,才知道中了水银之毒,如今时日久了,这水银侵入体内,竟是无药可医。”
有药铺大夫过去,拾起方子看了看,不免摇了摇头:“此言差矣,这水银不过外用,份量又极微,却不至于致命。”
“你们都是药铺里头的人,自是要帮着那女人说话,如今我家公子反正不得活了,索性咱们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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