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儿知错了,”魏菓瑶撅撅嘴,咬着牙道:“是姜灼她自己学艺不精,过不了医官考试,谁都怪不得。”
王攀“嗯”了一声,随即嘱咐:“派人去打探,老夫倒要瞧瞧,这姜灼到底多大本事。”
华房殿的内寝之中,姜灼正在为王昭仪把脉,江常侍将人送来之后,便招呼一声离开,此时屋里除了王昭仪外,便只有一位上了年纪的杨嬷嬷陪在一旁。
见姜灼收回了手去,杨嬷嬷免不得上前问道:“姜女郎,我家娘娘这病症,你可瞧得出端倪?”
倒是床/上半躺着的王昭仪笑了起来:“你这老家伙倒真真性急,便是郑公在世,也未必能一下子断出病情,你这么逼人家女郎做甚?”
此时姜灼却在心里斟酌,王昭仪这脉相微弱.唯独左腕尺脉与寸脉跳得比其他脉部剧烈.而气口按之则似有似无,真如伍太医所说的,心火大旺。
见杨嬷嬷一脸期盼地看着自己,姜灼却一时无法给出回答,此时正见有宫女端了参粥回来,便先退了下去,不过暗中扯了扯杨嬷嬷的袖子,让她跟出来。
杨嬷嬷会意,便跟了出去,两人说了两句,杨嬷嬷领着姜灼去了一处偏殿。
原来姜灼是想知道王昭仪发病之因及日常症状,才好做出判断。
按杨嬷嬷所言,自胶东王离开之后,王昭仪便心思沉重,再加上圣上日有冷淡之意,王昭仪更日郁郁寡欢,而数月前,有圣上派往各封地巡查的官员回来报说,诸葛曜身染风寒,久治不愈,王昭仪得知后大受刺激,当时便将自己关在内寝痛哭一夜,次日起,竟是心神恍惚,无法进食,整夜不得安枕,动不动便全身虚汗,又说口中苦淡,进而小便不畅甚至溺时还会头晕,太医院来诊过好些回,用的药倒是不少,只每用一药,便添了一病。
听说诸葛曜得了风寒,姜灼心下吃了一惊,山高水长,如今连魏长欢都被挡在城外,她自然得不着一点消息,如今算来已是几个月前之事,竟不知诸葛曜现在可安好?
不过,此时姜灼也不方便开口询问,只能定定心神,问起王昭仪用过哪些药,杨嬷嬷掰着指头道:“用过白术,娘娘便觉得胸闷喘不得气;用了远志,则烦扰哄热,用了木香则腹热咽干,后头还有七八种药,竟是举不胜举。”
一时有人过来叫杨嬷嬷,说是来了访客,姜灼道了“请便”,自己坐在偏殿长榻上,又冥想起来。
姜灼已然断定,王昭仪是思虑伤脾,乃至其后心生厥阳之火,只到底该如何医治,姜灼却在反复思量。
努力地回忆脑中有关此类病症的脉案,姜灼搜罗了半天,忽然想起,在《金匮要略言》之中,曾详述有一种百合病,记有“脾阴受困而厥阳之火,尽归于心,扰其百脉致病,病名百合”,所述症状,竟与王昭仪大大相近。
姜灼眼睛亮了亮,或许可用百合地黄汤试一试。
心中有了计较,姜灼一时畅快了不少,站起身,决定回内寝替王昭仪再诊视一番,以确定自己判断无误。
而此时内寝之中,王昭仪正坐在床/上与一位女子说话,姜灼方才已听说来了客人,倒并未在意,不过走到近前,却发现那女子间竟是熟人。
见姜灼进来,王昭仪朝她招了招手:“想是赶得巧了,阿芙过来瞧本宫,方才听本宫提到姜女郎在此,竟是笑说,你二人乃闺中密友。”
姜灼忙笑着上前见礼,倒是王瑜芙毫不拘束,上前拉过姜灼的手道:“眼见着好些日子未见,灼灼你可还好?”
“多谢女郎关心,姜灼如今倒是尚可。”姜灼回道,说来真是近一年未见了王瑜芙,姜灼最多听到她名字的,竟是在小庄院里,陇西王与偠美人总在拿她嚼舌头。
王瑜芙这时叹一口气,松开姜灼,坐回到王昭仪身边:“娘娘莫怪我爹,当日殿下遭贬,我爹本是一力要保,只您也知道,我爹亦有自己难处,如今别人都在胡说,什么我爹投了陇西王,其实哪有此事,我爹最是个老实忠厚的,当了大半辈子的官,唯一跟的便是圣上。”
这般表白让姜灼颇觉怪异,前月她去小庄院瞧偠美人,还听说陇西王已经在同王巍议亲,不过像是尚未谈拢,王氏一族似乎想借机多捞几份朝中肥差,把陇西王气得不行,在偠美人面前大骂王巍就是个逐利的小人,竟是准备靠卖闺女,挣出一份荣华富贵。
王昭仪的心绪此时明显好了许多,拍拍王瑜芙的手道:“你这一份心,本宫自是明白,外头那些传言,本宫如何会信,今日若非你带......”王昭仪话说到此,竟转头看了看姜灼。
姜灼明白,这是人家有私房话,不想让外人听到,便准备识相些先行退下,却不想被王瑜芙一把拉住:“娘娘尚且不知吧,说来灼灼也是自己人,这回小女在胶东,还见到灼灼之弟姜昕呢,如今那孩子已然不做殿下亲兵,在军营当中,竟俨然一名小猛将了。”
王瑜芙去了胶东?姜灼心中怔了怔,怎得这头在谈嫁给陇西王,那边竟去寻胶东王了?
“原来如此,没想到姜女郎与本宫还有这段渊源。”王昭仪笑了起来:。
姜灼只好陪笑了一下,心中却疑窦顿生,觉得这王瑜芙实在神奇得很。
这下王昭仪放下了心,也不再想避着姜灼,开口夸奖王瑜芙:“没想到阿芙倒有几分男儿胆色,只身前往胶东,果然王巍不是那等趋吉避凶的势利小人,本宫当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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