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姜灼同谭嬷嬷两人到了今次承办医官考试的官学外,面前已经是人潮涌动,前来考试之人,竟将官学外的前后左右街道堵了个水泄不通。
见官学外有刀笔吏在一一验核考生的铭牌,姜灼立时有些傻眼,才想起自己当日去到京兆尹府时,根本就没想到后头会发生什么,自然也没有将铭牌随身带上。
倒是谭嬷嬷此时一手紧紧拉住姜灼,眼睛还在东张西望,直到后来像是看见了谁,朝着某处使劲挥了挥手。
不一时,有两人奋力地挤过来,走到她们跟前。
“女郎,总算见着你了,这几日你去了哪儿?”阿青心情激动,不管三七二十一,上前便抱住了姜灼。
谭嬷嬷却在一旁催道:“如今可不是寒喧的时候,女郎还得进场,东西可都带来了?”
姜灼拍了拍阿青的后背,转身问郑柯:“你这是几时出来的?”
郑柯呵呵一笑:“前日便出来了,说来这世道尽是荒唐,一会蛮不讲理地抓人,一会糊里糊涂地又把人放了,也不知官府里养得都是何等货色!”
谭嬷嬷瞪了郑柯一眼,道:“这是何地,掌柜莫要乱说。”
郑柯瞧瞧左右,果然闭了嘴。
阿青将手上提着的一个小包袱递给姜灼,哭中带笑地道:“不说了,不说了,奴祝女郎旗开得胜,前程似锦!”
“多谢各位!”姜灼感激地望了望三人,正要转身而去,又不放心地回头问了郑柯一句:“药铺上下可还好?”
“先时官府将咱们药铺封了,我从牢里出来,又有人过来拆了封条,也没给个说法,不过今日我便让人开了门,管他怎么折腾!”郑柯又笑道:“家下人等这几日都在担忧女郎平安,若不是谭嬷嬷来说,我等还不知,女郎得了她以前做过事的贵人家延请,到人家府上出诊去了,这下好了,咱们几个便在此等女郎出来,然后一起回家!”
姜灼嘴唇颤抖了一下,竟不知说什么好,只能看看谭嬷嬷,由着她对那二位解释,自己转头往官学走。
刀笔吏接过姜灼递上去的铭牌,神色未免有些疑惑,看了半天之后,未发一言,却也不肯放行。
“大人,小女当日曾得圣上钦准,才获应试资格。”既然已经到了官学门外,姜灼觉得,她必须要走进里面,于是,厚着脸皮搬出了圣上来。
刀笔吏想了想,才道:“你且等一会,本官派人进去禀报里头大人,看如何定夺。”
不想这一等竟是好一会,姜灼瞧着别人都进去,独她一人被晾在外边,想是再这般下去,怕是考试的时辰都要误,心下不由焦急,又上前对刀笔吏,据理力争地问:“大人,小女铭牌在此,为何不能进?”
这时,一个正在被核验铭牌的人看了看姜灼,冲刀笔吏来了一句:“圣人都说有教无类,怎得到了咱大靖,竟连个女人应考都容不得?”
刀笔吏眼睛一瞪,冲那人道:“既是过来考试,管好自己便是,多嘴作甚,竟不怕被赶出去?”
正说着话,从官学里头冲出来一位老者,在门口寻摸半天,等终于瞧见了姜灼,索性直接上前,一把将她拉了,便往官学里走。
那刀笔吏正想拦住,却被老者白了一眼:“许是王攀出的鬼点子,想将人挡在外头,想用这法子误了人家前程,老夫早知道他会来这一手。”
没想到自己居然进到了太学,姜灼心下庆幸不已,免不得扶住方才过来替他解围的伍太医:“伍太医,今日多谢您老,否则小女真是进不来了。”
伍太医虽是腿脚不便,只今日走路却似带着风,昂首阔步地领了姜灼往里走,口中还高声道:“那等小人,以为将人拦住不给进场,就能得了他的意?老夫今日求了圣上恩准过来监考,便为了防着他。”
姜灼叹了口气,那个王攀,说来自己与他无冤无仇,却总这般苦苦相逼,真是叫人可气又可笑,更无耻的,此人还觊觎郑家药铺,哪有一点太医令的风范。
“王太医令,怎得在此等着老夫?”伍太医忽然站定,大喇喇地直盯着正殿台阶上站着的一人。
姜灼抬头看去,那是个身形瘦小枯干的中年人,双目凹陷,胡须寥寥,若按姜灼此时心情,便只能称此人猥琐了。
“伍太医既来监考,本官自当亲迎。”王攀笑着捋了捋胡须,只这笑容,实在只浮于表面,瞧不出半点诚意。
“对了,老夫正要引见,这孩子便是郑公的女徒弟,长安城中有名的小神医,劳太医令多多费心,她今日也来应考了,对了,还是圣上恩准的。”伍太医高声道。
姜灼见伍太医在介绍自己,面子上总要过得去,便冲着王攀福了福身。
“今日这医官考试,可不是投机取巧便能赢的,若真有本事,便与天下大夫好好比试一番,自能分出高下。”王攀阴着脸道。
“小女自当尽力。”姜灼坦然地回道。
此次考试引来各地大夫参加,一时竟有上千人应考,所以圣上便允准,将考试安排在了官学。
官学本就占地不小,号房却只几百,今日办医官考试,为容纳下所有考生,又临时搭建起不少号房,若站在高处看去,少不得密密麻麻一片。
今天考试,分为笔试与面试两种,笔试之说,乃考官统一命题,叫考生分头在号房作答;若是笔试通过,才得进到正殿,回答考官提问,再由众人一齐评断出优劣,到最后,才由主考官来确定,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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