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生下就生下吧,到时候孩子抱到姑母这儿,至于孩子的母亲,你当知该如何处置。”仙云长公主貌似平淡地,决定了别人的一生。
陇西王有些发怔,想了半天才回道:“侄儿遵命。”
“真是冤孽!”仙云长公主有些恨恨地吐出四个字,陇西王脸色立时有些变。
一时,正殿之中的二人皆是说不下去了。
有人在外头请见陇西王,才算打断屋中稍显僵硬的气氛。
那人进来之后,忙见过仙云长公主,随后便凑到陇西王耳朵说了几句,陇西听了,竟一下子从矮榻上站起来。
仙云长公主瞧出不对,立时问道:“出了何事,竟如此惊慌?”
“那边......难产,大夫说孩子保不住了,姑母,侄儿现在过去瞧瞧!”陇西王也顾不得多说,冲着仙云长公主抱了抱拳,便要往屋外走。
“什么?”仙云长公主吃惊不小,想了想,在陇西王身后道:“她这也不是掉了一下两个了,那种身子骨,怕是无福做母亲。”
陇西王脚步顿了顿,最终还是头也不回地走了。
一直站在外头的郑焯正想着,什么时候陇西王出来了,她好进去同仙云长公主告辞,却不想陇西王这时猛不丁从正屋奔了出来,把正在伸头往里张望的郑焯吓了一跳。
只见此刻的陇西王脸色极是不好,脚步近乎要跑起来,像是出了什么急事,郑焯瞅了他半天,正要折回身进到仙云长公主屋里,却无意间听到,陇西王大专吼了一句:“那个姜灼呢,还不让人把她叫过去!”
郑焯猛地站定,吃惊地望向陇西王离开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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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熬过几日,也算在牢里待习惯了,姜灼今日总算懵了一觉,却不想大半晌的,牢房里突然出了响动,似乎不少人走了进来。
姜灼一下惊醒,下意识地坐起身,迷迷糊糊地望向外头。
“那个女大夫呢?”有人从姜灼眼前经过,急吼吼地四处寻摸,像是在找人。
等姜灼完全清醒过来,人已经站在一座种满花草的院落里,姜灼不费力地认出来,这里是她前些日子曾来过的,那位身份不可言说的夫人居处。
今日这院落倒是不再冷清,各处站了不少人,不过皆是噤着声,连脚步都放得极轻。
正屋的帘子就在这时被人挑起,有人捧着一个银盆走了出来。
出来的女子,便是那夫人的仆女,瞧上去像是刚哭过一场,脸上还沾着泪痕,正准备往灶房那边走。
“姜大夫,便是此处,快随本官来。”将姜灼带过来的人要领她往正屋走。
仆女听到声音,一转头正望见姜灼,旋即冲向她,激动地道:“姜大夫,您可来了!”接着,随手将银盆递给旁边人,也不管其他,拉了姜灼便往屋里进。
内室正当中,依旧放置着一个围屏,可以看到,围屏外某处,有两名大夫模样的人面对面站着,像是在商议什么,他们旁边还站着两名仆女,皆束手而立。
姜灼四处找了一下,并未见到谭嬷嬷身影,心里不由纳罕,这种时候,她为何竟不在呢?
两位大夫听到有人进来,只随便扫了一眼,又回过头去,顾自小声地说着话。
姜灼方才莫名其妙地被从牢中出来,又糊里糊涂上了辆马车,期间没人同她解释到底发生了何事,于是姜灼一路忐忑,哪来什么心思收拾自己,以至进到内室时,身上衣裳皱巴巴的,发髻也乱得不行,甚至头上还沾了稻草,谁都不会想到,她居然是一位大夫。
瞧见那二位表情凝重,再加上自己又是半夜三更被人从牢里急匆匆地提出来,姜灼多少有些明白了,算那位夫人的月份,也快到临盆之际,这般焦急,怕是中间又出了什么不妥。
姜灼并不急于进到里头,而是站到一旁,刻意地想听听他们说些什么。
“如今两尺脉竟是沉绝,怕是腹中胎儿已然没了气。”姜灼听见,其中一个大夫一直在叹气。
另一人也是束手无策的表情,“在下愚见,如今唯一之法,便是将胎儿尽速催下,否则竟是连大人都保不住的。”
“兹事体大,不如你我一同去禀报,也好请主家来做个定夺。”两人又商议一番,便走了出去。
这边仆女听得眼泪直掉,抽抽噎噎地对姜灼道:“姜大夫,今日过了晌午,夫人便觉得肚腹绞疼,竟是冲心而痛,一时坐不得卧也不得,那两位大夫乃前些日子专请来的妇科圣手,主上就是担心生产会不顺,才请他们来镇场,却不想还是出事。”
“啊!”围屏内,有女人痛苦地叫了一声。
姜灼问了句:“可否让我进去诊治?”
仆女忙不迭地点头,旋即想到什么,又先进去收拾一下,然后才唤道:“姜大夫请进。”
姜灼走进去,发现病人的床前站着两个女人,看穿衣打扮,想来是产婆。
按着仆女示意,姜灼坐到床边一个绣墩上,依旧隔着厚厚的帐帘,为那位夫人把脉,左右两脉皆按过后,姜灼便开口问症状。
“夫人说,是胸口胀得发疼。”仆女在一旁代为回道
姜灼点了点头,看来那两位大夫诊断得不错,但是,仅凭此便下定论,又无名有失偏颇,姜灼忽然起了一个念头,然而思忖片刻,她又犹豫了。
此刻病人左右尺脉已然摸不到,不过寸、关脉却是平和如常,单以尺脉沉绝,便判定病人腹中胎儿已绝,实在不妥当,姜灼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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