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灼心下竟叹了一声,诸葛曜无事便好,就算被取笑也无妨的。
见姜灼半天没回应,诸葛曜还以为她被自己这话气到了,竟有些心虚,不免嘟囔道:“几日不见,怎得竟开不起玩笑。”
“小女不敢。”姜灼没想到堂堂胶东王也会有使小性子的时候,也着实叫人哭笑不得。
见姜灼神情有了和缓,诸葛曜安心了不少,细细瞧着姜灼问:“这些日子可好?”
“多谢殿下垂问。”姜灼恭谨地回答,倒是一板一眼,不错分寸。
诸葛曜不太满意姜灼此时的态度,前些日子,二人相处之间,分明已没有这般生硬,眼下无人之际,又何必要装模作样?可他却没想到,姜灼心里添了他事,甚至生出异想,觉得就算两人独处一室,旁边也似乎坐着另外一个女人,叫人不敢造次。
“听说你上回救了仲卿,”诸葛曜心下盘算,或是他们分开时日久了一点,所以才会起了生疏,决定还是迂回图之,慢慢再热络起来:“他赶到武威郡后,对你赞不绝口。”
姜灼低头道:“是小女该做的,并无可赞之处。”
“那本王将你弟弟收到身边,可也是该做的?”诸葛曜干脆戏谑了一句。
“多谢殿下对昕弟的厚爱,小女感激不尽……”姜灼规规矩矩地谢道。
话音还未落,诸葛曜忽地将小几往长榻一拔,起身一把将姜灼扯进怀中。
当那柔柔地身子贴住自己的胸膛,诸葛曜几乎是快活地长叹了一声:“灼灼这般忽冷忽热的,莫非想让本王冷热不均,阴阳失和?”
姜灼一时想挣扎,却又被诸葛曜双臂死死地锁住:“别动,就让本王抱一会儿。”
这声音中竟有几分隐隐地恳求,姜灼的心一下子便软了。
这之后自然又是一番亲密,姜灼感受着诸葛曜滚热的唇在自己脸上逡巡许久,竟比往日更不舍分开,姜灼心下纠结,明知道这样下去不好,可又狠不下心,将这样的他一把推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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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之后,诸葛曜依旧抱着姜灼,正絮絮地说起此次征战之事:“这一回说来并非大仗,匈奴人如今正是一盘散沙,他们可汗本就是个没用的,一时突发奇想,只为来耀武扬威一番,好借此壮壮声势,不过遇到本王出征,算是他们不走运!”
姜灼靠在他怀中,顺着诸葛曜的话语,仿佛面前也出现了一帮匈奴铁骑,当日在姑臧邑城,姜灼曾见识过这样的人,个个如阎罗恶鬼,甚至她还亲眼看见,有无辜百姓丧生于这些凶徒刀下。
“既为大靖皇子,本王便有使命救万民于水火,便是千难万险,本王也视为等闲,灼灼等着看吧,那些匈奴人,迟早要被本王赶得远远的,本王要让他们吓破了胆,再不敢踏足大靖疆土地半步。”
姜灼相信,诸葛曜不是胡乱吹嘘之人,他志向远大,绝非为了一已私利,而是真心为民所想,这样的人若能成为君王,当是百姓之福,而如今大抛,成为圣人,恐怕也是他的宿命,然而真到了那个时候,也意味着,诸葛曜会离自己越来越远,远到遥不可及。
想到此处,姜灼心里只余哀叹。
感觉到姜灼的情绪似乎没有被自己带动起来,诸葛曜低头笑问:“可是本王说这些,灼灼厌烦了?”
“哪有……”姜灼挣开诸葛曜,重新坐回到另一边:“只是夜色已深,殿下不如早早回府安歇吧,昕弟说过,殿下日理万机,常常整夜不眠,这般不顾惜身体,日后如何为万民谋福祉?”
“灼灼说得好,”诸葛曜忍不住又摸了摸姜灼的脸颊:“竟是现在便为本王着想了,本王能得这样一位贤妻,日后倒不怕无人与本王甘苦与共了。”
姜灼勉强笑了笑,贤妻?她不敢当,也当不了。
诸葛曜恋恋不舍地起身,准备听了姜灼的话回府,转身又想起一事,便道:“对了,方才我还同你师父提过,宫中出了些事,医官考试恐怕要提前,灼灼可是有意一试?”
“当日我也曾向师父提过,只似乎……他并不肯点头。”姜灼心里动了一动,机会终于来了。
“那你呢?”诸葛曜上前捧住姜灼的小脸:“郑公那边,本王来说服他便是,只是,端看灼灼自己可有此意愿。”
姜灼半晌没出声。
论起意愿,如果说当日姜灼有意参加医官考试,只是想精进医术,认为这是成为一代国医最好的途径,那么现在,则是因为亲生父母的惨死,让姜灼生起了念头,一定要进到太医院,查明沈昭仪之死的真相,连师父都相信她阿爹无辜,那么她做女儿的,更要责任替阿爹洗清冤屈。
所以……姜灼抬起头来:“殿下,我会自己说服家师,医官考试,小女必要参加!”
诸葛曜欣慰地拍了拍姜灼的肩膀,忽然又觉得自己这动作有些滑稽,竟像是在鼓舞部下,由不得自己也笑了出来:“好,灼灼果然有志气。”
姜灼这时突然问了一句:“殿下,可听说过一个叫义正元的人?”
义正元这个名字,诸葛曜今日倒是第二回听到,而且这一次又是姜灼主动提及,他不免有些诧异。
见诸葛曜脸上迷惑的表情,姜灼倒也不惊奇,十多年前的旧案,想是诸葛曜当时还是个不懂事的孩子,必是不清楚的。
“为何问起此人?”诸葛曜不解地问。
姜灼想了想,如今还不是提此事的时候,看来是有些唐突了,于是敷衍地道:“听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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