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春节的进行,枯燥且冗长。
整个一上午,都是在一系列的典礼进行中渡过的。
姜灼并着医女,跟在几位公主、贵女身后,用灵山上取下的灵泉水,净了手,又被年长的嬷嬷,拿着柳条沾了灵泉水,打在周身,这才放过。
不过祭祀这样大的事情,都是男子的事情,女子轻易是不露面的,唯一露面的女子,也只有皇后了,皇后得跟着皇上一同登天坛,祈雨祭祀,旁人的后妃,都没有这样的福分,只能老老实实待在后宫。
别以为她们这样就老实了,不能去前面参加祭祀,又得茹素,她们便干脆来了个全素宴,在梅林里排开阵仗,趁着梅花最后的光彩,办了个宴会。
姜灼跟在那些贵女身后,忙活了一上午,又是检查她们身上的衣服,可有什么不妥之处,会不会令一些人过敏,又检查了饮食又无不妥,直到梅林的午宴开始,姜灼才得了空。
然,此时大殿之上,皇帝与儿子、重臣们,也开始了宴请,这回陪同者,多了一位昭仪娘娘。
昭仪王氏,正是诸葛曜的生母,本是一名宫女,却母凭子贵,成了皇后之下,万人之上昭仪,这样大的宴请,让王昭仪陪同,当今圣上这心思……顿时又引起了不少人猜测。
姜灼饿狠了,反而吃不下什么,随意吃了些便饱了。闲来无事,姜灼便在自己能够活动的范围内,逛了逛。
阿青陪在她身边,谭嬷嬷则被一位妃子叫去了。
那妃子叫做偠美人,回族番人,大靖与匈奴还算和睦时,被当做朝贺之礼,送进宫的,皇帝赐了偠美人的封号,对她也算是不冷不淡,但这些年,边疆吃紧,偠美人的日子也不好过。
据阿青说,谭嬷嬷以前伺候过偠美人,没过多久便被恩赐出宫,再也没见过偠美人。
姜灼恍然,这次见面,兴许是要叙叙旧吧,她便也没有阻拦。
姜灼与阿青顺着花园的小道,不敢往大道上转悠,怕遇见了某位贵女或是贵人,冲撞了可不好。
转悠到一处荒芜偏殿时,姜灼累了,便坐在栏杆上休息,阿青陪同在一次,却听见身后似乎有异动,“快,快点……嗯,别被人发现了……”
“宝贝儿,我想你想的紧,总得慢慢来……”
“嗯……”
姜灼有些茫然,却也有点大致的了解,阿青小脸顿时爆红,忙捂了姜灼的耳朵,带着姜灼欲匆匆离去,可她一不小心,踢到了一盆枯死的花。
吭哧……
里头的声音,顿时停了下来。
阿青小脸一白,却听身后有窸窸窣窣的,衣料摩擦的声音响起。
“快去看看是谁!”
听到这话,阿青急忙抱起姜灼跑开了,身后似乎有人追来,阿青恐怕出事,带着姜灼东跑一下,西跑一下,也不知道跑去了哪里。
便将两个人来到一处更加荒芜偏僻的小院。
阿青来不及多想,便带着姜灼躲了进去,院子外头似乎有声音响起,阿青暗道一句,坏了!怕是人追来了,在宫里遇到这样腌臜的事情,若是被人发现,是她们看到的,怕是有嘴也说不清。
阿青连忙对姜灼说:“女郎,你在这儿躲着,奴出去把人引开,再来找你。”
“阿青姐姐……”
姜灼拽着阿青的袖子,还想要说什么,阿青略带薄茧的手,却拍了拍她的手背,然后脱开她的手,往外跑去了。
“阿……唔!”看着阿青跑出去的背影,姜灼张开嘴,刚想要说话,身后却拥来一掌大手,捂住了她的嘴,清冽的冷香,夹杂着一丝丝血腥,瞬间涌入了姜灼的鼻腔。
姜灼顿时瞪大双眼,恐惧涌上心头。
她不敢动,脑子里都是一片空白的。
却听身后那人,低低沉沉地声音响起:“你怎么在这儿?”
一句话,却让姜灼紧绷到极致的声音,瞬间落了下来,那人板过她的双肩,将她扭过来,看着对面那人的有些苍白,却俊美无俦的容颜,姜灼提了一口气的同时,心却微微放下。
“胶东王……”
没错,站在她面前的,正是诸葛曜。
诸葛曜一袭绛紫色衣袍,白玉发冠,比往日多了些郑重,可他的脸色,却有些暗淡,额上还有些细细密密的汗珠。
“你缘何在这儿?”诸葛曜抿了一下苍白的唇,低低地问道。
“我,我……师父带我进来的。”姜灼捏了下手心,恢复了些神智,低声地把刚才遇到的事情说了一遍,她不知道诸葛曜可不可信,但她得救阿青:“胶东王,求你帮我,好不好……”
她的声音有些哑,小手紧紧抓着诸葛曜的衣袖,恳切期盼地望着他。
“可看清了是什么人?”诸葛曜眸光一暗,理智地想要拒绝,可到嘴的话却变了个调。
“没有。”
姜灼摇头,脸色也好看不到哪里去:“阿青这样跑出去,怕是会出事,胶东王,求你帮帮我……”
“真的想要本王帮你?”男人挑眉。
姜灼连连点头,此时只能求助诸葛曜了。
“好,本王可以帮你,但你得答应本王一件事。”
诸葛曜答应的爽快,姜灼却有些怕了,她警惕地看着诸葛曜,嗫喏地问:“什么事?”
“以后不准这么怕本王——”诸葛曜抓过姜灼的小手,身影晃了晃,眨眼却又恢复了正常,姜灼本能地想要挣开小手,却听诸葛曜对外面低声说了一句:“去找刚才出去的丫环,把人活着带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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