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吸困难，四面八方的水似乎已经钻进了她的鼻腔，口腔。
就在这时候，她只感觉唇上一热，有气流渡进了她的口中。
她能感觉到，有一只大手在解她脚上缠绕着的东西。
可是她却看不清他的脸，是唐沐辰，还是，陆九琛？
她也终于由于缺氧，再加上最后一口气用完，渐渐地失去了所有的意识。
……
“小家伙，醒醒，睁开眼睛，听到了吗？”
可是顾以笙却没有半点的回应，双眼依旧紧紧地闭着。
唐沐辰俯下头，将自己的唇印在了她冰凉的唇上，给她做着人工呼吸。
“咳咳。”顾以笙终于突出了一口水，剧烈的咳嗽了起来。
唐沐辰将她扶了起来，在她的后背上拍着。
可是就在这时候，一只枪口，瞄准了唐沐辰的后背，是爱丽丝，上一次围杀唐慕辰的女人。
“砰——”一声巨响。
顾以笙猛地将唐慕辰推到了一边，剧痛传遍了她的整个肩膀。
唐慕辰目瞪口呆的看着倒下的顾以笙：“小家伙，你怎么了？”
他自己都没有发现，他此时的声音是颤抖的，是无助的，也是彷徨的。
“你救了我一次，我还你一次，唐沐辰，从今以后，我不再欠你了。”
唐沐辰见到她越来越苍白的脸，只感觉心在这一刻痛的要死。
他终于体会到，什么才是疼痛的感觉。
“不，我不要你还我，我要你一辈子都欠我，你听见了吗？”
唐沐辰嘶吼着，他的双目赤红，从来没有过的感觉，将他整个人都压得喘不过气来。
陆九琛说对了，他真的爱上了这个女人。
莫名的就喜欢她，或许是从第一次见面，她就悄悄地钻进了他的心中。
“小家伙，其实，你真的可以把我当做龙夜辰，因为，我是他生命的延续，我就是龙夜辰。”
顾以笙被他的这些莫名其妙的话弄得糊里糊涂：“唐沐辰你到底在说什么？你以为你的名字里带一个辰字就可以这样骗我吗？我是傻，但是我不是脑残。”
就在唐沐辰想要开口的时候，一股大力将他踹翻在地。
陆九琛抱起了躺在地上的顾以笙。
“阿笙，你怎么样？”陆九琛将她抱在怀里，血水不断的向外涌着。
“九哥……我又伤你了……我是不是让你很失望……”顾以笙气若游丝，可是她还是坚持说着想要说的话。
“没有，我从来不会对我家阿笙失望的。”
“可是，我屡次伤你，我自己都觉得我很贱。”
“你只是太过善良，我的阿笙，很善良。”
顾以笙这才放心的露出了一个微笑，可是她肩膀的痛，让她的脸惨白惨白。
唐沐辰在这一刻，突然间体会到了，什么才是痛。
他想要伸出手去摸摸她的脸，可是他却没有勇气这么做。
甚至，他都没有追上前的力量，双腿木讷的站在了原地。
……
手术室外，医生一脸严肃的走了出来：“子弹不好取，可能需要截肢。”
陆九琛的心猛地一震。
什么，竟然要截肢。
怎么会这么严重。
“没有别的办法吗？”陆九琛一双眸子，早已经充了血。
医生叹了一口气：“如果有办法，我们也不会做这个决定，如果半个小时内，取不出子弹，那么，她会面临半身不遂的危险，所以，建议……”
这个消息，他都无法接受，更何况是顾以笙。
如果他早知道会发生这件事，他说什么也不会让她去见唐沐辰。
他紧紧的握紧了拳头。
“九爷，医生在等您的决定。”助理适时的提醒。
笔在他的手中，他却发现手在颤抖。
上一次，他签了字，他失去了他们的宝宝。
这一次却是截肢的同意书。
让他怎么能够签这个字。
“九爷，医生只是说或许，并没有说一定，这只是一个提前的协议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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