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几天,我一直在蓝姐家住着。
她辞职了,准备开公司;开始也没啥头绪,就在家陪着我。
艺基的头七,马上就要到了;在华夏民族的传统里,过了头七,人的灵魂就会永远离开这个世界。
那时,我是想去艺基老家,送他最后一程的。可思来想去,我还是没有勇气过去。
我心里挺害怕的,害怕看到孤零零的坟头,和他那些没有礼义廉耻的亲戚们。
我和蓝姐一路走来,并不容易,我不想让她看到我伤心的样子。
我把那份悲伤和凄凉,全都掩藏在了心底。
即使再痛苦,也要笑对人生。
只为那些还活着的人。
书上说:这就是成熟。
一连几天,对于开公司的事,蓝姐一点都不着急,就跟没自己事儿似得。
我却急的团团转,跟火烧屁股似得;毕竟,我必须要让自己,快点混出个人样来。
我就说姐,你别天天跟个神仙似得,多少出点主意啊?开公司,又不是我一个人的事,而且我还没啥经验。
蓝姐就趴在电脑前看电影,都是一些比较经典的爱情文艺片;边看边流泪,还要拉着我一起看。
“我不看,你把电脑让给我,我查查怎么开公司!”我就推她。
她抓着桌子,就是不让,故意跟我闹,自己玩儿的可高兴了。
我就拿她的笔记本,趴在床上查。
她一看我忙,就嫌我不陪她,然后又跳上床,压在我身上,给我捣乱。
我就凶她,“夏蓝,你能不能有点正事?!你这么任性、贪玩儿,将来怎么做女老板?”
蓝姐就鼓着嘴,拿手抓我后背说,“不开了,现在这样多好?两个人能天天腻在一起,幸福死了!”
我就生气说,你怎么能这么想?还有没有点志气了?我是男人,要有事业的,否则将来怎么给你幸福?
蓝姐看着我笑,幸福地抱着我。
我说,“别浪了,快点下来,天天浪不够!”
可越说她越来劲,就趴我身上,拿腰顶我屁股。
女人就是这样,浪漫主义,一旦坠入爱河,根本不考虑现实问题。
闹了一会儿,蓝姐调皮说,“哎呀,别弄啦,开公司的事,姐都计划好啦!”
我一愣,有些疑惑道,“怎么计划的?我怎么不知道?”
“嘁!姐半年前就计划好了!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等!”
“等什么?”我有些迷糊,这女人怎么神叨的?不会是生病了吧?
“等着吧,你很快就知道了!”蓝姐爬起来,很痞气地拍着我的脸说,“下午跟姐一起去看房子!”
我坐起来,皱着眉问,看啥房子?
“不看房子,公司开在大街上啊?!”她超级鄙视我。
“也对,是要租个办公场所!”我冲蓝姐竖了竖大拇指。
艺基的死,虽然给我带来了巨大的伤痛;但生活,却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
我和蓝姐,终于不用再承受分离之苦,相思之痛;夏雨和小楠的成绩,也在稳步提升。
然而,这些看似幸福的背后,却隐隐有些东西在涌动。
后来的日子里,我和蓝姐,就像上帝放弃的棋子一样,挣扎、无助。
我们孤军深入,杀入敌营;却惨遭包围,被伤害的遍体鳞伤,甚至奄奄一息。
我本以为,我们遭受了那么多苦难,是该到苦尽甘来的时候了;可是不是,这才刚刚开始……
可是对于未来,谁又能看得透呢?
我们仍旧沉浸在片刻的幸福当中,那么任性,像两个孩子一样。
下午的时候,我和蓝姐去了dic写字楼;这栋楼,屹立在海城最繁华的地段。
蓝姐说,她要在dic租上一层,作为新公司的据点;当时可把我吓了一跳!那得需要多少租金啊?
我就劝蓝姐,“咱们是新公司,没必要在那种地方租的,租金那么贵,回头指定赔掉裤子!”
“呸呸呸!”蓝姐打了我一下,“别说不吉利的话,姐又不傻,你说的姐都懂!”
我说既然知道,那你还敢租?有钱烧的啊?
“你看,小农意识了吧?咱们干传媒的,面子最重要!虽然是新公司,但只要跟客户一说,咱们在dic办公,那他们还不得高看咱们几眼?!”
蓝姐说的头头是道,我竟无言以对。
“还有租金的事,姐已经从网上找了中介,便宜!一年租金才十万,简直是天上掉馅儿饼的事!”她坐在车里,很骄傲地说着。
在dic租房,一年十万,确实不多,甚至是捡了大便宜;可我就纳闷,为啥会这么便宜咧?!
我就跟蓝姐说,“知道是天上掉的馅饼,你也敢吃,不怕被毒死啊?”
蓝姐就不爱听了,说就你精,别人都傻!人家是公司倒闭,急着转让筹钱。
我还想说什么,她就生气了;她觉得自己年龄大,比我聪明,用不着我指手画脚。
我也不想跟她闹,就一起下了车,去了dic九层。
进去的时候,中介已经到了,是个中年大妈,嘴唇肥厚,一看就不靠谱。
她看见蓝姐,就凑过去,拉着蓝姐看这儿、看那儿;房子挺大,足有六百平。
一年十万,在dic租个六百平米的办公地点,而且还不用装修,这他妈真是大好事!
那个大妈巨能说,“不拉不拉”说了一上午,脸不红、心不跳,把蓝姐忽悠地直接要交定金。
我赶紧按住蓝姐的手,转身问大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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