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恩。”
布恩正端着托盘前行,却猛然听到有人在身后唤住自己。
是赫曼。
“母后,怎么了?”布恩有些疑惑的看着赫曼。
“没事,”赫曼道,“我就是看见你要去献酒,突然觉得有些不对。”
赫曼笑着。
“先前我得罪了摄政王,惹得他的王妃颇为不快,这酒还是我去献上吧。”
赫曼如今出声,拦住她的宫女自然不能再继续拦下去,赫曼走过去接过了布恩手上的托盘。
“布恩,你是个好孩子。”
赫曼端着托盘,摸了摸布恩的发心,“母后以前做了很多事,现在想来有些后悔将你一直忽略。”
“布恩,”赫曼眼神慈爱目光柔软,“你要坚强一点,这样你才能快快长大。”
布恩一头雾水,虽然不明白母后为什么会这么说,但是他却是莫名的开心。
“母后,我会的。”
在别人看来,只是王后要端酒给摄政王陪罪,可是落在青司的眼里却不是这个意思了。
多格小肚鸡肠,他必然不会放过任何一个除掉摄政王和鸠摩的好机会,而赫曼显然也看出了这一点。
“她要献的酒不对。”青司对着身后腻腻歪歪的某人小心的提醒着。
“知道。”
高渐离回的漫不经心,显然并不在意,因为即使他醉了,也能看出赫曼眼中的必死之意。
舍一人,而保自己的儿子,这大约就是赫曼要做的。
赫曼端着托盘而行,她心中已经有了决策,可是在她生命的最后一刻,她想起的却是那个笑得风光霁月的男人。
“这只猫儿好像饿得紧了,你那里有吃的吗?”
彼时她穿的素淡,蜗居在这王宫中的小小一角,除了偶而的野猫上门,余下的就只有那个穿着白衣,站在窗外蹉跎不前的男人。
她左找右寻却也只找到一盏冷粥,小猫窝在盘边小口小口的吃着,他就看着猫儿,在哪里浅浅的笑着。
那一刻,她觉得很暖。
就像看见了烛光的飞蛾,就像她明知自己的身份,明知道她已经是别人的女人,可是还是忍不住去心动。
“我叫赫曼,你叫什么?”
“傅轻尘……”
“先前没有认出你来,真是抱歉,”赫曼停在鸠摩面前,她声音直白的将这话说给所有的人听。
只是她与鸠摩知道,事实上并不是这样。
她端着托盘靠近,看似看着酒杯,声音却低低的响起。
“对于先王的逝世我很抱歉,但是这件事与我没有关系,与布恩更没有关系。”
赫曼站的笔直,看上去就像在送酒,可是在别人看不到的地方,她却对着鸠摩眼带哀求。
“能放他一马吗?他可以摒弃身份,远远的离开这里,他……”
“你不会有事,”鸠摩看着眼前这个女人,这个就是他王兄心心念念了十几年的女人。
“你以后会过的很美满,夫君爱护,子侄恭顺,事事顺心,所以不用在这里托孤。”
鸠摩接过了托盘上的杯子,却在看过了一圈之后,将酒杯翻转过来。
酒液倾倒,里面的酒水四下流淌。
而整个杯子竟然被鸠摩一把掰碎。
这是做什么!
赫曼惊愕的看着鸠摩的动作,不,他不会凭白如此。
赫曼的目光落到了杯子碎片上。
有无数细小的银色水珠,随着酒杯掉落下来,落在四散的酒水里。
“这是……”
“是水银。”
青司依旧坐在桌案后面,被某大只犹如禁锢般困在怀里。
“取自朱砂,为大毒之物,食之一粒既死,天气炎热时可随热气蒸发,中毒的样子大约就与你们的瘟疫差不多。”
青司看着托盘上依旧放置的酒杯,这里面怕是每一只都铸造水银。
“你当初就是这样给狄国先王下毒的吧!”
青司面对着多格,“将水银铸造杯子里,因为水银比较重,放在酒樽里根本看不出来,而一旦喝下去就能让他神不知鬼不觉的中毒。”
“而你只要散布谣言告诉众人,他是因为身染瘟疫所以才才会如此,就不会有人怀疑到你身上。”
赫曼惊讶的看着地上的托盘,竟然是这样?
她就说当初狄国的瘟疫已经消失,又怎么会重新爆发,甚至感染给了一国之主。
没想到,他当时竟然是中毒。
“多么天马行空的想象力啊,真亏你能够说出来。”被鸠摩揭穿,多格却低低的笑出声来。
“不过,你猜对了。”
多格穿着锦衣华服站在那里,可是他眼中的狠厉,却将他衬得好似疯魔一般。
“可是,错在我吗?”
“我发现王后与别人私下里暗通款曲,又查出小王子布恩不是他的血脉,我特地赶回来告诉他,谁成想,他竟然在知道这件事情后要杀我灭口。”
多格晃晃暗自,颈骨的“咔咔”之声让他越渐疯狂。
“他要杀我,我自然也能杀他。”他察觉出国王言语当中的杀意,却不敢声张,只得将用水银铸造好的酒杯拿出来献给国王。
这水银杯,本来是他通常用来铲除同僚异己之用,因为中毒的样子与瘟疫很像,所以从来没有被人发现过。
他没想到,有一天,他会将这杯子用在国王的身上,可是……他能说,倒酒的时候,他的心都兴奋的颤栗起来了吗。
“哈哈哈,可怜他竟然以为自己真的得了瘟疫,甚至还封锁了宫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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