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断电话，夏雨已经哭成泪人。
虽不是夏家人。与他们没有血液关系。可老实憨厚的父兄一直把她当成亲人。亲情难舍，她不能让他们知道那事。不然，那家从此就毁了。
哭了好一阵子，那个叫智武的男人一下子浮上心头。
那叫智武的男人才是真正阻碍她杀万金的人。
眨了几次眼睑，蓦然有了主意。敛了伤悲，即刻开车去找季舒辰。
季舒辰所在的派出所就在附近。几分钟就到。
这事说起来夏雨可以去找张豪。但据她所知，张豪在桥南所四年，工作的关系，已非四年前的他。
他交际广泛，朋友众多，再说，就有传言说湖光水汇就是他所罩着。
季舒辰就不同。放着管辖片区不说，他是阳市人，又个性高傲，所接触的都是阳市市内人，不怎么接触秀溪人。
“小雯妹！什么风把你吹来了？”值班正无聊的季舒辰放下手中手机，喜悦地迎上前，心里难忘年前夏雨一脚震憾全场救下他的事。
经过那事。身上光环诸多的女子在他心目中的形象继续上几层楼。
他对她充满了敬佩。她是他心目中的女中豪杰，巾帼英雄！
女子穿了件宽大的韩款米色风衣，内着黑色调皮味卡通宽松体恤，黑色小脚裤。秀发随意披着。
简单的颜色，大方的款式，令她看起来透出一股随意婉约的美。
她此刻虽努力地笑着，却小脸清瘦，憔悴不堪，没有往日的春风英姿。结合她夜晚来访。他猝感事态严重。向她做了个请坐的手势，“出了什么事？”
夏雨把黑塑料袋装着的两条好烟放到办公桌上，疲惫不堪地坐下，道：“也没什么事。想请你帮我查查叫智武的人资料。”
“全国吗？”季舒辰闪了眼桌上似装着烟的黑色塑料袋，心知肚明是酬谢。他知她历来豪爽。也没说什么。但一听她的话，眉头一拧，可犯了难。
夏雨想了想，“就查江省吧！”
话音一落。突然忆起万金曾在真县呆过，她这刻恍然大悟，万金失踪的日子里定是躲到了真县。
四年．依他的能力，在真县完全可以另开辟新天地。那里有他的事业。
“就查真县叫智武的人。”
虽没有姓，但总算范围缩小。没多大会儿。季舒辰便告知夏雨，真县有五个叫智武的人。一个老人，两个孩子，剩下的两个是二十三四岁，分别叫刘智武与李智武。
老人和孩子可以排除。夏雨要了两个年轻人的详细资料走出秀阳所。
季舒辰追了出来，浓稠的黑夜里，他双眸忽明忽灭，“小雯妹！要不要我联系当地派出所帮你查？”
与万金是死仇，不能连累季舒辰，夏雨感激地朝季舒辰扬了扬手。恢复几分洒脱，“感谢！这事还得请季所保密！”
私自帮人查询信息涉及了个人的**，属违规。即便夏雨不说，季舒辰也不会向人说，“放心！”
几天没好好休息，得到点线索的夏雨回到住处。望着屋顶橘红色的灯光昏沉沉睡去。
一觉睡到第二天下午，肚子咕咕叫，泡了包方便面吃，打算去趟真县，手机铃声就乍响。她一看。是王佳丽打来的。
“老板娘！刚才工商来人检查了。说营业执照到期。让停业。还罚款，你快回来。”
听着王佳丽急而带哭味的话，夏雨猝感头痛如裂。
营业执照确实有三年没审。而仗着关系，不是一直没事吗？今儿是发疯了吗？突然袭击检查。
“万金！定是万金！消失了三天的他出手啦！”
万金关系网遍布。这点小事对于他来说轻而易居。
一死万事休。可自己俨然还没死，鱼馆的生意不能停。夏雨用白布把肚子紧紧地缠住，如往日出一样，戴墨镜出门。
肚子这么一缠，虽然紧绷绷的。但行动自如多了。
深吸几口气，她发动车子。
把车开到医院的一条小巷。打车回鱼馆，拿上营业执照。又让李大嘴骑摩托车送她到工商局。
没找别人，直接来到一把手办公室门前。
工商局一把手周农当初由文九逸引见，办执照时夏雨送过他大礼。
四年了。每当他有时候到店内骗吃骗喝的时候，她便小小狡猾虚假地当着人称呼他为哥。而一向行事张扬的他也不避嫌，默认她的称呼，还表现得与她极为亲切。
仗着周农这层关系与其它的关系。她的经商之路可说是如大道一般平坦。与安南轩的事传出后，他更是对她犹如自家人。
听得办公室内隐隐约约有谈话声，夏雨深吸一口气，摘了墨镜，象征性地敲了敲门，不唤进就拧开门进去。
烟味很重的办公室里周农坐在办公桌里面，正嬉笑着与跷腿坐在侧面沙发上的万金说笑。
万金穿件黑底小小碎花质量很好的衬衫，平头、黑西裤、黑皮鞋，白色的袜子跷脚露出些许。刻意装出的温和，风趣的笑谈，给人的感觉少了痞气，多了沉稳干练。一走神，还以为他受过良好的教育。
他对夏雨的蓦然到来并没有表现出多大惊讶，只是凝了凝，随后便自然。
周农向夏雨脸色一正，穿着工作服，令他看起来又严肃了几分。他站起来，拧着眉道：“小雯妹！刚听下面的人汇报你三年没审执照？你也太让我为难了！”
明知故问！夏雨只能这样想。她如往日一次盈起一抹迷人的笑来，“周哥！我一时疏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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