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最快的速度打包好东西,把霍尧的东西放进车子的后备箱。
天空闪过一道闷雷。
我赶紧找能挡雨的东西把我的那些纸箱盖住。
暴雨倾盆而下,我的身子也淋湿了大半。
不远处传来车子急刹的声音,我转头看到夜幕里出现的车辆。
一个颀长的身影飞奔而来,是霍尧!
“你就这样淋雨?”他气急败坏道,把我往里拉。
“这样不行,东西会淋坏的。”
“东西坏了再买!”霍尧把他身上的大衣脱下来裹到我的身上,“被人赶了,你就不知道打电话跟我求救?我不来你要等到什么时候!”
“你不是陪着你阿姨,你怎么会……”我的声音抖着有些走音了。
霍尧没有回答我的问话,他问我雨伞在哪里。我说东西都打包在里面,我不知道雨伞装在哪个箱子里。
霍尧让我等着,他冲向了大雨里。
雨水隔断了我的视线,看着他冲进暴雨里,他把车子开进里面一些,调转好车头,他撑着伞过来。
他把我掩在他的伞下,把我送到副驾驶座。
霍尧收了伞,他的手机响了起来。
他面部紧绷,他的神情还有一丝愤怒。
外边大雨滂沱,我听不清楚谈话的内容,只听到那是一个女声,隐约听对方提及任昊天什么的。
“下次我一定不会再手下留情,让他有机会开口跟你告状的。”霍尧冷冷对着手机说,然后挂断了通讯。
“是任昊天什么人吗?”我小心翼翼地问霍尧,“我给你添麻烦了。”
霍尧没有否认,说打电话来的人是任婉惠,任昊天的姑姑,今晚就是她买走了房东的房屋,想要我露宿街头,给霍尧一个警告。
霍尧是因为知道任婉惠为难我,所以他才急急忙忙赶来的。
“不是你添麻烦,是我连累你了。”霍尧望向我,让我收起这愧疚的表情,“不过我后悔打任昊天打轻了,打少了。”
霍尧打了个喷嚏,我才发现他的身上都湿漉漉的,我赶紧拿纸巾给他,让他稍微擦一下。
我把外套脱下来还给霍尧,让他别着凉了。
霍尧让我披着,他调节了车内空调的温度。他又打了个电话出去,说等下有人会来帮我运走行李,霍尧就带着我走了。
-
“到了。”
霍尧把车子停好,说到了目的地。
我降下挡风玻璃,雨水还是连绵下个不停。我根本看不清楚这是哪里。
霍尧率先下了车,他打着伞过来接我下去。
我们推了外边的小门,然后经过一小段的鹅卵石路到了屋檐下。
我替霍尧把伞收好,雨伞就倒挂在外边的一个钩子上。没几秒,雨伞上的水滴滴答答地汇集落成了一小滩。
门被打开了,霍尧按了灯,房屋瞬间亮了起来。
虽然房子看上去有点旧,但房子里被收拾得很干净。我看得出这里的一切都人精心保管起来的。
“进来。”霍尧回头见我还杵在门口,他催促我进来。
我把湿湿的鞋子脱在外边。进去屋里,我看到里面摆着几张照片,从照片的质地看,一眼就能看出那些都是好些年前拍的老照片。
照片里的男女偎依在一起,女的看上去温柔可亲,男的英俊潇洒,很般配的一对。从男人英俊的轮廓,我依稀能看出一点跟霍尧相似的部分。
霍尧拿出毛巾给我,让我先擦擦。
他见我目不转睛地看着房内的老照片,他拿起一张合照,简单地跟我介绍了一句:“我父母。”
他把照片摆回去:“这里是我爸包养我妈的地方。”
我不知道说什么话安慰他,他催促我赶紧擦一下,他去看看这里还有没有热水。
我洗漱好之后穿着霍尧的浴袍出来,听到他在打电话,好像还在争吵。霍尧看到我出来了,瞥了我一眼,然后又说了一些话,他就把手机关机了。
他双手插丨入发间,头发瞬间就凌乱了。
“他也打电话来质问我。”
他?我疑惑看霍尧,慢慢走到他那里,坐在他身侧。
霍尧的头倒在我的双腿上:“他到底把我当什么了?儿子?或者是争斗的一个工具?”
他是说霍东廷?
“他现在包养了个一个女大学生,最近还生下一个儿子。”霍尧从我的腿上起来,“现在他嫌我这个儿子不好,不听他的话,不对他唯命是从。人生还真是可笑……”
霍尧拿起茶几上那张单人照,他手隔着相框玻璃摩挲照片里的女人。
“我从小就恨她,恨她自私。生下我又不负责任,追着她的爱情疯,最后疯死她自己了。她死了,霍东廷也不会后悔,这些年他身边的女人从没有少过。我恨她没用,被人欺负的时候,只会忍。任婉惠三番两次对付我们,她却只会哭,只会害怕。如果没有阿姨,我早就死了。我也恨霍东廷,所以我要把他在乎的那些东西全都抢过来,我要他们都尝尝那种失去的痛苦!”
霍尧把他妈妈的照片面朝这茶几面按在那。霍尧说他留下这里的房子,就想警醒他自己,不要忘记从前的恨。
霍尧断断续续说了不少从前他在这个房子里生活的事,他提得最多的人是苏纪香。苏纪香在他年幼的时候为他撑起了一片天,所以她是霍尧生命中最重要的亲人。
我让他去洗浴,他自顾自喝了好些酒。说霍东廷生下儿子,联合苏纪香想把他驱逐出霍氏集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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