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畹忙扶起马湘兰,对门外大喊道:“快!快叫薛大夫来!”
一个大汉慌忙跑下楼去,片刻后,薛大夫就随着大汉急匆匆地前来。
“田大人。”薛大夫进门后,拱手施礼道。
“什么田大人?快快快……”田畹指着马湘兰,急得不成样子。
薛大夫忙抬手切住了马湘兰的手腕,捋着胡子,皱起了眉头,片刻后,缓缓摇了摇头。
“薛大夫!如何?”田畹急切地问道。
“嗯……大人,请您借一步说话。”薛大夫一指门外,说。
“还什么这边那边的,您就在这儿说吧!”田畹说着说着,竟然发怒了。
薛大夫犹豫了一下,无可奈何道:“这……是,田大人,马小姐她……您还是准备料理后事吧。”
“什么?”田畹大惊,屋子里的人也都一时无语,周遭的气息瞬间凝固下来。
薛大夫垂着头,抬眼看了看沉默的田畹,说:“那,田大人,我……”
田畹闭着眼,不再大呼小叫,而是语气里透着无尽伤悲,低声道:“哦,有劳你了,薛大夫,你请先回吧。”
薛大夫拱了拱手,随大汉退了出去。
田畹将马湘兰慢慢放倒在枕头上,对着她的脸庞凝视了好一会儿,随后坐直身子,看了看其他女子。
众女子都低头不语。
田畹站起身,欲言又止,叹了一口气后,走出了屋门。
门关上后,除了顾媚,其他女子都纷纷围拢到马湘兰的床边。只见她双目紧闭,面色惨白,气息微弱。
“湘兰姐!”董小宛忍不住呼唤了一声。
马湘兰微微睁开眼睛,环视了大家一眼,强笑了一下,细声问道:“快……立秋了吧?”
“是,是,湘兰姐,再过十几天就立秋了。”董小宛含着泪说。
“建兰……就要开花了。我……我又可以……画……兰花了……”马湘兰吃力地抬起手,做拿笔状。
“对,湘兰姐,立秋了,你的病也就好了,等你好了,我们都陪你。
马湘兰仰面看着天花板,似乎看到了立秋时节遍地的建兰花开,她笑了笑,闭上了眼睛,抬着的手随之无力地垂了下去。
“湘兰姐!”董小宛大喊一声,趴在马湘兰的身上放声大哭,其他几个女子也都流下泪来。
马湘兰的丧事,田畹办得异常隆重。整个藏春阁停业三天,白绫悬垂,人人服丧。而且田畹还允许袁晨她们七个女子作为马湘兰的姐妹在灵堂前答谢前来祭拜的宾客。自打袁晨被掳到苏州后,这是她第一次走出房门,不过却是怀着如此悲戚的心情。但是在看到藏春阁的全貌后,她却吃惊不小。原来这藏春阁是苏州城边的一座深宅大院,鳞次栉比的楼宇,郁郁葱葱的花园,占地足有数公顷。前几天她们所住的房间正是花园中一座楼阁的阁楼。从外面看去,那阁楼高耸入云,悬空而立,真不愧是是金屋藏娇的好地方。
几天的丧期中,来往人员众多,其中一部分是特地来吊唁马湘兰的。而更多的一部分人却是为了欣赏其余几位女子的美貌而来的。三天以来,围观的人群也不计其数,而且大都对着袁晨她们指指点点,却也对痛心疾首的田畹深表赞叹。田畹也将表面工夫做得很足,最终将马湘兰葬于碧峰寺附近,陵墓修缮得异常典雅,并长年派人看守。不过袁晨知道,这一切都是他在装模作样,而且效果不错。因为这一段时间以来,她已经觉察出几个女子对他态度的转变,她们都认为他是一个爱才有义之人。其实,相对马湘兰的死来说,这些女子的愚昧却更令袁晨感到悲哀。她们的未来将毁在这个男人手里,可她们却被蒙在鼓里。
事实也的确如此,马湘兰虽逝,可正打她的丧期起,“秦淮八艳”的名字便传遍了苏州,继而传遍了江南。
丧事过后不久,田畹便开始着人对七名女子细心调教起来,而且各究其长。如寇白门和柳如是的吟诗;董小宛和卞赛赛的画艺;李香君虽不常做声,竟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而顾媚虽不屑学艺,却由于能嬉善戏,风姿超群,慕名而来者不计其数,其中甚至有一人将其挑逗之语当真,后来又因其“背弃”于己而自缢身亡了。袁晨做为现代人,根本不懂吟诗作画,不过她灵机一动,却唱了几首现代流行歌曲,再配以现代舞蹈,猛地吊起了这群古代人追求新潮的口味来,博得了一致好评,未及数月,竟成了藏春阁的头牌善舞,以至色艺冠时。
随着众女子的名声越来越大,访客大抵也不敢再有ròu_tǐyù_wàng,舞曲艺相通,这样一来,袁晨倒也舒散了一口气,担心男人们对女子们身体的伤害也随之消逝。
田畹见女子们情绪渐稳,也将几人分开,分别安排了单独房间,也便于存留个人隐私。条件好转后,女子们也更为尽心竭力的做起艺记来。
天气由秋至冬,江南的冬天虽无飘雪,却也寒冷非常。在异常热闹的前厅招待过客人后,袁晨时常独自坐在自己静逸的房间内,透过窗棂赏着窗外花园里一副凋零的景象。寒风将窗子鼓的作响,袁晨将绒氅裹紧了身子,觉得寒冷更甚。
几个月以来,她就是这么度过的。她穿越到古代已经大半年了,可是却觉得有些虚度光阴。她不知道吴若杰在哪里,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再见到他,不知道父母和警队的队友们是否在担心自己,更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再回到现代。虽然她知道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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