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老头冲我点头:“没错,我确实曾经是光明制药的老员工,他白天魁算什么?那会儿他还是个一般职工我已经是车间主任了!这小子心术不正,我怀疑当初光明制药老厂长潘耀中的死就和这小子有关系……”
杜鹃夹了一筷子卤猪脸皮在老杜头碗里,瞪了他一眼:“爸,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你还提它干嘛?再说了,人命关天,你无凭无据可不能信口就说!”
我心里“咯噔”响了一下。
潘玉从大学毕业就一直在查她老爸的死因,刚刚老杜头说的会不会是真的?
如果真是那样,潘玉现在和白天魁搞在一起岂不是太荒唐了?
我脑子里又想起潘玉没理由莫名其妙和我分手却和白天魁搞在一起的事情,难道她……
眼看着杜鹃爷俩要抬杠,大嘴找个毛脚女婿连忙出面打圆场:“呃,杜叔杜叔,咱爷俩走一个!”
大嘴端起了酒杯和杜老头碰了,杜老头这才打住了刚才的话题,继续道:“反正找个白天魁我早就知道他的德性,就是小人一个!他当质监小组长那会儿可没少在老办公楼的装修上捞钱,当时装修用的材料很多都不是按照合同上规定的质量等级来的,以次充好以假充真,质监小组其它成员有异议,都被白天魁给压下去了!”
我微笑着对杜老头:“您老说的这些,呃,您有证据吗?”
“怎么没有?我是亲身经历!”杜老头的情绪突然激动起来:“你们公司那个姓张的经理按照白天魁的授意给我们送过钱,我没收,但其他小组成员有不少都收了,结果就是我一个人孤掌难鸣,别人收了他的钱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工程也就进行下去……”
我心中暗自欢喜,没想到今天在杜老头这儿还真有不菲的收获。
只是口说无凭,就算杜老头愤世嫉俗到时候肯做证人,但还是缺少物证。
“杜老,证据……”我端起酒杯和杜老头碰了一下,提醒他。
“证据?我都记在小本子上呢,哪天哪天姓张的送了多少钱都给了谁,我都记得清清楚楚!”
“太好了!”我“啪”的一声将筷子拍在桌子上,发出的响声吓了大嘴和杜鹃一跳。
“杜老,您老的那个小本子能拿给我看看嘛?”
杜老头回头就喊杜鹃妈:“老婆子,去,把我抽屉里那个红壳子的笔记本拿来!”
“死老头子,你折腾个什么劲儿?你这一辈子就是太认真,老了老了还折腾……”
“你啰嗦个什么?快去拿!”杜老头朝着老伴瞪眼。
看得出来杜老头脾气暴躁,在家里很有地位,杜鹃妈立刻闭嘴走向里屋,不一会儿拿了一个红色老式笔记本出来交给杜老头。
我从杜老头手中接过笔记本翻看,果然见上面记得很清楚,不但写明了张明行贿的日期而且有些甚至连地点和金额都写的非常详细。
这绝对是第一手的最有力证据。
见我看的仔细杜老头于是更来了劲儿,连着喝下去两口酒激清上来:“这些还都是小钱,老鼠拉木锨大头在后头呢!”
我又是一惊,连忙放下手中的笔记本:“杜老,难道他们之间还有更大的黑幕交易?”
老杜点头:“有,有一笔上百万的!”
“啊?”我更吃惊了。
装修这个行业我也待了几年,不说门儿清但其中的一些常识我是知道的。
安康老办公楼装修这个工程我知道当时的整个造价也不过就是几百万。
这几百万的工程,我们海天的纯利润也不过就是百万左右,可现在杜老头居然说这其中有上百万的黑幕交易,这简直太让人吃惊了。
我隐隐有些兴奋,就今天我在杜老头这儿得到的资料如果全部坐实,完全都够张明喝一壶的了。
“杜老,这上百万的又是怎么回事儿?”我连忙追问。
“爸,这可不是小事儿,你要是没有绝对的把握可不能随便就说出口!”
杜鹃看着杜老头道。
“我都这么一把年纪了难道不知道轻重?没有的事儿,我会乱说?小娟,你爸我是那样的人嘛?”
杜老头斥了杜鹃一句,随后面向我道:“他们合伙虚报工程量,然后由姓白的上报总公司,总公司拨款被他们瓜分,这一笔就是一百六十多万!”
“一百六十多万?”我心尖尖打了一个颤,怪不得张明能那么大方的玩小三呢:“您老也有证据?”
我试探着问道。
不料这次老杜却摇了摇头:“这个我只是知道,但这事儿他们做的隐秘,我没摸着证据。”
就在我有些失望的时候,杜老头又开口道:“不过这个证据很好找呀,只要查一下当初安康旧办公楼装修的帐,然后和实际工程量核对一下就能出来了!”
“对呀!”我不由摸了摸脑壳:“这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一顿酒从天刚刚擦黑一直喝到了弯月高挂,杜老头把他知道的都告诉了我。
张明精心营造的堡垒被我渐渐的撕开了一个口子……
回去的路上大嘴那厮一个劲儿的拍我马屁向我献媚,正所谓是无事献殷勤一定没什么好事儿,我和这厮二十多年的感情我当然能看出来他是有事儿要求我。
但我故意不问他有什么事儿,回到家我冲了凉就哼着歌走向我的卧室。
大嘴这厮站在客厅里一脸谄笑看着我,眼看着我就要走到卧室门前他急了:“哎哎,那啥,浩哥,有个事儿我想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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