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顾乘风走出去的瞬间,我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猛地一揪,感觉好像要出事。
但是拍卖已经开始,我本来想起身,但是被许畅拉了回去,他让我别乱跑,要遵守基本的拍卖礼仪。
他这么一说,我才注意到旁边有好几个人都在似有若有地观察我。
估计他们都觉得我这个“前妻”出现在顾家主场的晚宴上,是一件十分奇怪的事情吧。
然而这种目光,我早就已经习惯了。
第一件拍卖品,是一个古董花瓶,我反正不懂这些东西,不过低价就是二十万,让我觉得自己和所处空间的人,有着很深很远的差距。
这种差距,并不是单单钱一个字可以弥补的,但如果没有钱,就永远无法弥补。
竞拍者们的热情还算高涨,加价十分频繁,前两个拍卖品都以几十倍的身家交易成功。
不过我很快发现一个问题,那就是,许畅虽然说花小钱做慈善是美德,但是直到第五件拍卖品开拍,他都没举一下牌子,这让我很疑惑。
仿佛,他只是来凑热闹看戏,或者,他在等待什么东西。
可是我看过拍卖表,无非几个类目,都已经上了一轮了。
如果真的有许畅感兴趣的东西,他早就有动作了。
奇怪地瞄了他一眼,许畅倒是保持着浅淡的笑意,十分淡定。
到第六件拍卖品上拍卖台的时候,许畅才终于动了一下,不过他不是马上举牌,而是转头问我:“佳莹,你看这东西送给阿远怎么样啊?”
没想到许畅会在这里提到崔思远,我愣了一下,此时才去注意拍卖台上的东西。
乍看就如同一块黄色透明不明物体,细看才发现是一块玉雕,因为隔着一些距离,所以花纹看不太清楚。
就像知道拍客们的心情一样,也不知道从哪里忽然降下一个大屏幕,在上面开始放玉雕的各种细节。
不得不说,很精致很漂亮,但是买来送给崔思远,我不太明白许畅是什么意思,因为我还没听说过崔思远对这方面感兴趣。
许畅却冲我眨了眨眼睛:“这玉啊,有些来头,黄玉不稀罕,但这不是普通的黄玉,古人用来辅助治疗的。”
“还有这功效?”
我听得有些懵,玉能养人我是知道,但也得适合玉石的人恰当地佩戴才有用。
古董玉可是千万不能随便乱戴的,而且如果效果这么好,那还要医生干嘛。
重点是,这玉雕的标价特别高,比之前五件的低价全部加起来都要高。
“你别乱来,不好随便佩戴的。”我拉了许畅一下,试图说服他。
但许畅似乎铁了心要买一样,一开拍就举牌,我要拦都拦不住。
而奇怪的是,这块玉居然只有他一个人举牌,司仪等了一分钟,不断叫价,就是没有人举牌加价,就如同这块玉注定是我们的一样。
最终敲定的时候,那一锤仿佛是敲在我的心口上。
猛然一震,我甚至有些耳鸣。
只加了一次价,就将价值不菲的黄玉拍下,我不知道是幸还是不幸。
许畅执意要送给崔思远,我也不能说硬将他拦下来,毕竟这是他的心意。
他仿佛今晚就是为了这件东西来的一样,拍完刷卡便直接走人了。
许畅拉着我一路赶到医院,直接将刚拍得的黄玉压在崔思远的枕头下面。
看到崔思远,我忽然记起顾乘风对我说过的话,不能让他单独和崔家人在一起,这句话,究竟是什么意思呢?
我并不认为崔家人会对崔思远做什么,毕竟只自家子孙,害他做什么。
不过既然顾乘风那么拜托我了,我就照做,毕竟我也不希望崔思远出事,而且当时顾乘风说得那么认真,一点不像是开玩笑。
这件事情,我没有和许畅说,他说要送我回家,我则是表示,我要留下来守着崔思远。
许畅倒是没心没肺,送完玉就乐颠颠地走了,仿佛这玉有起死回生功效似的。
晚上,因为有我在,所以崔家人很少在病房里面,只有偶尔进来给我送水送吃的。
我不知道崔大姑有没有和崔家人说我考虑嫁给崔思远的事情,总感觉他们对我特别客气。
尤其是那个二姑,她看见我的时候,眼睛都笑成了月牙形状。
当然,被友好对待总比被冷脸对待好,我心安理得地接受着崔家对我的照顾,然后,更加用心地照看崔思远。
他的脸色似乎已经没有之前那么惨白,但并不怎么好,至少,和正常人的脸色比起来,还是有一些差距的,证明此时崔思远的身体还处于比较糟糕的境地。
已经过去好多天了,我甚至都不敢再去问医生,究竟还需要多久他才能醒,或者崔思远的身体恢复到何种程度了。
怕问了,会得到令人失望的回答。
恍惚间,我仿佛回到了一年前成天往医院跑的那段日子。
没日没夜地担心,没日没夜地奔走,却始终无法改变死亡的降临。
我讨厌医院,讨厌消毒水的味道,更加讨厌,我所在意的人躺在这洁白的床褥上。
轻轻握住崔思远的手,他手心的温度才让我稍稍安下心。
至少,他不是冷冰冰的躯体,所以崔思远还有希望。
“快点醒来吧,思远,你已经睡得够久了,再不醒来,我可要跑咯。”
苦涩地和沉睡中的崔思远开玩笑,我刚说出口,鼻子就酸了。
谁能想到,前一秒还和自己说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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