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生土出现在王家让我感到微微有些惊讶,而后蓦然想起那天夏念对我说过金生土的过往。
这个如今本地商圈里一等一的头牌大人物不过也曾是王家门里的一名小门徒。
这些话我从没听王响亮说起过,老王家在此地的根深蒂固错枝盘节让我感到诧异,我甚至想不明白王响亮为何会如此心甘情愿在一个不着调的饲料厂里安心当一名小工。这与老王家的根基显然并不相配。
我总是觉得王响亮这几年的沉寂,有些诡异
我们在车里看着金生土匆匆离开,才下了车,王家的大红门儿紧闭着,一颗老槐树在院里张牙舞爪,大半的枝叶爬出了墙头,说不出的阴凉。
我按响了门铃,院中传来一阵琐碎的脚步声,而后铁门打开,一张猥琐的老脸从门缝里露出了出来,是王洛水。
”小凡啊,你怎么来了。深更半夜的不和你那小女票滚床单瞎出来晃荡啥啊,你这年轻人就是身在福中不知福,我要有那么一个小女票......”
王洛水这个老屌丝对我格外亲切,见着我露出一张兼具猥琐与热情的狗脸,嘴里滔滔不绝的给我上着成人教育课,我明显感觉到身后传来一阵凛冽的杀意。
不用回头我都知道,白小纤此时八成已经被气成了紫茄子。
我咳嗽一声打断了王洛水话头,老头儿眼神儿不好,往我身后瞅了好几眼才看见白小纤在我身后杵着,老屌丝自知闯了祸,低眉臊眼的开门躲到了一边儿。
进门的时候我发现老屌丝手里还提着上次那个蛐蛐笼子,金头大蛐蛐正咔嚓嚓卡啃着菜叶子。
”这玩意儿还挺能吃啊。”
我用手点点那蛐蛐。
王洛水不乐意了。
”这是吸土大王,坐地吸土的吸土!”
一提起这东西,王洛水一张臭脸拽的跟二五八万似的,反复强调着吸土大王的含义。
我一脸黑线的走过。没再搭理他,这老屌丝的世界我实在不懂。
白小纤走过王洛水身边的时候狠狠翻了个白眼儿,老屌丝自知理亏,讪讪的往后退了两步,躲到了大门后头。
赵大熊和王洛水从没见过,俩人对了一眼,眼里各自带着疑惑。
不怪赵大熊稀奇。这么不着调的老头全世界也没几个。
王响亮正坐在自己院子里拿着手机玩斗地主,这个牌运奇烂的小青年偏偏对牌局格外执着,我给王响亮打了个招呼,王响亮抬头,一下子就看见了我身边儿的赵大熊。
”他怎么来了?”
王响亮眼睛扭到一边儿看着我,压根儿没有一点想和赵大熊说话的意思。
俩人天生的水火不容,八字不合。
我尴尬一笑。
”大熊案子上遇到点事儿。不明白,想过来问问老爷子,警民一家亲,浓浓鱼水情,你就别计较了。”
我一脸堆笑给王响亮宽心,王响亮脸上罩了一层冰。
”亲你大爷。”
他和赵大熊是真较上劲了。
”王响亮,还记仇呢?”
赵大熊的脸上露出一丝冷笑。
”怎么,赵大警官的意思是我该摆顿大酒谢谢您不杀之恩么?”
王响亮话里带的刺儿能扎死人。
”能从省城活着回来不容易吧......”
赵大熊没生气,莫名其妙说了句没头没脑的话。
王响亮的脸彻底变成了铁青色。
省城那段岁月是王响亮前二十六年人生中最辉煌的一段岁月,可到如今似乎也成了谁都不能提的过往。
”当年那件案子可是还没结呢,要不我把你报上去,让你也有个了断?”
赵大熊笑眯眯的看着王响亮。活像个阴谋家。
”赵大熊,你威胁我?”
王响亮双拳握的咔咔直响。
”这不叫威胁,这叫警告。”
赵大熊人畜无害的笑着。
王响亮的眼里喷着火星子,眼看着拳头就要举起来,屋里慢悠悠传来一声咳嗽。
”年轻人呐,火气就是大,好说好谈的怎么就变了味儿,进来喝杯茶,都消消气,洛水啊,让他们都进来吧。”
小院堂屋里的木门儿隐隐留着一丝缝隙,声音就是从那里头传出来的,想来是王老爷子早就在屋里把王响亮赵大熊俩人的争执听了个清楚。
王老爷子的话在老屌丝王洛水耳朵里无异于圣旨一般。
老头风一般的跑过来,开了木门,站在门边儿,说了声请,一副堂前侍卫的架势。
王响亮和我一前一后进了门儿,赵大熊和白小纤跟在我们后面,白小纤抿嘴不语,似乎就是个观众。
王老爷子坐在一把摇椅上,收音机开着,里头咿咿呀呀的放着京戏,我勉强听得清几句唱词,似乎是四郎探母,杨延辉坐宫院自思自叹。
想起了当年事好不惨然。
我好比笼中鸟有翅难展,
我好比虎离山受了孤单?
我好比南来雁失群飞散,
我好比浅水龙困在沙滩。
......
......
老头摇头晃脑的听着,一副意兴萧索的模样。
几杯热茶飘着腾腾白雾,放在老爷子身前小木桌上,正好三杯,想来是老头刚刚倒上的。
老爷子睁开眼,看了看我在赵大熊身上。
”这位是?”
赵大熊眼生,老爷子不认识。
”张一凡的高中同学,现在是六扇门儿里吃公饭的爪牙。”
王响亮站在一边儿替我介绍,老头瞪了王响亮一眼,乐了。
”你这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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