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江舒尔当初知情,就没有那么真情流露的演出,那么他要如何骗过天下人来个偷梁换柱?
可他现在,确实后悔了。
如果他早知道做这件事的代价会这么大,什么陆涵,什么祁东野,他都应该撒手不管,他只要他的江舒尔平安无事,那就足够了。
但这个世界上,并没有后悔药吃。
沈蔚然这样想着,便和阿奇回到江海集团。
一个礼拜不在的公司,完全乱了套,原本计划着接受祁镇海旗下的产业,因为没有能够主持大局的人,导致一片混乱,从前的江海交接仪式只需要半天就能完成,而如今,甚至一个礼拜都无法协商成功。
沈蔚然皱了皱眉头,雷厉风行地回到办公室下达任务。
就这样一直忙了有一个月的时间,每天除了去医院看江舒尔跟她的两个孩子以外,他的时间几乎都是在江海集团,没有回过家里,连换洗的衣服都是阿奇拿到办公室里来更换的。
阿奇默默站在他身边,知道沈蔚然是在用这种方式来麻痹自己,减轻自己对江舒尔的愧疚感。
时间断断续续,直到沈蔚然再一次回到医院的时候,他正思索着要给江舒尔换一个主治医生,应该从国外请一个最权威的。
忽然原来的主任看着他狂奔过来,“沈,沈先生,夫人醒了。”
沈蔚然拿着电话正准备找医生的手一顿,整个人僵持在那里,一点儿反应也没有。
直到那个主任气喘吁吁又说了一次,“沈先生,夫人醒过来了。”
那是一种,从大悲到大喜的感情。
沈蔚然把手机沉稳地放进口袋里,一言不发地朝走廊的尽头走去。
当站在那道门前的时候,他忽然停住了脚步。
近乡情更怯,说的就是他此刻的心情。
他调整了一下呼吸,推开门还没有踏进去,便听见了江舒尔的叫声,“你们一个个的都是谁?我妈呢?我爸呢?你们别拦着我,我还要去找那个叫沈蔚然的给我爸报仇!”
接着,一个窈窕的身影便扑进了沈蔚然的怀里。
嗅着怀中女人发间熟悉的气味,他不知怎么的,眼眶里开始渐渐湿润。
他勾了勾嘴角,把怀中的女人公主抱起,又强制性地按在床上,然后告诉她,“我就是你要找的沈蔚然。”
头发有些凌乱的江舒尔立刻推开他的手,整个人躲在被子里,只露出一个脑袋来,用眼睛偷瞄着周围的所有人。
一个圆圆脸的女孩子,手上抱着一个肥嘟嘟的小婴儿,她不认识。
一个带着黑口罩的桃花眼男人,急切的盯着她,她也不认识。
还有一个自称是沈蔚然的家伙!这个人她认识!
是他自己酒驾害死了人,还让她爸顶罪!导致她爸爸在狱中畏罪自杀!
简直是混账透顶!
可这沈蔚然人模狗样的,长得还有些帅气,实在是让她有些恨不起来。
江舒尔又把自己朝被窝里缩了缩,这下连头都包裹进去了。
沈蔚然充满柔情地看了她一会儿,然后问,“怎么回事?”
顾菲把孩子交给保姆,叹了口气说道,“醒来就这样了,好像只记得二十岁左右的事情,只记得她的爸爸入狱畏罪自杀了,妈妈得了病,其他都不记得了。”
“连老子都给忘记了,真不痛快。”祁东野骂骂咧咧说了一句。
沈蔚然的目光一直都没有离开过床上的那个女人,随即笑道,“不记得也好,醒过来就很好。”
二十一岁,是他刚遇到她最好的年纪。
他曾经祈求过上天,如果再给他一次机会,他一定从刚认识她的那天开始,就给予她无尽的宠爱,免她受风吹雨打,免她流离失所。
“你们这群混蛋,不知道你们在说些什么,你们都跟这个沈蔚然是一路的吧?想要阻止我报仇还是怎么样?杀人可是犯法的,软禁我也是犯法的!”
被窝里的江舒尔忽然冒出了头,低低地吼了这么一句。
沈蔚然笑了笑,坐到她的身边,拽住她纤细的小腿,让她避无可避地怒视着他,“你做什么,臭流氓!”
“我不是臭流氓,舒尔,我是沈蔚然,我是你的合法丈夫。”
他已经想好了,他跟她已经错过了这么多的时间,这一次,他不会再耐心地等待她都想起来,等待她接受他。
他要主动一点,哪怕是强制地把她给留在身边。
他不能够再承受一次失去,决不能。
“什么鬼!你那么老,我不喜欢大叔的!你放开我,我要去看我妈妈,我妈妈还在住院呢!”江舒尔奋力地挣扎着。
她觉得自己来到了一个精神病院,一个满是帅哥美女的精神病院。
眼前的人一个个看着都挺光鲜亮丽的,就是脑子都出了问题!
就是这样的!
沈蔚然没有放开手,而是直接把她打横抱起来,“我带你去看你妈妈。”
刚才主治医生已经说过,经过这一个多月的昏迷,江舒尔的身体已经完全恢复过来,只不过神志不太清晰。
所以他要带她离开医院,带她回家,带她证明他所说的一切都没有骗她。
从深市到舒尔老家的这一段距离,沈蔚然为了防止她脆弱的身体再受到伤害,特意安排了豪华的房车作长途。
江舒尔嘴里一边拒绝着‘仇人’的礼物,眼睛却无法遮掩地打量着眼前车子的豪华程度。
啧啧啧,这个沈蔚然真有钱。
怪不得道德沦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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