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语泪千行的感觉,‘唰’一下,两只眼睛里眼泪就跟断了线的珠子一样,一串一串地落下。
我曾经以为我不是像电视剧里那么矫情的女人,生离死别嘛,要是真的话,我应该像一个侠女一样,潇洒地挥挥手,不带走一片云彩。
可这一刻我才明白,我不是。
我贪念沈蔚然身上淡淡的薄荷味,我贪恋念念用软软蠕蠕的声音叫着我妈妈,我贪恋我们三个人在一起的温暖时光,那些回不去的时光……
“舒尔,别哭。”沈蔚然在电话那头安静地听着我抽泣,就这么沉默了许久,他才出声。
“舒尔,别去。”这是沈蔚然说的第三句话。
别去。
他都知道了?不,他怎么可能会知道呢……
“去哪里呀,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我故作淡定地吸了吸鼻子,试图转移话题,“你什么时候才能够出来呢,我好想你。”
在任何时候,柔情攻势都是一个很有效的手段。
“我也想你。”沈蔚然毫不回避对我的感情,这让我觉得足够了。
这样,就够了。
“我很快就会回来的,舒尔,你答应我乖一点,不要去找林子妍做交易,我自己可以出来,不需要依靠任何人。”沈蔚然不太放心,又重复了一遍。
他不是那种强势的霸道总裁,我跟他相处这么久,很明白他的性格,他是属于那种润物细无声的,会替你考虑好所有的东西,并且温柔地引导你去做,而不是强迫你。
可惜,这样体贴的男人,也不知道会不会有以后了。
世间最毒的仇恨,大概就是像我们这样,有缘无分……
“嗯,我知道,我的丈夫最棒了。”我倒是难得这么乖巧。
偏偏是这份乖巧,让沈蔚然放不下心,他加重了语气,“江舒尔,我说的话你能够听明白吗?不可以去跟林子妍做交易,我不能够失去你。”
不能够失去我……
这几个字大概是世界上最动听的几个字。
我怕再说下去,他会发火,会在那边焦躁不安,就让这句话成为我们之间最后的告别好了。
“嗯,念念在楼下喊我了,沈蔚然,我等你回来。”说完这句话,我便收线挂断了电话。
不留给他任何的余地,也不留给自己余地。
你们一定会问我,为什么不找个自己信得过的医生,自己信得过的医院,然后再跟林子妍交易做手术,在沈蔚然的全程陪护下,或许只是一个肾而已,不会有任何生命危险。
可我赌不起,赌不起一个万一。
我曾经眼见着我妈妈在我的怀里失去呼吸,我能够感受到那种失去至亲的撕心裂肺的痛苦,选择去死,并不需要多大的勇气,活下来的那个人,才需要承受更多的伤害。
上一次念念的手术,沈蔚然已经退让到把执行总裁相让的位置,最后还是避免不了念念的手术失败。
更何况是这一次,我怎么忍心让他们父女俩坐在手术室外面忐忑地等待几个小时以后,等来我冰冷的尸体?
如果明天可以活下去,这对沈蔚然是一个惊喜,如果我死了,他没有亲眼见着,痛苦就会相对于少一点。
我很傻吧?
挂断电话以后,沈蔚然似乎是感知到了一些什么,又接连打了两次过来,我都没有接。
我走出房门,找到顾菲,也不让她接电话,我告诉她我是不想要沈蔚然担心我。
我跟顾菲一整晚都没有睡觉,天光大亮的时候,我去念念的房间,替她盖了盖被子,然后在她的额头上轻轻印上一个吻,这才蹑手蹑脚地离开~房间。
“你真的要走了吗?”顾菲的目光落在我手中的行李箱上面。
对,为了掩人耳目,我还特意收拾了一个行李箱,里面都是一些平常的日用品,没什么重要的东西,被林子妍丢弃了也丝毫不可惜。
“安心啦,我只是出去几天而已,你就当我是去环游世界了,你看,林子妍的车已经停在了楼下,我再不去她可又要闹出幺蛾子了。”
我指了指楼下停着的白色商务车。
其实不止一辆。
围绕着顾菲房子,零零散散至少停了十几辆车子,看似没有规律地在周围,但又是差不多都在顾菲房子的附近,从昨天晚上我回到这里开始,他们就一直在。
说不是林子妍派来监视我防止我逃跑的,我自己都不信。
我就这么拖着行李箱,慢慢悠悠地走出门去,上车之前,我劝顾菲别送我了,还是上去陪着念念,并让她明天再把那份文件交给警方。
林子妍派来接我的人倒是很客气,配合着我的演戏,把我恭恭敬敬地请上汽车。
车子绝尘而去,远处的房子跟房子门前的顾菲,越来越远缩小成一个剪影的时候,我还是落下了眼泪。
汽车并没有行驶多久,大概只有十五分钟的样子,就来到了一家看起来像是私人医院的地方。
下车的时候,几个人跟在我的身后,并没有帮我拿行李,而是半看管半挟持着我朝医院门口走。
走进去的第一秒,我就觉得有哪里不太对劲。
那种感觉十分地强烈。
首先,林三爷这么响当当的人,换肾这么大的手术,为什么会选在一个不知名的私人医院里面?
其次,这医院本身就给人一种阴森森的感觉,像是那种新闻上常说的莆田系的医院一样,应该平日里不乏医闹一类的事件。
我像是走进了一个巨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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