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并没有。”
虽然心底是一片寒冷不想跟他说话,我还是回了一句。
在沈蔚然的心里,或许我就是一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女人,他对我没有多少怜悯。
“没有吗?”沈蔚然忽然一笑,带着凉意朝我走近了一步,伸出修长的手指捏住我的下巴说道,“我让你离念念远一点,可你呢,每天上学放学都在门口等着,你是想要提醒念念,你是个害得她终身不能站起来走路的母亲吗?”
沈蔚然这句淡淡的话,让我浑身僵硬。
是我害的念念,虽然不是我动的手,可一切都终究是因为我执着于自己的仇恨,才导致念念遭此劫难。
我当时终于想明白,为何沈蔚然一开始愿意把江海集团拱手相让,带着我们出去蜜月旅行。
原来都是因为他爱念念,他太过在意念念的手术,他害怕沈嘉泽会对念念动手脚,所以特意放弃江海集团,让沈嘉泽不再那么急于对付自己,才能够保证念念的安全。
可这一切都被我给破坏了。
我害得念念手术失败,虽然念念现在只不过是郁郁寡欢,但她长大以后呢,知道这段往事的时候,会不会恨我,觉得有我这样的母亲真是她的不幸?
沈蔚然一句话让我看清了现实。
“如果你真的替念念考虑的话,最好离她远一点,你应该知道,沈嘉泽没那么容易死心。”沈蔚然说完这一句话,转身离去,只留下我一个人呆呆站在走廊里,不知道应该怎么安放自己的情绪。
就在我心灰意冷,觉得沈蔚然跟我确实已经陌路的时候,走廊那边忽然倒映出一个小小的影子来。
那个扎着一个小马尾辫的小姑娘怯生生地拄着拐杖走到我的面前,软软地叫了一声,“江,阿姨……”
我的心都几乎要化了,刚才那一刻,我真的以为念念已经被沈蔚然安排离开,我可能再也见不到她了。
可现在她又活生生出现在我的眼前,还喊我,尽管她喊的并不是妈妈,可我还是激动地眼泪都流了下来。
我蹲下来,为了能跟念念平等地对话,谁知道我一蹲下来,一只柔软的小手就摸上了我的脸颊,“江阿姨,你怎么哭了呢,是不是因为车子撞得太疼了?没关系的,念念给你吹一吹,我走路不稳摔倒的时候,爸爸都给念念吹一吹就不疼了。”
看着念念当成一件严肃的事情,轻柔吹起的样子,我的眼睛里模糊一片,我握住念念的小手,轻声说,“念念真厉害,果然一点儿也不疼了。”
“不疼了就好,阿姨要是不疼的话,念念就跟李嫂回家了,阿姨再见。”念念微微一笑,眼睛好像两轮弯弯的月亮一样,闪耀在我的心里。
我虽然不舍,可是我明白,这是沈蔚然在给我机会接触念念,我要是一下子太冒进的话吓坏了念念,恐怕下一次我想要见念念就有些难度了。
果然,从那次车祸以后,念念不仅没有转学,而是每天放学以后,都会跟我打招呼,笑语盈盈地走到我面前说,“江阿姨好。”
我知道念念有轻微的自闭症,所以一次也不敢问她以前的事情,不敢问她是否知道我是她的妈妈,她愿意叫我阿姨,已经是对我最大的恩赐了。
李嫂似乎是得了沈蔚然的默认,偶尔也会跟我说两句,“江小姐,念念小姐只有在看见你的时候才会笑,毕竟是母女,这血浓于水呀。”
她一般说这句话我都不会接话,只是默默揉了下念念的小脑袋,然后目送他们两个上车离去。
这样的日子对于我来说,十分幸福快乐,黎深见我每天除了等念念无所事事,怕我在家待久了会抑郁,干脆安排我去他的公司上班,做一个很普通的小助理,不时常加班也有适当的社交圈子。
但上班这种事,若是不想被别人风言风语地传我跟黎深的关系,加班有时候就避无可避。
那一天黎深要去参加一个宴会,说带我出去散散心,见见别人,毕竟住在深圳,想要跟曾经那群人完全没有纠葛是不太可能的,一味躲着也没有什么办法。
恰逢是周末,我不需要去学校看念念,就应了下来。
下午的时候黎深带我去商场买小礼服,关于我的谣言在深圳也是传开了,几个导购员见我跟黎深走进来,躲在后面说的话很是难听。
尤其是其中一个导购员,“哎呦,怪不得要被沈总给关在门外,明明是个有夫之妇,还天天和别的男人进进出出的,一点都不懂得避险。”
这话我听多了,也就当做耳边风,但黎深是个沉不住气的人,他带着笑容指了指那个店员,问她叫什么名字,说是要给她加薪。
那店员一脸受宠若惊地说完自己的名字以后,黎深立刻转换了态度,面无表情地说,“你被解雇了。”
只留下懵逼的店员。
“何必呢,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就让她说去吧。”我被那位被解雇的店员用眼睛恶狠狠瞪着,总觉得这样不好,就低声和黎深说了一下。
黎深却不以为然,他说,“小耳朵,你若是想要有一天拿回念念的抚养权,而不是在远处这么可怜地看着她,就不能一味容忍退让,只有自己强大起来才能保护念念。”
黎深说的很对。
当初的我,虽然嘴里说着是靠自己的能力报仇,但实际上还是沈蔚然在背后帮衬的多,也借助了沈嘉泽的权利。
真实的我,其实不过是一个一无所有的女人,就连现在,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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