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蓉颜做不到视而不见,只好翻身下床,走到他的身边,连续叫了几声,他都没什么反应,探了一下他的气息,发现他除了醉酒并没有别的问题之后,才放下心来。
费了好大的劲儿才将他给扶了起来,他依旧醉熏熏地、摇摇晃晃站不稳,陆蓉颜没有办法,只得将他扶到了自己的床上,又拿了条毯子帮他盖好。
看来,今晚只能睡在儿子的房间了,她暗道。
她不能去睡他的房间,因为他不喜欢别人动他的东西。
“玉溪……玉溪……”
“我要喝水……”
待她起身打算离开的时候,身后传来他断断续续的声音。
真是讽刺,他的忧郁是因为曲玉溪,可此时在他身边收拾残局的,却是她这个挂名老婆。
她叹了口气,去厨房煮了碗解酒汤来,扶起他的上身,一勺一勺地喂他喝下,一碗解酒汤见了底,可被他喝下去的二分之一还不到,其余都洒在了床单上。
他之前不是没有醉过,可都不像今天这么严重。
有心就这么甩手而去,可刚走出几步,便又忍不住折了回来。
对于陆岸琰,她终究还是硬不起心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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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起的闹铃在耳边响起,陆蓉颜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斜靠在沙发上睡着了,再望向床上,已经没有了陆岸琰的人影。
头有些痛,因为担心他的身体,昨晚她睡得一点都不踏实。
客厅里传来儿子箫箫稚嫩的童声:“爸爸,小郑叔叔的车子在楼下等我了,记得帮我跟妈妈说再见。”
“好啊,箫箫再见,路上要听郑叔叔的话,注意安全!”
陆岸琰宠爱的声音落下,随即是开门关门的声音,房间里静了下来。
因为陆蓉颜和陆岸琰都在医院上班,急诊电话随时都可能有,婆婆崔珍爱不放心宝贝孙子,便让司机小郑每天按时接送箫箫上幼儿园。
崔珍爱本来还安排了家里的保姆刘妈来这里帮忙带孩子,但被陆岸琰拒绝了。
他的这个决定倒与陆蓉颜不谋而合,她也不喜欢家里多一个外人,倒不是她多么矫情,而是不想让其他人看到他们的这段婚姻有多讽刺。
陆岸琰大概也是怀了这样的想法吧,她猜测。
简单收拾了一下床单,陆蓉颜推门出了卧室,陆岸琰正站在迎面的卫生间里对着镜子往下巴上涂剃须膏。
想到昨晚让他睡到自己床上的事情,她觉得有必要解释一下。
“昨晚你喝醉了,所以……”
后面的话还没说完,已经被他不客气地打断了:“要迟到了,抓紧时间。”
说这话的时候,他视线依旧盯着下巴上的剃须膏,语气很淡,淡到没有一丝情感色彩。
这就是他对她惯有的交流方式,不冷不热,不亲不疏,保持着不可逾越的距离。
他的态度再次让陆蓉颜懊悔自己的多嘴,早该知道是这种结果,为什么非要拿热脸贴人家的冷屁股?
陆蓉颜再不说什么,默默回到主卧所附的卫生间里洗漱。
看着镜子里那不足三十岁的容颜,突然为自己这五年的委屈求全感到不值。她才只有二十八岁,正是风华正茂的大好年华,为什么非要困死在这没有感情的空壳子里?
难道她就没有被爱的权利吗?
现在想来,他们两人的结合荒诞又可笑,因为一次醉酒,她糊里糊涂地与他发生了关系,还怀了孕,当她将事情告诉他时,他连想都没想便直接拉她去了民政局,仅仅几分钟的时间,他们便由普通的同事关系变成了夫妻。
虽然打从一开始她就有心理准备,知道自己的婚姻可能没有别人那么甜蜜,但她还是抱了一丝希望,人都是感情动物,在一起生活久了,总会或多或少地产生一些感情,没有爱情,亲情总该有一点吧。可是时间久了她才发现,他根本就是一块冰,任凭她怎么努力,都无法融进他的心里去。
在这之前,她不是没有想到过离婚,那是在她无意中撞见曲玉溪躲在他怀里哭的时候,既然不爱,那就离开好了,成全你们,也成全自己。
可意外的是,他竟拒绝了,理由是:儿子需要一个完整的家庭。
毕竟是血浓于水的亲情,对她再怎么不在乎,对于孩子,他还是打心眼里疼着,宠着。
当时的她在听到这个理由时,心里竟又莫名地生出一丝奢望,或许通过儿子这条纽带,有一天他会对她产生感情也说不定。
可是到了今天,她再不抱任何希望……
洗漱完毕,简单化了个妆,她拎起包包出了卧室,陆岸琰已经拿了外套准备出门,修长的身影落在她眼里,伟岸又疏离。
“我们离婚吧。”看着他的背影,她淡淡地说。
他推门的动作停了下来,转身看着她,幽黑的眸子微微眯起,嘴唇紧抿成了一条水平线:“离婚?”
迎着他的目光,她紧咬着嘴唇,抬高了声音:“对!我要离婚!”
他冷冷一笑,像是听了一个笑话,转身推开了房门,“不想迟到就早点下楼。”语音落下的同时,人也出了门。
陆蓉颜怔怔地站在那里,沉默了很久。
楼下传来汽车喇叭的叫声——是陆岸琰在催促她。
因为两人都在辅仁医院上班的缘故,所以在没有手术的情况下,他们通常会乘一辆车子去,当然不是因为他们多么恩爱,为的只是维护在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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