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锦囊中,是一片通体白润的蛇鳞。
我知道里面装的什么,但却不明白为何外婆说白色蛇鳞是解决锈青根的方法,如果白色蛇鳞是解决锈青根的方法,以二伯的能耐,应该知道怎么做才是,为什么他宁愿躲在家里的通道密室中,也不愿意解决锈青根?
外婆许是看出我的疑惑,脸庞上的笑容收敛,低声说道:“浩然,如果你想要救下所有人,就必须找出使用白色蛇鳞的方法,这是解决锈青根唯一的办法,你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什么?”
我有些不知所措的问道。
外婆摇头:“你准备好接受这一切,无论结果是什么样吗?”
我心中苦涩,难道现在这个结果还不算最坏吗?
外婆将目光又放在外公身上,此时的外公就像是一个丢掉心爱东西的孩童,佝偻着后背低头一个劲的抹眼泪,然而泪水总是夺眶而出,怎么用手背抹掉都无济于事。
外婆苍老的脸庞上不见一丝血色,身体忽然倒下,就像一座山峰忽然崩塌一般,外公忙不迭的伸出手掌,将她抱在怀中。
“啊……”
外公低头看着外婆那张脸庞,张着嘴唇,神色悲痛,哭腔从小到痛彻心扉,回荡在周围。
我坐倒在地上,心中痛处万分,本来以为相逢,却不想是别离,外婆的身体开始消融,一点点的干瘪下去,原本干枯的手臂就像失去了血肉的支撑,只剩下一张皮。
“锈青车的事情,交给你了。”
“陈家村五十年前留下的债,该背就背吧。”
“浩然他爸妈是一根筋,还在想着那件事,要是你能解开他们的心结,就试着解。”
“陈凌那孩子,命也苦。”
“陈锋离开家那么久,其实我知道,他忘不掉这个家。”
“陈兴……能别让那孩子伤心,就别伤心了,咱们家亏欠最多的,就是他了。”
“老头子,你也是,该放下的,就放下。”
外婆声音沙哑,声音越来越小,到了最后,她偏头看了我一眼,脸上带着笑容,只留下了一声喃喃自语:“我先走一步了,浩然还小,照顾好他……”
“走吧,走了好。”
外公将外婆紧紧的搂在怀中,身体不停的颤抖着,眼眶通红的看着她的那张脸庞,喃喃道:“走了你就不再受苦了。”
我张大眼眸,看着外婆。
她的身体彻底消失了,在外公怀中,就只剩下一件深色寿衣,是她来到这个世界最后的证明。
我望着天空,不知为何,天空开始旋转,景物开始模糊,好像有什么东西从我身体中剥离而出,当我回过神,身体已经倒在地上,我捂着脸庞,强忍着接受发生在眼前的一切。
嘶嘶——
忽然,耳畔响起白蛇的嘶鸣声,我偏头看着,白蛇爬行到我的跟前,轻轻的吐出蛇信,那双蛇瞳盯视着白色锦囊。
“你能解决锈青根?”
我声音沙哑问道。
白蛇点了点头。
我将白色锦囊打开,取出白色蛇鳞,白蛇咻然探出蛇头,从我手中叼走白色蛇鳞,突兀的吞进腹中。
一道白雾从白蛇口中吐出。
开始很稀薄,慢慢的白雾开始浓厚,四溢而开,约莫十分钟的功夫,整个陈家村都被白雾笼罩。
咔嚓——
身前不远处的那些村民的身体,在白雾的侵蚀下,不断的干瘪下去,化作一个个纸画人,轻飘飘的垂落地面。
而在最前方的大伯,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身上的锈青色也消失的无影无踪,大伯回过头,脸上全是泪痕。
我想可能是大伯的身体被锈青根吞噬,其实他的意识还在,我们这边发生的事情,他虽然没有看在眼里,却全部听入耳中。
哒哒……
大伯擦了擦脸颊上的泪水,从地面上站起身,走到抱着深色寿衣的外公跟前,跪在地上,冲着深色寿衣重重磕了三个响头。
……
……
外婆的离去,让家里弥漫开了一股悲痛的气氛,每个人脸上都看不出笑容,有的只是哀伤。
回到家中。
二伯已经从通道中走出来,坐在庭院中看着自己的双手,迟迟没有抬头。
当我们走过去。
二伯抬起头,看向大伯,又看了看外公,目光最终定格在外婆留下的那套深色寿衣上,那双眼神充满了复杂之色,我完全无法读懂。
“锈青根不能解……”
二伯低下头,双手捂着脸庞:“你们知道我为什么拿着锦囊,却躲在通道里?我宁愿是死,也不想解开这一切,锈青根不能解啊,解了……我妈就真的没了。”
最后那句话。
性格要强的二伯,声音带着哭腔。
我抿着嘴唇,不知道说什么。
“但我知道,你一定会这么做。”
二伯抬起头,擦了擦眼眶,脸上浮现出一抹勉强的笑容:“你不知道这一切,我不怪你,你为了你朋友,我不怪你,浩然,你做得很好……很好。”
我眼眶红了。
“去后山吧。”
外公沉声道:“该来的,不能躲。”
山路一如往常的崎岖,大山深处也被白雾笼罩,一路上,二伯迈着沉重的步伐,和我并肩朝着后山的方向走着,他声音压得很低,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跟我说着:“锈青车的影响开始以后,陈立农和陈卫民这两个人,就不会再出来,尤其是锈青车,他们绝对不会在锈青车跟前活动,因为他们一旦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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