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长风正面完圣退出来,与静王并肩走着。
余光看到一向气定神闲的静王步伐有些急促,方才在大殿上,更是心神不宁,一次甚至答错了新皇的问话。
他目光有些凝重。
正想着,忽然有人急匆匆迎面而来,是御林军都指挥使,满面焦急,甚至没来得及行礼,却看了静王一眼。
静王驻足,目送那人进入了大殿之中。
陆长风皱眉,还未开口,便听得静王道:“陆大人,这就要回府了吗?”
“是。”
“那便就此别过了。”
二人各自分道扬镳,刚出了皇城,吴守便凑过来,“四爷,出事了。城门处难民闹事,如今五城兵马司的人都过去了,死了不少人,那些难民如今都被挡在城外,只怕……”
黄河一带难民数以万计,不仅仅是京城,各府城都有不少,惠宗帝继位后为显仁德,曾下令开放各地府库赈济灾民,不得拖延,若是这件事传扬出去,被有心人挑拨,尤其是那些拥山为匪的难民,更加难以控制。
这件事,动摇最大的莫过于新皇威严,新朝根基。
他转过身,深深看了一眼已经远去的静王,内心不知如何掠过一丝不安,皱着眉头,确定一般问道:“都安排好了?”
“是。”吴守回道,“章大人已经从淮南一域调拨大量粮食,沿水路向黄河一带进发。”
说着悄悄看了一眼陆长风。
章大人是陆家姻亲,曾因被人构陷贪墨暂时革去淮南漕运提督一职,但在无权之位,仍能够在短时间内迅速掌控粮道,可见当初他出任漕运提督一职,甚至此后革职,都早已在陆家掌握之中。
他显然还要再说什么,陆长风止住了他。
利用难民暴动制造不利于新皇的谣言,这些都在预料之中,比不上匪徒作乱和北疆事宜会造成的震荡,五城兵马司也早有防备,除了会有流血伤亡,理应不该出现任何问题,那为何御林军都指挥使还会出现在此?
他转身折回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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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儿,你受伤了!”小群抓着蒋佳月的手,震惊地看着她往下流血的手臂。
方才,城墙之上有人投掷长矛,月儿一把推开了她,自己却被擦到了胳膊,瞬间穿透衣裳,伤及骨肉。
“我没事!”孰料她却毫不在意,甚至步子走的更为坚决,拉着小群朝着不远处的城隍庙跑去。
这都是有预谋的!
蒋佳月咬咬牙,不让自己痛呼出来。
她虽然不知道为何那人会出现在这里,按理说后妃是绝对不可能出宫的,但自城墙而下的长矛,却叫她瞬间毛骨悚然。
为何有人要趁机谋害一位妃子?
左先生和陆长风的对话攸忽滑过,她分明听左先生说过,五皇子受伤之后,舒贵妃唯一的嫡亲、镇北侯爷自动请缨,已经在北疆与那勒对峙上了。
舒贵妃一门忠烈,当初先帝怜惜他们兄妹幼年失牯,特意加封爵位,后赐婚当时的二皇子为侧妃,兄妹二人相依为命,感情至深……
如今那勒步步紧逼,自从五皇子受伤,军心更是不稳,北疆十分危急,本来惠宗帝并不准备让镇北侯亲往,只怕舒贵妃会挂心,影响腹中皇嗣。
那反其道而行之,如果唯一的妹妹出了事呢?或者说,被人拿捏在手中,威胁镇北侯呢?
北疆又当如何?
那暗中躲在城墙上的人,许是看出了她们二人为女子乔装,误认成了舒贵妃才会动手。
“月儿,前面有人!”
蒋佳月贴着城墙根越跑越快,衣裳和着血肉黏在受伤的肌肤上,灰尘汗水吸附在上面生疼,唯有抓着小群的手,她才能稳住步子。
前面果然有人,是三四个彪形大汉,已经离了城墙,往城隍庙摸去。
不,看来城墙上那人不是误认,而是要阻止她过去。
这般想着,她左右看了看,抄起脚下的石块,正色看着小群,“小群,我们要去救一个人,你怕不怕?”
“好。”
小群也学她的模样,手里抓着块石头,连问要救谁都不曾,便跟着她继续跑过去。
城隍庙门口原还有不少已经走不动路的老弱病残靠着,那边儿一乱,连摸带爬的都散了,有那来不及跑的,也被先前几个大汉一脚踹晕了过去。
里头静悄悄的。
俩人放轻了呼吸,脚下慢慢摸进去。
城隍庙早已成了乞者、难民遮风躲雨的场所,菩萨塑像上斑斑驳驳的掉了颜色,露出里头灰白色的模样来。
蛛网虽多,灰尘却早已被磨干净,地上横七竖八地放着许多稻草和秸秆,大多已经脏乱了。
“吱……”
蒋佳月四下去看,哪里还有半个人影。忽地窜出来一只瘦不拉几的老鼠,立在二人面前,大摇大摆地爬过去。
“嘭!”小群刚松了一口气,只见一座菩萨像后面扑出来个人影,吓地她抬手就要扔石头过去。
蒋佳月一把捉住她的手。
原来却是个瘦弱的孩子,手里死死按着老鼠,眉开眼笑。
“奶,咱们晚上有肉吃了!”他压低声音朝佛像后头说道。
有个老人探出头来,一头白毛稀疏干枯,伸出一只嶙峋的手,一把攥住男孩儿,有气无力道:“快进来,别说话孩子。”
男孩又躲了回去,末了伸出食指,悄悄指着大殿后面的左偏殿,便缩回去再也瞧不见了。
待蒋佳月悄悄追过去,正听到偏殿里头传来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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