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楼回到了屋内,她不知道东赫有没有离开,这一切都不重要,不重要。
她躺在床上,身子都是瑟瑟发抖。伺候的宫女茹央望着她,轻声唤道:姑姑,你没事吧?
画楼摇了摇头,没有说话,但是她抑制不住自己的想法,就像是一行燎原之火,蔓延到了全身的骸骨。
茹雪看着画楼的样子,有些害怕,轻声说道:姐姐,姑姑是不是病了?冷成这样?
茹央摇了摇头,把床上的被子都盖在了画楼的身上,拉着茹雪走了出来:她是心情不好,别打扰她,休息休息就会好了。
茹雪懵懵懂懂的不太明白,可是茹央跟着画楼这么一段时间。她大概也看出来了,自己伺候的这位的主子是一个有着故事的人。
虽然没有问过,也没有说过,可是一个人的心中有没有事,你从她发呆的时候就可以看出来了,正常的人发呆回神的时候会恨平静,眼神瞬间明亮,而心事太沉的。回神的时候眼神总是迷茫和悲伤。
沈画楼经常会在闲暇的时候发呆。每一次惊醒的时候她的眼神中都是悲伤的,她的话很少,事情也很少,按理说,她从掖庭出来,被陛下关进天牢,原以为必死无疑,可是陛下又把她从天牢接了出来,随后被派到了容嫔的身边伺候,本来一切都是好事,可是茹央从来没有再她的脸上看到过喜色。
容嫔醒来的时候,画楼不在,东赫就在不远处处理事务,她没有起身,只是静静的看着,看着看着就出了神。
帝王无情。可是从她入宫,东赫待她很好。他说过,喜欢她的纯净,喜欢她的单纯,喜欢她的笑容。
当时只是喜欢,毕竟不是爱,她怎么忘记了?
封为妃子又如何?得了一颗糖就忘记了一切,在这深宫大院内,他唯一的妻子是皇后娘娘,能够与他并肩站的人也是皇后,而她们这些所谓的妃子,放在民间的寻常人家就是妾,唯一的区别就是她们是皇家的妾,而那些不是。
她本以为会深爱她的男子,随时会因为结发妻子的一句话,就把她的命弃之如敝履。
这就是帝王情爱。
她没有起身,她也起不来,东赫抬眸看到了醒来的她,起身走了过来:醒了?
臣妾见过陛下。
她支撑着身子,低垂着头,紧紧的咬着牙,柔声说道。
东赫轻轻的伸手扶住她的身子,让她躺了下去:你的身子还没有好,不用多礼。
容娸望着东赫的面容,心中觉得薄凉:臣妾睡了很久了吗?
没有,只是你还没有用晚膳,现在饿吗?
多谢必须关系,臣妾不饿。容娸的每一句话回答得都很客套,就像是一瞬间便所有的疏离感都出来了。
东赫微微蹙眉,没做多想:那你身子可有不舒服?
臣妾没事,陛下不用担心。容娸淡淡的说完之后便没有多说什么了。
东赫轻轻的摸了摸她的长发,目光中皆是柔情。
容娸的心却是早在听到画楼话语的那一瞬间就凉了。他阵欢扛。
臣妾想请陛下给咱们的孩子赐名,臣妾想要他平安健康。容娸说着,东赫静静的听着,说道:好,等你身子好了,给他办满月的时候,朕给他赐名,小名你想好了吗?
没有,等着皇上和臣妾一起想。容娸说着嘴角微微的扬起,露出了笑意。
好,等你身体好起来,别多想。
不知为何,东赫看着容娸虚弱的模样想起了很多的事情,就如那一年躺在太子府的沈画楼,奄奄一息的时候,他的心中就是这样的越来越难受。
容娸是活过来了,可是血崩之后的她虚弱得不知道要养多久才可以恢复。
甚至有一种淡淡的感觉,就是她根本就支撑不了多久了。
那天晚上,绯烟宫内灯火通明,东赫抱着容娸躺在床上,容娸说了很多的话,均是过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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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上的事情历历在目,东华回到王府中的时候,已经是天明了,强忍着身体的不适应,把画楼送回了她住的庭院当中,东赫,就连这么几个月的时间都等不了了,想出这样下作的法子,到如今依旧都还觉得他是他的威胁?
刚刚回到府中没多久,苏祉就到了,依旧是白衫加身,坐在轮椅上都是那么的看着俊逸飘然,风清卓越,似乎是身体上的残疾远远的掩盖不了他身上的淡然。
怎么回事?你这不是好好的吗?
苏祉看着东华淡淡的说道。
东华微微皱眉:在你苏神医的心中,死人都还是好的。
不,你要是死了,肯定是不好的。苏祉一副淡然的模样,但是张口就是毒蛇,丝毫都不会让着东华。
两人斗嘴的功力,只会有过之而无不及。
话虽然说着,可是还是给东华号脉,检查身体。
苏祉的银针还扎在东华的身体之内,若有若无的丝线在苏祉的手中,他的手微微的抖动,随后迅速的收回了银针,微微皱眉。
东华望着他,问道:怎么了?难道真的活不了几个月了?
苏祉挑了挑眉,一脸的不可置信的模样望着东华说道:你昨晚吃什么了?
东华皱眉:能不能一次性说完?
不能。
东华目光微沉:说吧,我昨晚吃了什么,不记得了。
昨晚你吃了两颗救命的药,这个世上只有三颗,我有一颗,准备留给你的解药,另外两颗不知道在谁的手中,但是昨天晚上你一次性吃了两颗,什么高人救了你?他可真大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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