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画楼在梦中猛然惊醒,胸口沉闷得无法呼吸。
她捂着胸口,额头上,脸上都是汗渍。
她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后来才发现,那些恨意一丝一丝的盘在心口,从来都没有消失。
望着天井上面的那一点点的光,那是所有的希望。
她一次又一次的犯错,所以得到了一那样的结局,她不能原谅自己!不能原谅!
所以,她一定要把他们欠她的一点一点都全部的拿回来,他在乎江山,她就要他江山不稳,沈青蔷要情分,她就让她尝尽冷宫之苦!没有谁会漏下!
一个都不会放过。
画楼看着这副身子,这双纤细的手,都早已不是自己的,她的,早已是面容尽毁,这辈子,再也不会有原来一模一样的沈画楼了,不会有了。
一直到中午的时候,铁板的半缝隙终于被人推开,递进来了饭菜,外面的人一句话都没有说,画楼看不到外的人是谁?
她看着那上面的菜色很好,有肉有菜,看着很丰盛的样子,可是画楼来过一次天牢,在这个天牢之内,除了上断头台的前一顿,是不可能有菜和肉的。
所以这一餐,只要不是狱卒送来的,都不是安全的,就算是狱卒送来的,也不会就一定的安全。
她伸手抬了进来,外面哐当的一声响,铁板门被紧紧的关上了,画楼把那饭菜端到了唯一的光下,她轻轻的用筷子挑着饭菜,白色的米饭,青色的菜叶,带着卤肉汁的鸡腿。
她很饿,可是却不能吃,吃了可能下一秒她就口吐白沫,死在这不见光的天牢之中。
只要她踏出天牢,那么一切都开始渐渐开始旋转了起来。
终于到了傍晚,画楼已经饿得有气无力了,就在这个时候,画楼终于等到前去天牢的东赫。
天牢的大门被打开来,画楼缓缓的抬手拦住了眼帘,忽然见到明亮的光她的眼睛有些不适应,许久许久之后,画楼才缓缓的放下了抬着的手臂,望着眼前的东赫,今日里的他穿着一袭白色的锦衣。
长发如墨散落在白衣上,只稍微用一条白带把前面的头发束在脑后,全身散发着跟他的剑一样冰冷的气质!如利刀雕刻而成的立体五官散发着冰冷的气息,薄薄的嘴唇好看的抿着,深邃得看不到底的眼睛则正射着刀锋,紧紧的望着面前的她。
本道是烟暖杏园,花正发,雪飘香,江草绿,柳丝长,今日上完早朝,中午议事,可是这一天,他都是心不在焉的,似乎是心中少了点什么似的。
当他的脑海中想起画楼的脸,又想起这个被打入天牢的女子。
东赫想起了昨日容嫔的话语,也不无道理,此时此刻,他倒是更加的想知道,这个千姬是谁的人?会掀起什么样的风浪?
不知不觉的他就已经来到了天牢当中,在这天牢之内见到龙颜,可谓是不易,可是灌进来的这个女人,他们都是等着过几天收到圣旨拉出去砍头的,可是今日皇上竟然亲自来了,要不这个人的死期到了,死在了皇上的手里,要不就是这个人的身份很重要,不但不会死,而且还会活得风风光光。
东赫望着那一缕光线下的那一盘饭菜,被挑得乱七八糟,可是似乎是一嘴都没有吃到。
见到东赫的目光,画楼缓缓的站了起来,望着东赫说道:“奴婢见过陛下。”
她只是说着,微微的颔首,可是她并没有行礼,东赫也没有在乎,只是这个天牢,他来过两次,一次是为了接沈画楼,这一次是来看这个在天牢中呆了一夜的女人。
沈画楼望着他,他一言不发的扫视着墙壁,这里面要是被关上了,是连一直苍蝇都飞不进去的。
她望着东赫的身影,这是她第二次在这个天牢之内,上一次他来这天牢之内,被审讯得差点失去了半条命,东赫来接她,是他抱着她出去的,可是如今的东赫再次的来了,他已经是这俯瞰天下的帝王了,他还会抱着她出去吗?
或者,她还需要吗?不会了吧,再也不会了。
半晌没有听到东赫的声音,画楼笑了,看着东赫脚下的那一盘饭菜说道:“皇上,这天牢中的饭菜不错。”
东赫的目光有些冷,他知道画楼是故意说的,天牢中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好的饭菜?除非是最后的晚餐。
“那么好,你为什么不吃?”东赫冷声回道。
画楼嘴角微微扬起,目光中的阴霾早已消失不见,所有的恨意都要收起,不然她怎么能走下去?
“这么好的饭菜?当然是要留着给皇上看看的,天牢中的人都是该死的人,吃这么好作什么?还不如捐给难民!”
画楼的话语很是轻松,说得风轻云淡。
“你也认为自己是该死的吗?”
东赫看着画楼的眼睛,似乎是要将她看透了一般。
“皇上对于生死的定义是什么?”对于画楼忽然间丢出来的问题,东赫微微愣神,说道:“这个问题还有不同的定义吗?”
“当然?”
“例如呢?”
“有得人死了,可是她还活着,就算是谁也不提,恐怕她的身影还是永远的存在心尖,一辈子都不会散去,这个的死不等于死!而有的人活着,却要防着明枪暗箭,他死了之后,别人恨不得把她刨出来鞭尸,这样的人或者还不如死了!”画楼的话语有些飘渺,东赫听了之后就想起了昨夜的梦,脸色微微一变。
“生就是生,死就是死,哪有你这样的怪言论?”
画楼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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