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昀揽着虚弱的身躯,望着她许久未见的疲累眸光,依然绽放熟悉的热切,那是属于她的光彩。
处于下风也不随意言败的韧性,困境不到无法转圜,也绝不轻易低头,身处险境仍能沉着判断该有的抉择,冷静等待转机。
这就是她,幼时落水前不也是如此应对刺客?
明明眼见他飞驰而来,竟仍选择笑倩嫣然地落水,那抹笑颜至今深刻烙印于心。
是了!她不止一次将命交在他手上,也是从那时开始认定了眼前人。
她的嫣然一笑里永远藏着话,令他更加好奇是什么样的过往,能让她将人心拿捏得如此透彻?
更乐此不疲地想知道更多关于她的一切,冷待也好,拒绝也罢,这辈子他都只认定她一人。
裴承两家既有天定的姻缘,他也愿意成全了得来不易的天意。
不都说烈女怕缠郎?既然明白了她的独特,又怎可能轻易放弃追逐?
他,庆幸,庆幸终于得了她的青睐,愿意交付她的一切。
思及此,俩人轻闭双眼,光洁的额际此刻轻触在一起,感受难得的静谧时光,谁也没舍得打破甜蜜氛围。
承昀抚去被冷汗沁湿的发丝,透着凤鸾令的内息不停来往期间,仅有稀少微弱的内息传回。
明白她承受不知从何而来的不适缠身,仍在重新适应外界身子不好受也没有半句抱怨,更令他不舍的嗓音都染上了喑哑,在她耳畔低声问着:
“我们回家可好?”
颜娧眼中一片茫然,突然没懂得他口中的家是哪一个?
男人原本悬心得绽不出笑意的薄唇,也因她那娇憨的迷惘而微扬,修长指节滑过粉腮,纤白颈项,眸色深沉地过胸臆,直至不曾软化的孕肚,摆出了十分有器量的态度说道:
“要是愿意这样同回西尧,妳知道的,我求之不得。”
颜娧被他那颇有深意的眸光给逗笑了,她出走归武山已有数年,如今搞出人命,两个远在北雍的闺蜜也尚不知情,更别说还有两双父母痴痴苦等,要真不明不白的跟他回了西尧,只怕她小命危矣……
“这招可比直接要我命来得厉害啊!”
“我这辈子都是妳的人了,难道妳不认?”承昀眼底尽是受伤,凝望着怀着他孩子的小女人,可怜兮兮地说道,“这锅不能甩,证据还揣在妳肚子里。”
颜娧:……
话反了吧!?
这算不算得上是一失足成千古恨?讶然无言地拧了男人的脸颊一把,失笑问道:“你这是得了便宜还要卖乖啊?”
“不止卖乖,我整个人都卖妳了。”承昀说得那叫一个真诚恳切,扬起绽着浅浅绯红的双掌提醒,“父王说过……”
突来的绯红迅速占领了颜娧粉颊与嫩白的颈项,知道他接下来想说些什么,纤手连忙捂上薄唇。
凤鸾令的妙用她在戏秘盒里,已经体验得彻彻底底,真没必要这么光明正大的说出口。
两人内息快速蕴养周身大穴的滋味,又岂是一句叹为观止能被形容?
为何承澈愿意此生独守宁娆的心思,她也明白了。
武学开蒙晚了几年的遗憾,似乎已渐渐没了影响,热切需索彼此的同时竟能增长功力,难怪落脚西尧的日子,宁娆总是羞涩腼腆地告诉她:
以后就知道了……
虽然离开戏秘盒后,尚未适应突如其来的改变,在他不断喂养内息后,恢复的速度明显增快了不少。
但是要大大方方地讨论这样的修行方式,她还是没那个脸面的,连忙清了清嗓子,赶忙转移话题。
“行了,我带你回归武山总可以了吧?冰碧苑全当我赏你的。”
“我家娘子真最好了。”
感受掌心回传的内息有逐渐增长之势,承昀也逐渐放下担忧,揽着她半坐的长臂不敢松懈。
幼时母妃怀着惜儿那时,有床不能卧的模样,猛地窜入脑门,叫她平卧在狭小棺椁里将近一个时辰,的确是他大意了!
“贫嘴!”
颜娧实在没忍住地又拧了把,这次被以掌心缓缓摩挲,想抽手却被紧紧握住,胶着的眸光凝视下,轻移至薄唇烙下缱绻一吻。
“我俩发鬓斑白闲倚厅堂,等着含饴弄孙那日,我仍旧只为妳一人贫嘴。”
听得男人直白的土味情话,颜娧清澄的眉眼里也扬起笑意,也不知是否因孕中多思,鲜少为情所扰的沉着心思,竟也萌生几分温暖感动。
原来她也真为这男人神魂颠倒了啊!
此时那张勾着迷人浅笑眉眼悄悄拉近了距离,略微冰凉的薄唇也伺机覆上她的,
男人在一发不可收拾的火热来袭前,离开了泛着水嫩波光的菱唇,将头颅埋在她的肩窝里缓和满腔躁动。
肩窝里浊重的喘息惹来难耐的麻痒,也惹笑了颜娧,原来在戏秘盒外,他还是懂得节制与分寸的!
“乖乖别动。”他擒住胸膛里那没意识到正在放火的葇荑,听得她溢出唇瓣的轻笑,也无奈的气笑了。
他的自制力在她身上本就是个笑话,早在八百年前就放弃了挣扎,在戏秘盒里的胃口早被喂大了,于她只有比狂热更狂热的强索,哪懂得什么叫克制?
光是将吻落在诱人的唇瓣,脑海里就能影射,她在身下时那磨人的娇媚,理智分分钟溃败出逃。
栽了!他早早认清的事实啊……
颜娧虽没能忍住满腔笑意,也不敢太过造次,心里明白到最后折腾的还是自个儿,只能求得他的退让,悄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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