踩着优雅来到小姑娘面前屈膝侧蹲,颜娧以骨扇挑起下颌,冷冷说道:“我一向不喜欢找麻烦,既然妳想,我也不介意。”
小姑娘倔强地撇头,死不交出解药。
回春大略看了下闫茵情况,攀回颜娧肩上回复道:“有回春血护体,蛊没能造成大碍,解毒还得她身上的药引子。”
几不可见地颔首,颜娧如雄鹰般锐利眼眸逼视着小姑娘,不带感情的清冷嗓音,再次徐徐问道:“解药,否则我不介意现在取了妳性命。”
小姑娘心高气傲地鄙视道:“你敢?”
“伤人性命在先,我有何不敢?”颜娧敛扇转而获住小姑娘喉际,稍稍提了内息,轻浅腥气缓缓萦绕身侧,冷笑问道,“一命抵一命,妳说我敢不敢?”
她的人只有她能欺负,轮得到外人来欺负?
何况这些日子闫茵也渐渐入了眼,怎可能任人遭贱?
小姑娘涨红了小脸,粉嫩颈项渗出鲜红血液也死死咬着唇瓣不松口。
护送骨灰的戍卫,察觉街市上异样而赶到颜娧身边,机警询问道:“公子何事?”
抓着颈项如同丢弃破败娃娃般,将人丢与戍卫,颜娧凝声交待道:“把人送去官府。”
戍卫得令,连忙将人押送官府。
回身横抱毫无意识的闫茵,不慌不忙地跟随在戍卫身后,小姑娘仍不时回身探看她俩,眼里不断冒出憎恶火花。
再不懂得人情世故这一刻也都看懂了,原来是不小心拨动了芳心啊!
这颗芳心还挺累人,南楚姑娘烈性,也没必要烈成如此吧?
怎么着就朝着她身边之人下手了?
想来也是,瞧瞧恭顺帝如何攀上帝位?
蛊虫也就算了,非得要再加上毒物,有几条命也不够玩......
本想着男装入楚好办事,看来这张脸仍不是挺好办事。
第一座城便沾染了桃花债怎么得了?
大街上虽说是押往官府,实际上了解颜娧作为的戍卫们,在春分指引下将人带往一处僻静胡同内的二进宅院门前。
春分在门板上轻敲了专属暗号,不久便有人前来应门。
小姑娘终于惊觉没有要送官之意,终于害怕挣扎着问道:“不是送我上官府?”
在昭溪城顶着爹爹亲的名号作威作福十几年,有谁敢如此待她?
更别说掐她脖子!哪个看上的公子哥儿能逃离她的魔掌?
“我想带妳上哪儿就上哪,还需要向妳说明?不交出我要的东西,今日让妳走不出这院子。”
颜娧稍稍端看了周遭环境,还真僻静的有个人死在这儿,可能还得好几日才知晓。
“你敢?”小姑娘不悦地挣扎着。
颜娧莫名地笑了出来,打了照面至今都在问她敢不敢,这首歌是好听,听多了也是腻味啊!
是以抱着闫茵也特意腾出手,指着小姑娘颈项,勾着淡漠冷笑暗示说道:“这世道还没遇上我不敢之事,妳大可试试。”
挥退了压制的戍卫看守院门,颜娧将人置于春分准备来的太师椅上,径自落坐在正院石椅上,见小姑娘仍勇敢地想逃跑,拿捏好了力道,骨扇轻挥,又一道风刃落在膝窝上。
小姑娘吃疼地跪趴在地,倔强小脸终于挂上了些许泪光,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指着颜娧控诉道:“亏我这么喜欢你,为什么欺负我?”
众人:......
清家两姊弟交换了个神色,不得不勾着一抹苦笑,男色害人啊!
瞧瞧颜娧那英姿飒爽的士族打扮,连他俩都喜欢,何况是南楚的地方恶霸?
连同春分嘴角抽了抽,终于也懂得发生了何事。
“喜欢我便能欺负我的人?”颜娧真不知这小姑娘心思偏颇到什么地步?
昭溪城没天理了不成?能够任由她无理取闹?
“今天祭月啊!她抢给你的木樨,没直接要她性命,该感谢我的大恩了!”小姑娘嘟嚷哭声,不停的指责漫骂着。
颜娧起身信步来到小姑娘身边,藕臂环胸,骨扇轻敲着肩际,思忖了许久,凝视着嚎哭不停的小姑娘,在耳畔细声说道:“如若只是为了我这张面皮,此番作为真过了些,还是说说谁让妳下的手?”
小姑娘哭声一噎,泪光闪烁没有博取到任何同情,不由得又咬着唇瓣回望,死死不肯说任何话语。
英姿飒爽的贵气公子何人不喜?
昨夜从父亲幕僚那儿听得,将有位贵气公子陪同南楚军士尸骨南返便有了心思,适逢中秋祭月怎能不妥善把握?
谁不想有个心悦之人陪同祭月?
春分看着人仍犟着,不由得好心提醒道:“小丫头,妳都不见也有半个时辰了,难道半点不担心没有任何救援?”
看起来也不过十三、四岁有那么着急嫁?
看看她白露姊姊,都二十有二了还喜欢跟着姑娘到处溜搭,若非此次没被夫人强押上花轿,此行陪主子也没她什么事儿了!
滴溜泪眼噙着珠光,仍不相信她的哭功居然对面前之人没有半点效力,不由得生气问道:“我都哭成这样了,你半点不心疼?究竟是不是男人啊?”
颜娧抿了下唇,骨扇勾起小姑娘下颌,冷情说道:“不是你的男人。”
众人:......
绝了!
不仅能气死人的答案,还连带着拒绝,连带着身份也没暴露。
“再不告诉谁让妳来,我可要动手卸下妳这五色缤纷的纤手了。”颜娧自然知道南楚女子靠着手上五毒血来驯养蛊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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